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不知多少年才能建起來的鳳棲樓化作了一片虛無,喬靜姝看著沖天的火光,這樣的蔓延大火,好像那些飄渺的她抓不住的夢境。
廝殺,早已結束,不可一擊的舊燕王朝,哪里還用的到蘇令儀親自動手,戰場之下,紛紛倒戈。
有將士跪拜在她的腳下“皇妃,還未找到叛賊的首領。”
喬靜姝微微皺了皺眉,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這將士口中說的皇妃是自己,此人生了一對入鬢眉,眉目清秀,喬靜姝瞥了一眼隨即抬起了頭“你叫什么名字?”
跪著的將士一驚,受寵若驚,“小的李倉,是李壽大人的手下。”
喬靜姝又瞥了他一眼,燕國雖已滅,可此人匆忙便將自己喚為王妃,溜須拍馬,這種人,不能長留。
李倉此刻卻是全然不知喬靜姝心中的想法,只是滿心激動地以為自己的馬屁拍對了地方,繼續說道“皇妃,賊首和賊首的家眷都沒有找到。”
“家眷?”喬靜姝微微蹙了蹙眉毛,眼前突然出現昨夜里那張淡淡傷悲的臉頰,她,現在又在哪里呢?
不遠處,蘇令儀在部署軍隊,滿是血腥的臉,他做到了,一人之力,擋萬人之敵,他沒有殺鳳星以祭祀,卻手刃了燕國的都城,可是,喬靜姝的心里,卻覺得涼了一塊。
染紅的天,肅殺的日,這日,大忌,萬事不宜。
喬靜姝瞧著他,絲毫沒有察覺身后人的靠近,淡淡的氣息環繞身邊,“他成功了。”
靜姝一愣,回頭看見容錦淺笑的面容,突然覺得好累,有些問題,到了嘴邊,已經哽咽“容大人,您一直知道本妃是鳳星嗎?”
他笑笑,看著不遠處沖天的火光“不是本妃,該是本宮了,娘娘。”
她苦笑不得,戰亂時節,眾人,倒是都染了一分世俗,“那天你吃了百里荷華熬得藥,拉著我說的話,究竟是真的癡了還是……”
管她本宮還是本妃,管她王妃還是娘娘,索性,便是一個我字,不知省去了多少事情。
穿著道袍的人又是笑笑,一如往日的云淡風輕,他就像是天邊的一抹云,素白的染不得一點塵埃,她看著他,不知這個答案對于她又是什么樣的意義,可惜,下一秒,腰間一緊,腰肢,被一個男人,緊緊箍在懷里。
他的氣息,那么熟悉,“軍師,今日大喜,犒賞三軍,還望軍師賞臉。”嘴上句句客氣,語氣卻句句霸道,他一用力,將喬靜姝帶到自己身邊,蘇令儀吃起醋來的時候,最是嚇人。
容錦無奈,看著他們夫妻一男一女漸行漸遠,看著他們郎情妾意,對呀,他不過是個過客,可笑的過客,若是他真有世人傳唱的絕活,他一定,會自私地讓時間靜止,永遠,靜止在她照顧自己的那一刻。
水攸寧緩緩站在容錦的身邊“師師師師父,王妃,王妃,會殺了王爺!”他說的哆哆嗦嗦,懦弱地低著頭,容錦的一雙眸子頃刻血紅,緊緊地盯著眼前自己的徒弟,“你說什么!”
水攸寧的喉結狠狠地動了幾下,空氣都已靜止,血腥的味道騷動著每一個人的鼻子,逆天而行,注定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