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間安安靜靜,季可已經(jīng)睡著,何蕊卻反轉(zhuǎn)難眠,床柜的手機響了,鈴聲是短消息的,她輕輕坐起來,拿起手機。
蘇琛發(fā)來的短信:蕊,你在哪?求你別躲著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美惠這事我會盡快處理好,給你和我們的孩子一個交代,我知道現(xiàn)在最沒權(quán)利跟你講條件的人就是我,但我求你,別打掉我們的寶寶,這是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啊!
何蕊看的淚流滿面,將手機按在心口,撫摸著肚子,寶寶,媽咪該怎么辦?
季可察覺到動靜,打開臺燈,看見何蕊哭的傷心,卻隱忍著沒發(fā)出聲音。
“蕊蕊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啊?”季可著急的掀開被子,“我去打電話叫家庭醫(yī)生過來。”
何蕊擦掉眼淚,拉住起身的季可,搖頭,“我沒有哪里不舒服。”
季可坐下來,舒了口氣,“那你哭什么啊?”
何蕊仰頭,季可看著她握著的手機,“因為蘇琛?”
何蕊眼眶泛著濕潤,紅紅的,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哭了多久。
季可戳她腦袋,“多出息,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他知道嗎?值得么?”
值得嗎?
她也不知道,看了他發(fā)的短信,鼻子很酸,哭著就止不住眼淚,不知道為什么,她本能的相信了蘇琛的話,相信他真的和那安奈室美惠沒關(guān)系,相信他和她分手是迫于無奈。
門被有節(jié)奏的敲了三下。
季可替何蕊蓋好被子,起身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高大男人,英俊的臉上沒有表情。
她怔住,他看著她,“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覺?”
他從書房出來,看著客房亮著燈,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亮著燈,不知道搞什么鬼,所以來敲了門。
季可聽他不冷不熱的聲音卻不禁渾身竄過了寒意。
看他皺眉,怕吵到何蕊休息,季可出來把門關(guān)上,“蕊蕊做噩夢了,你怎么還沒睡?”
男人抿著唇,牽她的手,季可跟著他到主臥,直到被他塞進被窩,她才反應(yīng)過來。
“慕斯你要干嘛?”
她彈跳起來。
他拿睡衣站在床邊,“干嘛?你是我太太當然睡這里。”
季可被他的話嚇到,什么太太,她下床穿鞋,“我不要和騙子睡,我們說好了今晚我要陪蕊蕊睡的,她今晚心情不好。”
再說現(xiàn)在她對他心里有氣,搬來這里的第一天,他跟她說客房沒床,讓她睡主臥,然后他冠冕堂皇的進主臥睡覺,這個騙子,說謊說的跟真的一樣。
慕斯臉頓時黑沉下來,說他是騙子,這幾天對她太好了?敢這么跟他說話。
“你說什么?”慕斯冷冷盯著她,“我洗澡出來沒看見你,后果自負。”
季可那個氣啊,咬牙切齒的看著浴室的門,朝門狂吐舌頭,丫的暴君。
開門出去,得和蕊蕊說一聲。
半個小時,男人出來,看見被子里凸起的一團,他薄唇輕輕一勾,掀開被子看到小太太的臉,笑的更開了。
清晨,第一縷晨光伴著帶有露水味道的清風透過半開窗戶灑進來,季可伸一個大大的懶腰,看了床側(cè)沒人,然后呼出一大口氣來,才懶洋洋的爬起床。
下樓,慕斯也在樓下,在樓梯口看見何蕊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杯開水。
“喲,終于起來了!”何蕊笑道。
季可臉紅,一個孕婦都比她起得早,“睡的好嗎?”
她看著何蕊。
何蕊抬下巴,“挺好。”
季可在餐桌坐下,她突然眉目緊皺,手放到鼻孔下。
李嬸和兩個女傭端著早餐,放在桌上,季可聞到味兒就急急慌張站起來,移到長方形餐桌末尾處,坐下。
慕斯皺眉,“坐那么遠去干嘛,不吃早餐?”
季可搖頭,抓起杯子,“我喝牛奶就好。”
她的聲音有點發(fā)顫,端杯子的手在發(fā)抖,骨節(jié)泛白,睫毛一顫一顫不敢直視男人用餐的地方。
男人棱角卻分明如刻,眼黑沉潭一般靜寂,皺眉盯著季可,一股子壓迫懾人的感覺,是一股不容抗拒的震懾力,“坐過來。”
季可還是搖頭,準確的說是抗拒,她的手在桌子底下攥成拳頭,咬著泛白的唇。
慕斯黑眸一沉,起身走過去,直接把季可拉起來。
季可被這突如一拉,全身抖得明顯,雙手死死抓住桌角,可是她那點力氣那是男人的對手,兩三秒就喪失了陣地。
季可哭著喊道,“我不吃,不吃,混蛋你放開我,唔嘔,快放開,嘔……”
她嚇壞了,低頭就去咬抓她的大手,男人悶哼一聲,發(fā)脾氣的將季可甩出去。
何蕊嚇得一愣一愣的,看見季可被甩,站起來走到季可身邊,“可可,別怕。”
何蕊看著眼前這個全身寒氣沁骨的男人,眼眶也出了淚花,緊緊抱著季可發(fā)抖地身體,“慕先生,可可是你妻子不假,但你不能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嘔~嘔~”
男人鐵青下臉,眼神寒冽,長腿踢開椅子,椅子四分五裂躺地上,季可嚇得大叫。
抱著安慰著害怕的季可,何蕊看著冷冷的男人,將季可護在懷里,“別怕,可可別怕,都過去了,沒人敢傷害你。”
季可失控的開始抽搐,手捶打頭,何蕊控制不了她傷害自己的行為,看見季可眼仁開始翻白,何蕊嚇壞了看著男人,不知道他視線看向哪里,陰沉冷冽。
“慕先生,可可不對勁,快叫醫(yī)生。”
男人緩緩將視線放到季可身上,看見季可全身痙攣,瞳孔猛收,他半蹲姿勢,將季可從何蕊手中接過來,戾氣未消,“她怎么了?”
何蕊站起身,看著桌上三分熟見血絲的牛排,對著一旁早已傻掉的李嬸說道:“快,把這些東西拿開,快收走。”
李嬸這才顫顫巍巍地讓傭人們上來,將桌上的全部撤走。
慕斯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將季可抱進房間,何蕊跟著上去,先控制她的身體,隨后進入衛(wèi)生間打熱水,給季可擦汗。
“給我。”
何蕊看了眼說話的男人,最后還是起身將毛巾給了他。
沒多久,家庭醫(yī)生就趕來了,檢查后,男人得知她小時受到過陰影,今天不知什么刺激到了她的神經(jīng)。
季可被打了鎮(zhèn)定劑,醫(yī)生給她在床旁掛了點滴,臨走時,開了藥,囑咐醒來喂她吃。
看著她慘白的臉,好久,男人讓何蕊跟他去書房。
慕斯在辦公桌坐下,示意何蕊坐在沙發(fā)上。
他看著何蕊,眼神發(fā)冷地問:“季可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
何蕊剛開始不愿說,最后在男人的震懾下把自己知道的一部分告訴他。
“可可她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開朗,她受過很多罪,既然慕先生娶了可可,請好好對她,可可的心很脆弱,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這個男人,沒人能看透,經(jīng)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何蕊知道,這個男人對可可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她這幾個小時看見的,夫妻間的相敬如賓。
她起身,“我去看看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