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街道上人煙稀少,昏黃的路燈下,一個人影搖擺不定。
那男人一頭亂發,滿臉污跡,身著一件花紋襯衫,但是已經破舊,后背撕破的布條都掛了下來,來回晃蕩,手中拿著一個酒瓶,一邊晃蕩一邊喝酒,看起來凄涼無比。
偶爾有路人經過男人身邊,皆皺眉快步離開,受不了他身上散發出的烈酒味。
男人一副醉洶洶的樣子,嘴巴里還咕噥著什么聲音,仔細聽來,原來再說:“鳳蘭,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意,居然對我趕盡殺絕,絲毫不顧姐弟之情,哼,我們走著瞧吧!”
說完,狠狠地將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酒瓶應聲而碎,瓶中剩余的酒四濺而出,男人原本混沌的雙眼突然變得清明,目光冰冷而陰狠。
男人一路蹣跚,朝一個小旅館走去。
幾日后,A市工學院。
學院內熱鬧非凡,今日,是工學院一年一度的校慶。
全院師生放假一天,除了上午有個校慶活動,下午則是自由活動。
沈璟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班長大聲叫住她:“沈璟同學,這兒有你一封信?!?/p>
沈璟驚訝,誰會給自己寄來一封信呢?
“謝謝!”沈璟結果信封,疑惑地打開,里面的文字差點讓她吐血。
法院傳票!涉嫌多項……
那個混蛋,他居然真的敢!
什么?還不準缺席,否則,他說的條件均會得到法官的認可?靠,時間還那么趕,混蛋!混蛋!
看到沈璟臉色不太對,王媛問:“沈璟,發生什么事了?”
沈璟將那封信遞給她看,王媛也是一驚:“沈璟,這,該怎么辦?。俊?/p>
“我到時就去會會那個混蛋!”沈璟咬牙切齒地說。
沈璟心情郁悶地離開校園,剛出大門,就看到了悍馬越野車威武壯觀囂張無比地停在門口,她的哥哥,沈益軒悠閑地靠在車門上,潔白的T恤,淺藍色的牛仔長褲,黑色的墨鏡,配上他潔凈的膚色,真是迷死人不償命,沈璟隨意看了看四周,就可以看到許多女學生朝他投來驚艷的目光。
沈璟對著這位不太熟悉的哥哥笑了笑。
這位哥哥啊,自從那日回家后得知沈璟失憶了,整日陪著沈璟,不是讓沈璟看以前的照片,就是帶著沈璟去以前經常去過的地方,想要幫助沈璟盡快恢復記憶,可是,卻一無所獲。
剛上車,沈益軒就譏笑道:“哎,臭丫頭,我說,你可真是越來越沒用了,不光搞得自己失了憶,居然短時間內出了兩次車禍,哎,你那可憐的車喲,又躺醫院了?!?/p>
沈璟一臉鄙視地望著他片刻,歪了歪腦袋:“哎,針對你之前的情節極為惡劣,我已經和爸媽商量好了,以后你甭想再逃跑了?!?/p>
沈益軒臉一黑,瞇著眼望著沈璟:“丫頭片子,失憶了還不忘損人?!?/p>
沈璟得意地挑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不過,一提到這個車子啊,沈璟就想到了包包中躺著的那個信封,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和哥哥說。
想到幾日前,發生的那個悲催的車禍,都還是眼前的這個家伙替自己去處理的呢,當時也是被他嘲笑了一番的。
也不知道那個死男人的車子修好了沒有,那個可惡的男人還要聯系自己,給他賠錢,啊啊啊,真是!
沈璟想了想,算了,那封信的事情還是自己去處理吧,免得又被沈益軒嘲笑,這位哥哥可是心黑著呢。
“哥,你要帶我去哪兒?”沈璟發覺他們走的路并非回家的路,奇怪地問。
“帶你去見重要的人!”沈益軒神秘地說,嘴角勾起,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大約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個大宅子前。
二人下車,沈璟疑惑地望著沈益軒,不知道這是哪里。
剛進入大門,里面就有人恭敬地行禮:“益軒少爺好,璟小姐好!”
哇塞,這么恭敬!
“益軒,璟丫頭來了!”里面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然后走出兩位老夫妻,皆滿頭銀發,但是腰板卻很直,沒有一絲老態龍鐘之相。
“嗯,爺爺奶奶,我帶著臭丫頭來看你們了?!鄙蛞孳幠樕弦鐫M笑意。
“璟丫頭,怎么這么安靜?快來奶奶這兒。軒小子,是不是你一回來就欺負她了?”老奶奶一臉慈祥地望著兩人,她是玉秦,沈璟的奶奶,另一位老人是沈璟的爺爺,叫沈國放。
“奶奶,我哪兒敢呢。”沈益軒委屈地摟著沈老太太的脖子。
他的這一幼稚的舉動引來兩位老人哈哈大笑,原來沈益軒是帶沈璟來看望爺爺奶奶了。
“我失憶了!”沈璟突然說。
兩位老人被這個聲音嚇壞了,連連過來拉著沈璟的手,仔仔細細的端詳,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幾人坐到客廳里閑聊,突然沈益軒說;“爺爺,您以前一個老部下石伯伯,他有個女兒,好像是權威心理專家,她可以通過催眠療法治療好多例失憶患者?!?/p>
原來這才是這位哥哥的主要目的,沈璟不由得重現打量這位哥哥,只見他突然看下沈璟,使勁眨了眨眼,沈璟無語。
沈老爺子想了想,一拍手:“益軒說的不錯,爺爺差點忘了這一事?!?/p>
老爺子立馬行動,給自己的老部下石瑞忠掛了電話,許久不聯系的二人自然客套一番,最后老爺子說明了自己的意思,石瑞忠自然答應幫忙聯系自己的女兒,并將女兒的電話給了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