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慶祝的人離得太遠,只剩下該死的寂靜,沒有溫度的劍抵在沈佩玖的脖頸上,妖冶的紅唇緩緩勾起一絲痕跡,她沈佩玖是死過一次的人,她還怕什么呢。
執劍女子的長發被風輕輕吹起,聽著沈佩玖嘲笑的語調“你,還沒死?”
女子未笑,獨留在她身邊都已凝固的空氣“你還沒死,我怎么舍得!”
若是之前,沈佩玖定是氣急敗壞,或許還會伸出她精心收拾的手指給來者一個重重的巴掌,順便罵上一句賤婢都不一定解得了她的狠,可如今,她只剩下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笑容,四目相對,執劍女子眨了眨眼眸“玖姑娘,果然不一樣了。”
“紅豆姑娘,亦是!”沈佩玖看著面前的女子,她還記得這女孩說她來歷不明的時候那種嫌棄與厭惡的眼神,她還記得這女孩抓住金簪時嘲諷厭惡的眼神,如今看來,其實紅豆什么都沒做,她只不過天生的冰冷,冷到了骨子里面。
沈佩玖低頭看著她的劍,她們二人之間,似乎有點僵持的不像話“怎么,你想殺了我,就因為我想救圣上一命?”呵,圣上,該死的圣上,該死的蘇令儀,她沈佩玖只要想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作嘔,可她還是說著,笑著說著。
紅豆瞧著她的模樣,像是黑夜里帶刺的玫瑰,她的劍又向前抵了抵,險些在玖姑娘如玉的脖頸上落下一條紅印,沈佩玖向后一步“哎喲,紅豆姑娘你可小心點,你這么一抖,可是出人命的事。”
“是狗命!”
洛茗宮……
蘇令儀捏了捏手邊的素箋,頭不知怎的微微有些痛,大抵是慶功宴的時候喝了太多的酒,素箋上的字跡清晰,他本以為沈佩玖那丫頭早就魂歸西天了,現在看來,他若不把這丫頭的最后一點利用價值榨干,老天還舍不得奪走她的性命。
容錦說的不錯,他蘇令儀是有野心的人,而偏離了他野心的人,在他眼里都不是人。
偌大的洛茗宮寂靜地只聽得見門外的風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喊,蘇令儀鎖了鎖眉頭“玖兒?”
聲音在大殿里來來回回地回蕩,一遍遍被加強的聲音里,卻只有風聲回應了一切,呼的一聲,一柄蠟燭亮了,幼小的火苗貪婪地吮吸著空氣,蘇令儀一驚,這是在干嘛,上演鐘馗捉鬼的戲碼。
他一驚,終于意識到那個他從來驕傲的認為不必設防的小丫頭貌似學壞了。幾個快步向著殿外走去,“儀兒!”一聲呼喚跨過了整個大殿,吹響在蘇令儀的耳膜,好,很好,蘇令儀咬了咬牙,回過頭來,看著大殿的上方坐著的那個雍容華貴里帶著一點狼狽的老女人。
他不想請禮,卻還是客套地彎下了腰“皇祖母。”他知道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萬萬不可能是一個人在這里,那這座宮殿,這座寂靜的宮殿里,到底還有多少人呢,是幾個,幾十個,還是幾百個?蘇令儀不確定,他捏緊了自己出了些汗的手心,這一戰,是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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