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前面我們說到此次太子爺和煜王爺的江南之行雖然說是微服私訪,但是其實一舉一動都有探子如實悄悄地報與朝廷中人。不久之后,京城之中人人就開始在茶余飯后、會面私談之時有了共同關心的話題,比如說,太子爺一到臨安城就進了江南最大風月場所怡紅院,并與花魁湘紅姑娘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前面我們也說了,煜王爺也有傳聞,而且比太子爺的更加八卦勁爆:大家紛紛傳說原來煜王爺好那斷袖之癖,有人親見王爺在江南與一個同樣俊美的男子同游并且毫不避諱地公開親嘴兒。
此消息一出,大家反響強烈紛紛議論,怪不得煜王爺年至雙十卻一直不肯娶親成家,原來是這個原因。京城里的小姐、婦人俱是心碎情傷,有的堅持不相信,認為這定是謠言誹謗,詆毀中傷;京城中的大老爺們兒,不管年輕的還是年老的,無不彈冠相慶,因為都認為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衛道士們面目嚴肅聲色俱厲,抨擊太子與王爺身為大宣朝皇室中人,對國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與義務,但行為處世卻如此荒誕放蕩,如何取信于民;但是,京城中較為隱秘的男同團體卻于當年并之后若干年間一致推選煜王爺為“年度最夢幻男子”、“最想與之在街上偶遇男子”、“最想與之共進晚餐男子”、“最想與之共度一夜男子”等等等等,基本上對煜王爺的俊美之名毫無損傷反而更盛。
當然,太子爺紀向文身為東宮太子兼理想主義文藝男青年在大宣朝也是一個傳奇,尤其是英年早逝這一點使其更為不朽。這都是后話,暫且不表。
總之,身處江南此時正在與小賊“張三”去臨仙樓準備對其大開殺戒大宰一頓的舒悅并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傳聞中與煜王爺公開在街上親嘴兒的“俊美男子”,回到京城時聽到這個傳聞她也只是想果然我的猜測沒錯,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傳聞中人。由于舒悅深信自己的判斷,所以過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才發現端倪于是拿這個問題去問紀澤軒自已是不是就是那個傳聞中的和他“親嘴兒”的人,彼時一直被喜歡的女人當gay看的煜王爺終于得了報復機會,于是臭著臉呵呵冷笑說“當然不是!”。
鏡頭拉回:舒悅和紀澤軒一進臨仙樓,臉上永遠帶著笑容、精得跟顆豆兒似的小伙計就迎了上來,一看紀澤軒就道:“喲,客官您來了,給您留著雅間呢,您請。”一看舒悅又道:“喲,客官您也來了,沒想到你們二位到一處了。”
舒悅好奇問道:“怎么你記得我?”
那小伙計笑著道:“怎么不記得,您不就是上次在這里聽說書的公子嘛,還幫了那賣唱的父女的大忙,現在外面都說您是大好人呢。要不是您,那爺倆可就慘了。”
現在臨安城里百姓都知道是一個年輕有公道心且出手大方的俊秀公子替賣唱父女出了三百兩銀子,解救父女二人于水火之中。當然,那銀子是怎么來的,可沒人確切的知道。趙知府家被盜、蔡平橫尸城外這些事也是人人熱議,但是百姓都覺得大快人心,沒有確切證據,也不敢隨便將這些事情聯系起來。
舒悅一聽別人對自己評價這么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說:“過譽了。”又看一眼紀澤軒,心道,其實這稱贊也該有他一份才對,還有那大胡子車夫。
紀澤軒也回看她,目光里帶著笑意,顯是知她所想,又有一絲得意,似有邀功之意。
舒悅又對他一揚眉,心想,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手下留情,誰讓你對我那樣了,一會兒點菜不點得你心絞痛我就不罷休。
那小伙計領著他們往樓上走,舒悅突然又想到個問題問道:“小二,那說書的黃先生還在這里嗎?”
小伙計道:“那黃先生那天說完書就走了,好像是老家有急事,好多客官都問呢,說那燕兒小姐和煜王爺的故事還沒講完怎么就走了。”
舒悅想到丁香還天天心心念念地要再來聽書呢,這下可要失望了,不知道小丫頭的臉會不會變得跟苦瓜一樣苦。
她自顧自想著臉上露出微笑,紀澤軒全都看在眼里,越發覺得她那張小臉真是好看。
小二推開鏤空雕刻的朱漆紅門,一進雅間,舒悅四周一打量,只見房間里淡雅精致,古色古香,房間里東西兩窗,從一窗里能看到酒樓樓下全景,戲臺上說書唱曲盡收眼底;而從另一窗里向外一看,臨安城好風景也是一覽無余,夜里的揚淮河岸邊高大樹木上都掛滿了燈籠,星星點點好似天上繁星墜落人間,河岸斜對過便是怡紅樓,從這里可以看到那怡紅樓里燈火通明也是熱鬧非凡。
舒悅心想,看來這“張三”真的是一個非常會享受的小偷,上這樣好的酒樓選這樣的好房間,而且顯是常客,酒樓里都專門給他留著最好的房間。
那小伙計笑瞇瞇道:“不知二位客官今天想點什么?”
紀澤軒于是轉過臉來看著她,意思是讓她來點,于是舒悅一清嗓子說:“小二,把你們這里最貴的菜依次都端來,先擺滿這個桌子,然后來一壺你們這里最貴的酒。”
他們面前的桌子雖不是多人酒席的大桌,但要是全擺滿,怎么說也得十二三道菜。臨仙樓是臨安城最大最有名當然也是最貴的酒樓,聘請了有全國最知名的廚子,美酒佳肴自不待說,在這里隨便吃一頓飯花的銀子夠那些普通人家吃上好十幾天的。
那伙計吃驚地問道:“莫不是客官還約了人來?”
舒悅故意看著紀澤軒得意地道:“沒有,就兩個人。”
那伙計又道:“那你們兩個人如何能吃得完那么多菜。”
紀澤軒只坐在那里臉上帶著淡定的微笑,舒悅心道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跟臉上一樣平靜,又回道:“這你就不需擔心了,吃不完打包走行不行?”
那伙計道:“當然可以,只是那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你把那本來就涼著吃的也端幾樣來。”舒悅又道,她看著那伙計的懷疑眼神,一指紀澤軒道:“你就別管那么多了,橫豎有這位爺付錢,不會吃霸王餐的。”
“客官說哪里話,小的怎么會認為你們是那種人呢。我這就去通知廚房,您稍等,馬上就來。”那伙計笑道,躬個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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