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她……”欲言又止容錦捏緊了拳頭,只覺那話音子梗在了喉嚨里面,怎么也說不出來,其他的他都可以說,可是這個,小道士心一橫,眸一冰“你知不知道,她……”
話未出口,卻是蘇顯允語氣冰冷瞧著那紙窗外面的一道影子“什么人!”
夜半私語時,那漂亮的白色云靴便是這樣入了屋內(nèi)人的眼,但那喬靜姝還未踏入屋內(nèi),那屋內(nèi)本來點著的白燭,卻是忽的一聲,不知道被什么給吹滅了……
喬靜姝揉著眼睛里新進的一粒沙子,想來,是這該死的風吧!
屋內(nèi)一片黑暗,什么都瞧不見了,畢竟偷聽不是什么正當?shù)氖拢瑔天o姝正想著該如何開篇,卻是那蘇顯允開了口“侃侃這時候來找我,可是想我了!”一句話又回了曾經(jīng)的痞氣,哪里還剩的下剛剛一點冰冷,容錦聽著這聲音卻是無聲地嘆息了一下,只可惜那嘆息之聲淹沒在這黑夜里,同屋的兩個人,一個也沒能聽見……
“燈滅了,容錦掌燈吧!”黑暗又多生出了一絲尷尬,卻是那人緩緩開口“不必了,最近這燈芯不大好,過兩日去換一換,估計現(xiàn)在也是點不亮的了?!?/p>
那話里話外也算是聽出了一絲的苦楚,喬靜姝想著,他或許是因為那心尖上的人在宮廷里面下落不明了三天,滋生出了不少的愁緒,如今連這燈芯,都不愿意換了,這般想著,卻覺得嘴巴里面苦澀的很,像是多填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怎樣都是不適。
只得開了口,問起那好不容易才想起的最初的目的“王爺他……有沒有來你這?”
生疏與客套,果然不適合她和他!
“沒,聽他們說他今日剛才那宮廷里面出來,怕是正在忙著吧?!?/p>
兩個人不知為何不約而同地咳嗽了一聲,“哦,若是這般的話,那我先走了!”容錦一言未發(fā),只是聽著黑暗中這兩個人的對話,他突然想卜一卜卦象,瞧瞧這兩個人的緣分,也順帶著,卜一卜其他的……
云靴落地的聲音十分輕,但在這安靜的屋子里聽得清清楚楚,耳根子邊上是那云靴出門之聲,蘇顯允突然道“侃侃……”
“恩?”靴止。
“若是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傷心?”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容錦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的揪了起來,這榻上的人……
蘇顯允猛的自己笑了兩聲,笑的很是自然卻又很是不對頭,“我只是玩……”
“你是本姑娘最討厭的人,還是本姑娘的情敵,若是你死了,本姑娘定是大放鞭炮,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這個喜訊!”
容錦一怔,只覺腳底發(fā)麻,耳邊卻是響起了一個比這個更戲謔的聲音“好啊,那你最好放上一天一夜,看能不能把我的魂魄全都招了回來!”那聲音里面聽不出一絲的愁。
月光下只能看見某女微微揚起的嘴角“好呀,把你的魂魄召回來,再讓容錦把你的魂魄燒了,讓你永生入不得輪回!”
容錦一愣,這對人,真是無話可說,這卦,看來也是可以不卜了!可是心底下,卻還是有一絲不舒服。
錦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真的是越走越遠,蘇顯允的手一抬,屋內(nèi)的白燭,又亮了,燭淚默默地一滴滴滴在那桌子上,映著那一張未帶面具的臉,映著容錦那一張欲言又止的臉,蘇顯允眉目里面不知怎的就增了不少憂愁“容錦,你剛剛究竟想說些什么?”
“沒什么!”小道士的道袍上不知怎的沾了污垢,容錦微微合上了眸子又睜開“前幾日去鳳涅國瞧了一圈,事事盡在意料之中?!?/p>
“恩,那就放心了!”
蘇顯允將那錦裘向著身上裹了裹“你那個徒弟,倒是有趣,聽說前幾日又把煉丹閣炸了,你若再晚回來幾日,怕是你容家第一道士的名譽就不在了?!?/p>
這繞來繞去,怎就繞到這上面去了?提到這個徒弟,容錦倒是攢了不少的怒氣,除了一手絕頂?shù)囊兹菪g,其他的,還真是欺負了容錦的徒弟這個頭銜。
容錦隨著蘇顯允干笑了幾聲,瞧著榻上那禍國殃民的一張臉頰,“我自會管好攸寧,可是下回你倆調(diào)情的時候,能不能避著我點,每次都是抓了個正著!”
榻上的人一挑眉毛“容錦子,你想和老子搶女人!”
“不不……”哪敢呀,上次瞅見喬靜姝調(diào)戲蘇顯允,容錦硬生生被派到他國去呆了好些個日子,舟車勞頓的白肉都是掉了一層。
怎奈的那榻上的人眼神瞧著遠處,尚還看得見那倩影漸遠“其實,你搶也是沒有關系的,若是以后我照顧不了……”
容錦瞧著那發(fā)呆的人,終于明白了父親的那句話,一物降一物,再厲害的主都有克星!
那蘇顯允的克星剛走到了自己的門前,還未來得及推開房門只聽得一個聲音飄進了耳朵“什么!王府里所有的男丁都要充軍去攻打越國!這日子是不過了嗎!”
開門的手僵在了原地,王府里所有的男丁都要充軍,這言下之意,怪不得蘇顯允要說那樣的話!喬靜姝的心里面像是長了個疙瘩,怎么也消除不去,只聽得屋內(nèi)紅豆語氣淡淡“這日子,還是要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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