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沙發(fā)上騰一下站起來,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周醫(yī)生你說什么?你說媽媽醒過來了是嗎?好,我馬上過來。”
太好了,媽媽醒過來了,兩年了,終于醒過來了!
季可雙目發(fā)紅,模糊了眼睛,終于流下眼淚,這是高興的象征,她已經(jīng)不記得這樣的事情在夜夢中做過多少次,但每次醒來都是一場空,媽媽也并沒有醒,還痛苦地躺在醫(yī)院病床上和病魔作斗爭。
她下車就往特殊住院部三樓狂奔,視線模糊,眼淚一直掉止不了,散在腰間的黑色瀑布長發(fā)在身后隨她奔跑而飄逸。
站在媽媽病房外的主治周醫(yī)師朝長廊跑來的那道倩影走去,把病人的大概情況給她講了一遍,大約六點鐘前,病人的中指。眼皮便不定時間的動一下,后面七點之后時間分別為每五分鐘平均動一下手指,之后又恢復(fù)平靜狀態(tài),醫(yī)院給季可打電話,認(rèn)為病人醒來,只是時間問題。
“媽……媽媽,我是可可,您的女兒您還記得嗎?媽媽……”季可守在病床邊,握著病床上皮膚蒼白的漂亮中年女人的手,從季可的臉上可以看出和病床上躺著的中年女人有幾分相似。
她一遍一遍喚著緊閉著眼睛的女人,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喚回她睜開眼睛,可以睜開眼睛看看她這個女兒。
唐心茹喉嚨有一個很錢的傷口,是劃開插入管子的,她是個命苦的女人,為了丈夫女兒操勞大半輩子,卻換來丈夫離婚協(xié)議書一張,后來又被查出乳腺癌近晚期,她為了媽媽活下去,忍痛簽下來乳腺切除手術(shù)同意書,以為之后就會慢慢好起來,誰知道半個月后,醫(yī)生又再次查出她喉嚨長出腫瘤,是惡性,做了手術(shù)之后的一個禮拜,病情徹底惡化了,口鼻根本無法呼吸,只能再次推進手術(shù)室,推出來的時候喉嚨就插了一根氧氣管,當(dāng)時看到?jīng)]了生命氣息的母親,那一刻她用心守護的家徹底破碎了。
“媽……”
季可哭的說不出完整話來,抓著唐心茹的冰涼的手放到自己溫?zé)岬哪樕希皇置龅哪橗嫛?/p>
“求求您快醒來吧,您睡很久了,睜開眼睛看看可可,您的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她……她現(xiàn)在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您,不會再讓別人傷害您,媽……你忘了嗎?您答應(yīng)過我,要親眼看我穿婚紗,忘了嗎?”
眼淚仿佛把她整個人淹沒,她緊緊抓著唐心茹的手,想讓她感受到她的溫度。
這個不會動,也不說話的女人,就是沒給她任何一個反應(yīng),安安靜靜地睡在那里,好像感覺不到外界給她的刺激。
周醫(yī)生不是說媽媽的手指動了很多次,為什么這么呼喚,她都不聽見?
一個小護士端著換藥水的盤走進來,不忍心地拍了拍哭的忘我的漂亮女孩。
季可起身抹了把眼淚,別過頭往病房外走,接到何蕊打來的電話。
“不確定,我不知道,也許吧,負(fù)責(zé)我媽媽的主治醫(yī)師跟我說,手指動次數(shù)頻繁,意味近期會蘇醒,也許她是能感覺到外界給她的刺激,或許還能聽見別人跟她說話的聲音,蕊蕊,我等這一天等了快兩年,每一次都是失望,可是這一次我很在乎,希望能醒,她睡得太久了。”
久到有時候她一覺醒來,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個噩夢。
……
季可在安靜的長廊外面,無力地坐到地上,雖然醫(yī)生告訴她媽媽今晚不會醒,可她還是那么倔強的不愿回去,她怕錯過母親醒來時睜開眼睛的瞬間第一個看不見她,怕母親見她不在身邊的時候會著急。
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她外表上的笑容都會一一褪去,一個人躲在角落暗自療傷哭泣,白天她又會是大家身邊時刻帶來歡笑的開心果!
可是她真的累了,好像撲進媽媽溫暖的懷里,嗅著媽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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