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染慢條斯理,搖搖晃晃地穿過驚呆了的人群笑得一臉的和善地走向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哭得雙眸已是有些紅腫,眸光卻是帶著警惕甚至是有幾分慌亂地望著風輕染,
“你,你要做什么?”
風輕染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粗啞著大嗓門不耐地道,
“醫者自然是看病救人了。”
“你真的是大夫?”
婦人懷疑地上下打量了幾眼風輕染,卻是將孩子抱得更緊了,
“我說你這婦人怎的這般羅嗦,剛才不是還急的要死要活的嗎,還不快把孩子放下。”
風輕染眉頭一挑,臉色一沉,似笑非笑的眸光對上那婦人閃爍不停的秋水眸,嚇得那婦人心頭一顫,趕緊垂下頭,心頭卻是跳個不停,恨不得現在爬起來撒腿便跑,這人長得也太嚇人了,
“你,你,我,我”婦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而她懷中本是沉沉昏迷不醒的孩子卻是睫毛輕顫了幾下,別人倒是沒有看到,卻是被風輕染撲捉了正著,不由地暗暗冷笑,
“我說你這婦人好沒道理,死馬還要當活馬醫,你怎的就篤定這孩童就一定死了。”
本來在剛才就有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如此風輕染一經點明,可不就是嗎,剛才還哭得悲痛欲絕,如今有了現成的大夫怎么的倒是不愿診治了,莫不是訛人家的騙子,
人群已是議論紛紛,那婦人心底更是慌亂了,暗暗后悔不該上了這眼前之人的當,可是如今她已是騎虎難下,若是要這人把脈吧,萬一他真的是大夫,豈不是立時便要穿幫,若他不是大夫……
“那就有勞大夫了。”
女子將懷中的孩子輕輕地推開幾分,眸光卻是流轉不停,似是在想著對策,
風輕染淡淡一笑,上前兩步,半蹲下肥胖的身子,手指輕叩在孩童的手腕上,眉頭時緊時松,大約過了足有半柱香的時辰,這才摸著下巴臉色凝重的看向懷抱孩子的女子,
那婦人心里咯噔一聲,后背冷汗涔涔,唇角抖動了半天卻是突然發現嗓子干澀的很,心里暗惱,今日只怕要栽在這不人不鬼的臭小子手里了。
風輕染十足地欣賞完那婦人忐忑不安不斷變幻的臉色,這才瞇眼一笑,粗啞著嗓門故作深沉地道,
“這孩子卻是危險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怔,那婦人一驚之后隨之便是一喜,眸光又是在風輕染臉上流轉了幾圈,她走南闖北多年,自是最善察言觀色的,這眼前之人莫不是同行,想到此,心里的那么驚懼倒是稍稍褪去了不少。
一旁的馬統領卻是臉色難看的很了,從剛才風輕染從人群中走出來他便是一怔,沒想到還能在此處遇上,不過出于謹慎他并沒有多言,只是靜靜地觀看,若說此人洞悉了太后的身份,那只怕必有所圖,他也不急著揭穿,只是沒有想到此人竟然與這地上的婦人竟然是一伙的,犀利的黑眸凝了凝,帶著幾分懾人的震懾力。
被那樣一道灼熱的眸光盯著,風輕染自然能夠感覺的到,只是她并沒有理會,而是淡笑著望著地上好似松了一口氣的婦人,狡黠地眨了眨眸子,接著搖頭晃腦地道,
“這位小娘子不是給孩子吃壞了什么東西,或是根本便沒有吃飯吧,孩子都餓暈了。”
什么,餓暈了,人群中頓時一陣喧嘩,感情這位婦人根本便是訛人家錢財的,頓時指責聲句句清晰入耳。
那婦人本是放松下來的臉色一僵,看著風輕染的眸光便也不善起來,什么餓暈了,她懷中的孩子根本便是裝暈的,可是如今騙局被人戳穿了,她也無從辯解,只得強硬地梗著脖子泣聲道,
“你,你胡言亂語,我的孩兒明明是被馬車撞暈了,怎么會是餓暈了,你根本便是與他們一伙的,嗚嗚……。”
說罷,這婦人便又搶天哭地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大哭了起來,風輕染挑了挑眉,唇角邪邪地一勾,快速的俯身在那孩童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而奇跡發生了,那本是雙眼緊閉的孩童突然睜開了雙眼,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小嘴一張,大哭起來,只見他雙頰紅潤,哭聲洪亮,哪里有被撞成重傷的痕跡。
婦人見再也無法裝下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風輕染,抱著懷中哭泣不停的孩子翻身站起,灰溜溜地擠開人群跑了。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風輕染高聲一呼,見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抬腳便要離去,卻是突然聽到一道女子的細柔聲音喊道,
“小姐請留步。”
風輕染腳步微頓,回過頭去,只見一名長相嬌美的妙齡少女唇角含笑地從馬車下來向她走來,便停下了腳步,
“今日多蒙小姐相助,我家主子想見一見小姐,還請小姐務必要到車內一敘。”
那少女恭敬有禮,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度,風輕染微微瞇了瞇眉,倒是也沒有猶豫太久,便大手一揮道,
“好吧。”
那少女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見風輕染輕易地便答應了,臉上也絲毫沒有流露出驚異之色,不由地令風輕染更是刮目相看,這少女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這家大戶人家的下人,一個下人都能調教出大家小姐的風度來,只怕車內之人非富即貴,定也不是一般人,只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位不但不是一般人,而且還是這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
“老夫人客氣了,染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老夫人如此夸獎。”
馬車停在道路的一旁,四周是嚴密守護著家丁,就是剛才的少女也是站在了馬車外,垂首斂目,甚是恭敬。
馬車內時而傳出幾聲愉悅的談笑聲,令外面這些跟隨老夫人日久之人忍不住暗暗稱奇,平日里老夫人威嚴而等閑不與尋常人接近,今日倒是對這位容貌丑的出奇的女子刮目相看,還相談甚歡,這簡直就是怪事啊。
“風小姐可有定親啊?”
太后眼波在風輕染臉上一轉,眸中隱隱有幾分異樣。
“未曾”
風輕染瞇眼笑道,手下卻是為老夫人又添了一杯茶水,絲毫沒有半分女子談論婚事時的無限嬌羞。
“哦,那就好。”
太后長哦一聲,笑得那個和顏悅色,望著風輕染的眸光那個灼熱的就如同看兒媳婦一般,若是被外面的那些御林軍看到了只怕眼球都要掉出來。
“風小姐若是不介意,老身愿為風小姐保一樁好媒,不知意下如何?”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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