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這樣,輕輕松松完成了父親的期盼,卻沒有一天的享受嗎?
他的眼前,不是大燕王朝的萬里江山,不是他的萬人之上,只剩下,一個女子,一身赤色囚服,雙眸冰冷,“我,有話要說!”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姑娘的嗎?
本該狼狽的囚服女子,卻是那樣的決絕,他,再也不能守護她了嗎?
她說,她叫侃侃,真像她的性格,侃侃而談,惹人喜愛,她不服輸,她任性,她討厭別人騙她,她喜歡他寵著她,她可以為了一個婢女下跪,可以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雄辯,她可以心狠手辣,卻始終不是真正的心狠。
蘇令儀不知道,自己嘴角的弧度,到底是嘲笑,還是,寵愛,該死的這屬于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卻只是該死的只想見她一眼,一眼就好!可是,侃侃,屬于他的侃侃,此刻又在哪里?
沒有想象中的束縛,沒有眾人的歡呼,他的耳邊突然又是一聲廝殺,接著,是越來越亂的廝殺聲,他聽見他的皇祖母驚嘆的聲音,蘇令儀睜開眼眸,看著眼前的一切,怔了。
鳳儀宮內(nèi)的兩個女人不再僵持,紅豆的寶劍終于回了劍鞘,沈佩玖的唇邊是魅惑的笑意“怎么,不殺我。”
“不配。”紅豆的話,還是少的可憐。
沈佩玖的指尖劃過茶杯“瞧吧,原來女人也對我愛的深沉,不忍下手呢!看來,我還真是魅力難擋。”
紅豆懶得理她,轉(zhuǎn)身離去,腳步驟然停止“你走吧,遠離皇城,明天開始,我見你,再也不會手軟。”
一聲不響,空空的鳳儀殿里只剩下沈佩玖一人,蘇令儀麾下的第一女英雄,原來,不光是箭術(shù),輕功,也還不賴。
紅豆臥在房上,看著沈佩玖出了鳳儀殿,漸行漸遠,不禁握住了手里的劍,雖然她無名是以箭術(shù)著稱,可剛剛那一下,她的劍卻也是可以要了沈佩玖的命的,為什么下不去手呢?
或許是覺得,這個女孩,和自己一樣的可憐吧,說來說去,其實她無名,也不過是蘇令儀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只是她這條狗,該死的太過忠心,忠心的從來不知道背叛兩個字該怎么寫。
他喜歡女孩子,她幫他監(jiān)視幫他追,他要打仗,她去做巾幗英雄,他要裝啞巴,她去做他的嗓子,她對著那把和她還不太熟的劍冰冷的笑著,或許是太久沒笑了,她的笑容,帶著些許的僵硬“紅豆,你真傻。”
聽見的人,只剩下她自己了,能看見她笑容的人,也只剩她自己了。
同樣傻的人,帶著濃濃的仇恨和媚意,前往洛茗宮殿,沈佩玖轉(zhuǎn)動著自己的腕子,一切,也該結(jié)束了吧,那個負了自己的男人,那個利用了自己的男人,那個視自己為草菅的男人,也該死了吧,她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她拼命地想把刺拔出來,此刻只差一點點,她卻不知道拔出刺來的剎那她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她的眼前,仿佛又看見了那場奇怪的祭祀,那個頭也沒回的男人,任由她死在荒野之中。
她的夢想,她的幻想,都已經(jīng)化作數(shù)不盡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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