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芙院中,目送白慶的身影走遠,白紫羽才抬腳步入屋內(nèi)。
房中,陳全已經(jīng)開出了藥方,正交到宜嬤嬤的手中,對上忽然走進來的白紫羽后,恭敬的行了禮:“見過大小姐。”
“無需多禮,宜嬤嬤快隨府醫(yī)去取了藥來給娘跟弟弟服下吧。”白紫羽隨意的說了一句,越過屋內(nèi)的人走到了床邊去查看白子安的情況,見他依舊小臉紅撲撲的,呼吸急促,不免又著急了起來。
待宜嬤嬤與陳全走出去后,白紫羽遣退了屋內(nèi)的下人,到書桌前快速書寫出一封書信,放到小黑的口中,沉聲道:“速去速回。”
小黑低低的嗚咽了一聲,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溜出了院子。
“小姐,你要的點心。”秋意有些疑惑,不知為何小姐會在這樣的時間段忽然命自己回幽桂院去取點心。
“恩,放那吧,一會兒弟弟醒來之后好給他吃。”白紫羽看也未看那點心一眼,原本就是想要將她支開的借口罷了,弟弟如今這般的情況,即便是一會兒醒來,恐怕也是無法馬上吃點心的。
“大小姐,這是您要的貓。”蘭木從外抱了一只灰色的貓進來,在室內(nèi)張望了幾下,沒有看到白紫羽的那只白貓,不免有些疑惑,那只白貓幾乎從不離開大小姐的身邊,這會兒怎么會不在這兒,而且也不知道大小姐為何忽然讓自己去將宜嬤嬤養(yǎng)的這只貓給抓來。
一晃眼半個時辰過去,蘭華著急的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眼看著三少爺?shù)那闆r越來越不妙,前去領(lǐng)藥的宜嬤嬤卻還未歸來,也不知為何只是熬個藥要這么長的時間。
“喵。”
聽著小黑的聲音,白紫羽俯身取下了它含在口中的一包藥,遞給蘭華道:“快去熬了出來,盡快端來。”
蘭華狐疑的看了幾眼那只白貓,接過藥飛快的跑了出去。
“小姐,這是?”秋意完全不明白這小黑是從哪里弄來的藥。
“我想起之前有備了一帖藥,所以叫小黑去取了來,不要說出去了。”白紫羽用著極淡的口吻,低低的說出口。
“奴婢知道了。”秋意回話的同時對著屋內(nèi)的蘭木使了個眼色,蘭木用力的點了點頭,這三少爺自出生,身子骨就極弱,時常生病,幸虧有大小姐時不時的托管家?guī)┧幓貋恚蝗辉缇蛽尾蛔×恕?/p>
不消片刻,蘭華便端來了熬好的藥,遞給坐在床邊上的白紫羽,雖然滿腹的抱怨,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了,那府醫(yī)陳全總是借故各種拖延送藥來的時間,每次也多虧了有大小姐在。
白紫羽將藥給白子安喂下去后,將藥碗遞回給蘭華:“端下去吧,將藥渣什么的處理干凈。”然后伸手撥動了幾下床邊上的香爐,驅(qū)散屋內(nèi)的這股藥味兒。
蘭華點點頭離去,若是他人在院中找出不是府醫(yī)開出來的藥渣,定會借此生事的。
“見過老爺,見過二姨娘。”
片刻后,聽著屋外蘭華的聲音,白紫羽俯身將小黑抱了起來,然后附在蘭木的耳邊輕語了幾句,才抬腳走出去:“女兒見過爹爹。”
白金忠情急的直接越過了她,進了屋內(nèi):“你娘跟子安的病情如何了?”
“娘還好,并無大礙,弟弟依舊還是那樣。”白紫羽柔順的回話,轉(zhuǎn)頭看向那正一個勁盯著自己瞧的秦思雅,彎唇?jīng)_她笑了一下。
秦思雅故作鎮(zhèn)定的瞪了一眼過去,這宴席一結(jié)束老爺就立刻趕了過來,未免生出意外,自己也只得以前來探病的由頭跟了過來,以免這白紫羽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即便是如今她病好了,不再癡傻了,這白府也還是自己在當(dāng)家做主,等到老爺不在府中的時候,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她再次變成癡傻之人。
“服過藥了嗎?”白金忠進屋后只看了一眼白子安此刻的小模樣,面上便出現(xiàn)了著急的神色。
“宜嬤嬤已經(jīng)跟去快一個時辰了,始終沒有將藥端回來。”白紫羽遠遠的站著。
“混賬東西,熬個藥如此墨跡,白慶你去催一催。”白金忠怒吼出聲。
“是。”
白慶聞言快速的走了出去,不多時便領(lǐng)著陳全一同走了過來。
“怎么如此慢?”白金忠不悅的挑眉瞪過去。
“回老爺話,這藥必須慢火熬出來才有效。”陳全一臉嚴肅不慌不忙的出聲。
“趕緊將藥喂下去,子安要是有個什么好歹,我唯你們是問。”白金忠劍眉挑高,凜冽的氣息不斷的外泄。
白紫羽這才走到了床邊,對著那滿臉慌張的宜嬤嬤道:“宜嬤嬤,還不快將藥端過來。”
宜嬤嬤顫巍巍的端了藥上前,即將接近床邊,卻忽然覺得膝蓋骨傳來一陣刺痛,一個沒站穩(wěn),整個人就那樣直直的摔了下去,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那碗好不容易等來的藥就那樣灑了一地。
白紫羽起身蹲到了地上,撿起其中一小塊碗片,那里面還留有少許的藥未曾撒出去,正欲起身,原本安靜窩在蘭木懷中的貓卻忽然嘶叫了起來,躍下來舔了幾下地上的藥,又用臉在地上使勁的蹭了蹭,最后忽然在地上打起滾來,還發(fā)出了一些奇怪的叫聲,片刻后四肢抽搐,就那樣永遠的安靜了下來。
“爹……”白紫羽滿臉驚恐的跌坐在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這突生的變故。
“這是怎么回事?”白金忠瞇起雙眼掃向那同樣一臉驚慌的陳全。
“小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陳全心中一慌,連忙跪了下去,這會兒但凡是這屋內(nèi)的人恐怕都會懷疑自己在這藥中做了什么手腳。
宜嬤嬤從事發(fā)后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強忍著膝蓋處的疼痛,伸過手去推了幾下那只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貓,又雙手將它拎起來查看了一番,驚訝的出聲:“老爺,貓死了,剛剛舔了地上的藥……”
陳全立刻匍匐在地,大聲道:“老爺,你要相信小的,那真的就只是普通的藥,老爺可以命人去藥房中查看,絕對不是藥有問題,是那只貓有問題。”
“普通的藥會讓那只貓只是舔了一下,便忽然死去了嗎?若是那只貓有問題,又怎會早不死晚不死,舔了地上你熬來的藥,就死了?”白金忠怒不可揭的斥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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