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前翠微這家伙因為師父的命令,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她叫的甚是順口,可我聽著卻渾身的別扭。每當她這樣叫時,我都恨不能將她踢得遠遠的。
可她確又待我極好,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總是第一個講給我聽;若是有好玩的,她便會尋來給我把玩;我不懂的,她也會及時的解答給我……
我實在不想這樣的一個妙人,與我因個稱呼就疏遠了。便曾放言說,只要她叫我一聲啊團,便是上那刀山下那火海,我也為她去了,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這個家伙竟把這么重要的允諾放到了這里!我心里真是喜憂參半啊,喜的是這家伙總算是叫我一聲啊團了,憂的是我竟這么沒用,只能讓她這樣輕易地就使用了這個特權。
沒辦法,本人是個重情的,也是個守信的。我心里雖膽怯,但面上仍是強裝的極為得體。絕不能在人前露怯,這可是我自己總結的至理名言。思慮至此,我便抬起手,撫了撫被弄皺的信封……
暗呼一口氣,只聽“嘶啦”一聲,信封就被撕開了,我的心也隨著這個聲音安定下來。不就開個信封,也沒那么難嘛。我嘴角一勾,挑了下眉得意的看著翠微,高抬起胳膊晃了晃那被撕開的信封,整個人得瑟的緊。
就在我準備放下時,我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阿微,怎么回事?”我以為是翠微的惡作劇,瞪大眼睛看著她,問著。可是我悲催的發現我根本就出不了聲,而翠微在說著什么,我也聽不見,只知道她表情很是急切……突然一切都消失了,翠微消失了,連同畫軸,也許還有我手中的信。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我分明感覺懷中一空,有一絲冷氣吹入。完了!我藏在懷里的方盒也不見了!
我還在心中惋惜著……眼前突然一黑,等再次有光亮時,我發現我出現在了一座空曠的大殿內,我瞇了瞇眼,等適應了光線。就看見在我的正前方有兩根墨色的柱子分立在兩旁,柱子上分別盤立著一條金色的蛟龍,張牙舞爪的,真的好不霸氣。
而在立柱的正中,有一個長條的乳白色的座椅,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的,周遭竟有微微的暖氣溢出,顯得非常溫潤。這絕對是個寶貝啊!我貪婪的望著那座椅,又發現這座椅的設計極為講究,呈左右對稱狀,兩側各雕有一條與那立柱上相同的蛟龍,直接延伸到扶手處。栩栩如生。整個座椅更顯得尊貴非凡。
我盯了好一會兒,直到胳膊的酸痛感傳來,才回過神來:我現在情況未名,還有心情在這里看寶貝?我得先弄清楚情況啊!也不知道師父在哪里,師父你快來救我啊~我無力的祈禱著……
突然,我發現那座椅上出現了個穿著墨色衣服的人,只見他側躺在那乳白色的座椅上,臉向著里側,一手拿著一疊宣紙,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黑字;一手抱著個翠綠的方盒,盒上有隱隱的光華流轉。寬大的袖擺散開來,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臂。那手臂在鑲著金絲的墨色袖擺的襯托下竟顯得與那座椅一樣的尊貴非凡。
這人……是什么時候出現的?還是他本就在那里?我竟沒有發現他!可見這人修為極為高深啊!就是不知與師父相比又是如何,不然我可就要任人宰割了!話說,這翠綠的盒子看著真眼熟啊……
我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我天,這不是…。我心里一顫,大叫不好,完了,徒兒對不起師父啊~雖說想著將師父的八卦傳誦開來,可也沒想過,是像這樣落在不知名的人手上啊,我無顏面對師父,再說,我還沒看過呢~
我在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嘆著,完全忽視了那人的動作,直到他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正是我的美人師父,墨殤!想來這便是他真正的住所了,難怪他都不會常在綠竹之境。不過……這下是真完了吧,但畢竟是師父,他總不會拿我怎樣吧,我還是先賣個好。
隨即,我一臉討好的看著他,雖然臉上不能做表情,但是眼里的意思還是完全表達了的。就是不知師父他看明白沒?話說,師父這身還真是好看,妖媚無雙的氣質中又多了分冷傲霸氣。真是讓我喜歡的緊,趕明兒,我也去弄套來。
“為師竟沒發現你還有這愛好?”他清冷的開口,語氣淡淡的。拿著信的右手攤開來,那安靜的平躺在他手里的信件慢慢卷曲起來,不一會兒便被燒成了灰,不,這下連灰都沒了。
瞬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打著鼓,剛才的相信一會兒就消失了。我……我該不會也跟這信一樣吧……這絕對不是我空想的,因為我分明是看見了師父垂下的眼眸中那妖異的嗜血光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