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哪,以為叫的聲音大,嗓門高就是哮天犬啊。”
“你……”
噗,哎吆,啊,一聲慘叫瘆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人影晃動,也不見風輕染怎么動手,人便如大白菜般的一個個被丟進了看好戲的人群中。
他們怎么也沒有料到昔日風家的廢物,草包會上來便動手,雷家這幾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給了她可乘之機,轉眼間堵在風家大門口的已經只剩下了一人,其余幾人翻滾在地上唉唉痛叫,甚是狼狽,
而那當中而立的一人非是風輕染手下留情,而是剛才在馬車上驚鴻一瞥,她便感覺出了此人的不簡單,所以嗎,柿子自然是要撿軟的捏。
為首之人穩如泰山傲立原地,對于地上翻滾痛叫的幾人視而不見,一雙陰騖的黑眸深沉地望著風輕染,今日他帶來的這些人不過是些武功低微的家丁,為的自然也不是對抗風家,
風輕染毫不相讓,丹鳳眸半瞇地回望對方,雙臂環抱,唇角含著一抹邪笑,丫的,玩斗雞眼啊,姐五歲就不再玩了,誰怕誰啊。
那人勾唇詭異地一笑,一股強大的氣息無聲無息地沖著風輕染便威壓過來,他今日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試探風輕染的深淺,
風輕染皺了皺眉頭,胸口一陣憋悶,卻是強壓著胸口的郁氣冷笑著回瞪著對方,氣勢絲毫不減,有內力了不起啊,內力強了不起啊,死小子,別落在姐手里,看姐不把你打成豬頭。
無聲的較量在兩人之間展開,即便風輕染極力忍耐可終究是被那股強大的氣息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如同充了雞血般,也幸好她本來臉色就不怎么白,倒是也不容易看出,身子卻是緩緩地一點一點兒的彎下,若不是她心志堅定,意志力強大,只怕已經跪在地上了。
“你們幾個還不快過去給本少爺揍那死小子。”
云滄海急的抓耳撓腮,他不是不想上前幫忙,而是那兩人之間似乎是無形中隔了一層罩,憑著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是休想踏進半步。
“公子,這…。屬下等靠近不了,那人的氣勢太過強大,只怕是已經到了四級頂峰,五級的邊界。”
“沒用的一群廢物,連雷家的一條狗都對付不了,爺養你們何用。”
云滄海惡狠狠地瞪了那說話的人一眼,心里卻是干著急,四處亂瞄,想要尋求幫手,這關鍵時刻就算是他派人回去調集好手,就算他等的,老大也等不得。
他爺爺的個腿,這次要是大難不死,回頭一定去找那臭老頭學武功,額頭,手臂根根青筋暴突,兩只眼球更是如要爆出來一般,對上的正是對方陰惻惻的一雙陰險毒辣的眸子,唇角那鄙視的冷笑,
啊,啊,啊
仰天一聲長嘯,風輕染爆發了,廢物,草包,不學無術,浪蕩子,死肥婆,丑鬼,夜叉,昔日一道道譏嘲,輕蔑的聲音,一聲聲不堪入目極盡羞辱地咒罵如魔音一般在耳邊盤旋,風輕染如陷入了夢境中一般,臉色扭曲地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不……。
砰砰,玄氣罩被沖破了一道道裂紋,隨著裂紋的加深,整個玄氣罩都晃晃悠悠,瀕臨著被撕碎的命運,男子大睜著雙眸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內力凝聚的玄氣罩,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望向風輕染,眼神之中難得有了驚懼。
砰砰,噗,啊,漫天的血紅,男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過人群,向著遠處的鐵塔跌落,而他一雙陰騖的黑眸中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驚懼。
嘭,地面一聲巨震,震得眾人眼皮都是一顫,
“老大,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云滄海趕緊飛奔向單膝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的風輕染,搖了搖她小樹般粗壯從手臂,沒反應,臉色刷的一下便白了,手指顫抖地伸過去探了探,啊,沒有呼吸了,云滄海一下子整個腦子都懵了,呆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風輕染,這次你真的隔屄了,嗚嗚……”
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啪,腦門一痛,這好容易醞釀出來的傷感一下子煙消云散了,低頭正對上一雙惡狠狠的小眼,
“老大,你沒死啊。”
“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滿嘴噴糞啊,他雷家全死光了,我也死不了。”
“是,是,禍害禍千年,老大還沒有禍害夠本怎么能死哪。”
云滄海喜極而泣,一把抱住風輕染的脖子,笑得那個令人哭笑不得啊。
“喂,輕點兒,沒死也快要被你勒死了。”
吱呀,風家緊閉的大門從兩旁分開,風天揚一臉黑沉地大步從里面走了出來,黑眸看了看門外亂七八糟的境況,皺了皺眉,揮手招過管家來低聲細語了一番,便轉身向內走去。
風輕染嬉笑的丹鳳眸內一閃而過一抹失望,不過轉身間便有笑得沒心沒肺了,仿佛剛才只是一段插曲,與她毫不相干,
云滄海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老大剛剛受了傷,風伯父怎么能一言不發地便走了,
管家恭敬的上前找了幾名家丁將風輕染抬了進去,云滄海則被管家客氣地請回了家。
書房內,風輕染斜倚在軟榻上,兩只手指無聊地擺弄著,而書桌后風天揚則是一言不發地書寫著什么,書房內除了刷刷的筆落在紙上的聲音一片寂靜,
“我已經讓你娘幫你收拾了行裝,一會兒你便帶著這封書信去潼關找你世叔,以后你就先住在他那里,直到秀女啟程之時再回來吧。”
什么?
風輕染眼皮一跳,詫異地抬起頭望著風天揚,她沒有聽錯吧,老爹沒有訓斥她,而是要她離開。
“不走”
風輕染兩眼一眨,負氣地咕噥了一聲。
風天揚平靜地看了風輕染一眼,
“你以為雷家會善罷甘休嗎,去吧,我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罷,便低下頭看著賬本不再理會一臉郁郁的風輕染。
風輕染臉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老爹,原來老爹也是關心她的,只是她若走了,那爹娘怎么辦,風家怎么辦。
“風家你不必擔心,雷家還不至于敢明目張膽地與我風家過不去,至于我與你娘,只要你走了,他們自然也拿我們莫可奈何。”
似乎是看出了風輕染的猶豫,風天揚難得地解釋道,話語頓了頓,才再次道,
“你娘在房里等你,去吧。”
嗨,走出書房,風輕染臉色復雜地望了望天空,真的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