陽光透過窗臺,傾灑到地面,留下了斑駁的影子。我翹著腿,一手撐著腦袋,斜坐在竹椅上,就這么盯著那時而靜止,時而晃動的的剪影發呆。
自從知道自己是妖以后,我把自己關在房里研究了好久,卻也沒研究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除了發現自己不用吃東西也不會餓,就是有點想吃以外,唯一有點用的就是發現自己受傷了,會自動痊愈。
這個發現還是那日我氣沖沖的回到竹樓時,推門過于猛烈,不小心把手劃傷了,留了一絲血,心疼的本妖眼淚都流出來了。趕緊去找東西包扎,可是等我進到屋里,找來東西包扎時,卻發現傷口不見了。為此我還高興了好一陣,連生氣的事情都忘記了,卻也不敢再次把自己弄傷來驗證這個事情了,沒辦法,這種無故放血的事情,本妖覺得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這幾日在我的瞎鼓搗下,且還是沒有一絲成果的情況下,本妖發現了,這個事情確實還是需要師父來指點的,說起師父,我頭就有點隱隱作痛。自我醒來的時候,本妖還覺得師父只是有點冷清而已,可是,怎么越相處越覺得那家伙根本不配為人師表!雖然,我也沒有做徒弟的覺悟,可我是因為生病了嘛。
他怎么就能把我丟一邊不管?還那么說我呢?氣人!而且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想問的事情都還沒問呢……
“咚、咚”幾聲敲門聲傳來,是師父嗎?才說他他就來了?帶著疑問我打開了房門,正準備甩臉色給他看的時候,卻發現門口站著個綠衣小姑娘。她梳著雙髻,眼神明亮的望著我。看我完全走出,她笑了一笑,脆生的開口道:“老奴名叫翠微,是王派來服侍姑娘的。”
“王?”我只顧著問這一點,確忽略了她自稱中的老字。
“回姑娘,是姑娘的師父。”她態度好的緊,見我有疑問就立馬出聲了。
“哦,是他啊,你也別姑娘姑娘的叫了,你就叫我依團好啦!”
說完我便拉起她的手,將她請進了屋內,邀她坐在了凳子上,她也不多做推辭,便和我一塊兒坐了下來。
“姑娘長得真是清秀可人,原本我還在想是怎樣的女子入了王的眼呢?”她望著我笑瞇瞇的說道。
我一聽的這話,瞬間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似乎從沒人這般夸過我呢,虧得我這老臉夠厚,沒現出紅暈來。暗暗的深呼一口氣,壓下心中浮生起的歡喜與遺憾之感。我擺了擺手,隨即說道:“只是隨便長的,你還是叫我依團好啦。”
她一聽這話,正在倒茶的手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將倒好的茶遞給我,然后說道:“老奴省得了。”
老奴?這次確實沒聽錯,她確實自稱老奴,我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嘆,這水靈靈的扎著雙髻的人,分明就是個小姑娘,哪里老了?
“翠微?你多大了,為何自稱老奴?”
“回姑娘……呃、依團小姐。”
她頓了一頓似乎是不習慣這個稱呼,繼續開口道:“老奴是只青竹妖,在這綠竹之境已經待了八萬多年了。原本老奴是活不了這么久的,還是多虧了魔王大人將我帶到這里啊。老奴才得以幸存啊,即便是在這里為奴為婢也難報大人大恩啊~”說著她便拭了拭眼角似乎并不存在的淚水。
可是她這年輕的小姑娘模樣配著那故作蒼老的感嘆,看著著實讓人想要發笑。她的這番感恩,落到我的眼里,卻成了一番趣味了。
我深覺這樣這樣不好,但卻還是止不住笑意。為了不當場失控的笑出聲來,我便盡量不去看她,清咳了聲,隨意說道:“妖果然不可貌相啊,你確實夠老,可未必我不比你老啊?你如何分辨呢?不過,你為何又是這般模樣呢?”
“模樣?額,老奴既然呆在大人身邊就不能丟了大人的臉不是!至于分辨,依團小姐可真是說笑了,老奴生活了八萬多年,據老奴萬年來所收集的一些資料顯示,比老奴活得久的就那么五個而已。”她表情略是得意,似乎活得很久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一樣。
我雖然表示不理解,但為了不拂了她的興致,也為了在一片無趣的空白腦海中留下一點趣事,便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做出一副略微思索,然而卻是迷茫不解,但是又是想要聽到下文的渴求模樣看著她。
她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目光,喝了點茶水,頓了一會,看我眼中的渴求上升到了極點,便慢悠悠的道出了這六個活了十萬年之久的老妖怪,不,應該說是上古神氏。
別的我沒記住,我只知道我聽見了師父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暗嘆,不愧是師父啊,果真是只老妖怪,不,應該說是老妖孽才對。
我也喝了口茶,想要問更多時,卻見翠微一臉激動與誠服的望著屋外。我心里疑惑的緊想要問的問題就這么止住了,卻也有點心虛起來,難道這活得久就是這么強悍,連被人提及一點他們就都知道了?那我還說了他們是老妖怪了,怎么辦?
“姑娘,大人命令我就只能這么叫你,他召我有事,我就先走了。”隨即翠微抬手做了個揖便消失了。
這番話確是將我的擔憂去掉了,可這稱呼又是怎么回事?就放著這方面不說,這說消失就消失的毛病是哪里來的,活得久就會有這個通病么?了不起?
我搖搖頭,起身回到我原先坐著的竹椅上,想到師父既然派人來服侍我了,我便先不去找他了,這修煉問題,問翠微也該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