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藕斷絲連前女友

接下來的一周，程昭星急火燎的為后續可能發生的上訴忙得焦頭爛額，還求著法律部給了很多的建議及應對策略，心里暗暗嘆息：早知道就不故意給那死丫頭難堪了！這一搞還搞出這么多的事情來！煩都煩死了！終于將所有可能發生的最壞打算做了充分預案之后，程昭已經累得只有扶墻走路的氣兒，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程昭腦海中閃過了陽光中那張還算清秀的臉，氣得一張冰山臉寒氣更重：“好你個死丫頭！幾句話讓我忙活了一周！”

說著就在心底盤算著要怎么算計算計一下宋麗，腦海里剛閃現一絲靈感，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程昭右手在桌上有節奏輕輕的敲著：“和安居程昭，您好！”沉默良久，李玉婉溫柔的聲音自嘲的響了起來：“分手不過十天，你竟連我的手機都刪了？程昭，你還真是干脆利落啊！”程昭的千年冰山臉上多了一絲訝異，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最后還是繼續補了一刀：“分手了還有什么聯系的必要？”

還是沉默，半晌之后，李玉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程昭往座椅后背一靠，張了幾次嘴，自己也不清楚該拒絕還是該接受，李玉婉突然就沒了剛才的落寞，輕松的笑道：“我和你相識十多年，作為老朋友吃個飯也能你猶豫這么久嗎？”

停下在桌上有節奏敲著的右手，程昭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好吧！在哪兒？”李玉婉笑著道：“就在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吧！離家近！也省去你猶豫要不要送我回家的煩惱！”下班后程昭如約在咖啡廳等候李玉婉，過了半小時，就在程昭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IfIwereaboy……。”，程昭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只聽到電話里傳來了李玉婉軟軟糯糯的聲音：“程昭……”

電話那端十分嘈雜的背景音樂、李玉婉有些迷離的聲音，已經讓程昭一下子就明白，李玉婉不在咖啡館，而在某間酒吧，而且還是個熱鬧萬分的鬧吧。沒等程昭答話，李玉婉又開始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在……。紅舞，來……。額……。接我回……。去……。”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掛線的嘟嘟聲，程昭臉色十分難看的走出咖啡廳，直奔紅舞。程昭掃了一眼燈紅酒綠的夜總會，撥打了幾次李玉婉的電話試圖讓她快點出現，卻發現她的電話一直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將酒吧翻了一遍，程昭才依稀在角落的沙發里將李玉婉找了出來，將她扶起，出了紅舞，程昭便將她送回了當初他們一起住的小窩。駕輕就熟的從李玉婉包里掏出鑰匙開了門。

將李玉婉扶到床上之后，程昭嘆了一口氣準備起身離開，不料半睡半醒的李玉婉緊緊地拽住了他的手：“昭，別走！陪陪我！我不提結婚了！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程昭輕輕的將手臂上李玉婉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回不去了呢！”程昭心里清楚的知道，從李玉婉在餐廳向他求婚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呢——說好了，不結婚的，可是李玉婉做不到，那么他也就沒必要再耽誤她！他這樣的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沉重，不能將這份沉重嫁接給別人！

看著已經沉沉入睡的李玉婉，程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起身便直接出門。聽到關門的聲音，原本沉沉入睡呼吸均勻的李玉婉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眼淚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搖搖晃晃的起身到洗手間開始卸妝洗臉，看著卸完妝后的自己：吹彈可破的皮膚，大大圓圓的杏眼，小小一點的櫻桃唇，筆直高挺的鼻子——不論怎么看都是個古典美人，曾經別人都說她和程昭是金童玉女。

李玉婉從初二開始就認識程昭，為了追趕他的腳步，她跟著他考了同一所高中、追隨他出國讀了同一所大學、甚至留在他工作的城市。但是之前對李玉婉不理不睬的程昭，在上大學的那個夏天，在他的母親意外墜樓身亡后，對李玉婉的態度更是急轉而下：“我是不婚主義者！”

一氣之下，李玉婉就真的找了男朋友，而程昭身邊也從來不乏女生，終于熬到畢業，李玉婉再也受不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的思念，在程昭又一次失戀的時候再次追求程昭，并且答應他不結婚。本以為兩個人在一起慢慢磨合，自己總能改變他的觀念和想法，所以在兩人同居三年之后，李玉婉特地精心策劃了法國餐廳的一場求婚——這場求婚先是第一次被程昭放了鴿子。

然后李玉婉強忍心中的不快，又在次日安排了一次別開生面的求婚儀式，卻不想，當程昭看見她笑吟吟的拿出鉆戒時，直接就甩手轉身走人，臉上猶如嚴冬臘月般的冷峻：“我說過，提結婚之日，便是分手之時！”說完便丟下捧著鉆戒的李玉婉，雙手插到褲兜里，就這么大踏步的離開了那個浪漫無比的現場。

當晚他便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出了他們共同生活的小窩，然后徹底的和李玉婉斷了聯系。這給原本信心滿滿的李玉婉來了個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和程昭再坐下來談這件事情。猶豫再三約了程昭之后，她又開始怯場：她想挽回，想和他復合，她知道自己有的是青春的資本和耐心的等待，卻擔心程昭會像上次一樣，直接甩手走人，所以她采用了一個迂回的戰術——裝醉表心意。

結果如她所料想的一樣，程昭決絕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看著鏡中這張美麗的臉龐，李玉婉第一次深深的生出了無力感——不論在公司還是在朋友圈中，她都是紅顏佳人，通人情達事理，能力出色，樣貌出眾，但是在程昭面前，她卻永遠只能卑微到塵土里去！握緊雙手，小小的貝齒狠狠的咬合在下嘴唇上，李玉婉看著鏡子里兩行清淚楚楚可憐的自己，心里是說不出的酸楚：“那么多年的追隨！為什么你總是這樣若離若即呢？”

想起來她們就算是在一起之后，程昭似乎也一直都是這個冰冷冷的樣子，不冷不熱！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他，卻放自己放不下，甚至不惜委屈自己！看著鏡子里那張美艷動人的臉，李玉婉堅定的說道：“程昭！我絕不會放棄你！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