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沈璟一見母親整個人壓在夜傾瀾的身上,他的右手臂未能幸免,夜傾瀾此刻已經(jīng)暈了過去,臉色白得不帶一絲血色。
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母親,還有這樣的夜傾瀾,沈璟心中異常驚慌,她伸出雙手想要扶起他們,可她發(fā)覺自己的雙手抖得厲害,雙手似乎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的了。
沈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醫(yī)院的,也不知道母親和夜傾瀾是怎么被送到醫(yī)院的,此刻的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長椅上,目光直直地望著對面的白色墻面,不發(fā)出一絲聲音,腦中一片空白。
“丫頭,別擔(dān)心,一切有爸爸在,他們都會沒事的!”不知何時,沈從帆已經(jīng)站到了沈璟的身側(cè),伸手撫了撫沈璟的肩頭。
聽著沈從帆的聲音,沈璟才霍然驚醒,這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一臉冰冷的淚水。抬頭看著沈從帆,她已經(jīng)從沈從帆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dān)憂,突然沈璟心中一熱,轉(zhuǎn)身抱住沈從帆的腰,哭出聲來:“爸爸,我好害怕他們有事!”
看著哽咽的沈璟,沈從帆無奈地撫著女兒的頭:“丫頭,別擔(dān)心,爸爸可以保證,他們沒事。”
沈璟一邊抽泣一邊點頭,自認為一向堅強的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她也會脆弱,她不敢想象,那么高的高空,母親墜落下來,如果不是夜傾瀾及時接住,將會有何局面,可是,現(xiàn)在急救室里是什么情形,她一概不知,還有夜傾瀾,他如何能承受母親身體帶來的沖擊力?她真的不敢想,他們二人但凡有一個失去生命,都是沈璟不可估量的。
“沈兄,情況怎么樣了?”夜?jié)商锎掖颐γ耐饷孚s來,一臉擔(dān)憂,顯然沈從帆已經(jīng)將這里的狀況告訴了他。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沈從帆煩躁地說。
夜?jié)商稂c點頭,他看著趴在沈從帆身上哭泣的沈璟,上前安慰道:“小丫頭別擔(dān)心了,夜伯伯相信里面的人一定沒事,我家那個小子脾氣又臭又倔強,性子更是剛強,他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三頭牛也拉不回,所以,他不會被這樣的事情打倒的。”
沈璟抬起哭紅的雙眼:“可是,夜伯伯,您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形,那么高的高空啊。”
“小丫頭別難過了,咱們再等等。”話雖然這樣說,可夜?jié)商锉砬閰s透露出隱隱的擔(dān)憂,里面躺著的畢竟是他的兒子。
“嘩”,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里面走出身穿藍色衣服的醫(yī)生:“你們是家屬?”
“是的,是的。”外面幾人紛紛點頭。
“醫(yī)生,他們怎么樣了?”沈璟著急地上前一步,急切地望著醫(yī)生。
醫(yī)生溫和地點點頭說:“你們放心吧,那位女士已經(jīng)完全沒有問題了,只是……”
“只是什么?”沈璟驚慌地抓住一聲的手臂,等待醫(yī)生的答案。
“噢,只是他之前受傷的手臂沒有完全康復(fù),又因為沖擊力的作用,再次裂開了,需要重新固定,不過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醫(yī)生善意地笑了笑:“他們已經(jīng)醒來,相信很快就會出來。”
聽清楚醫(yī)生的話,沈璟一顆焦急的心才終于平穩(wěn),微微送了一口氣,身后的二人也終于釋懷。
“謝謝您,醫(yī)生。”沈璟感激地說。
醫(yī)生擺擺手離去。
大約兩三分鐘,就看到夜傾瀾和趙慶梅一前一后被人用輪椅從急救室推了出來。
趙慶梅的臉色有些蒼白,而夜傾瀾似乎已經(jīng)完全沒事的樣子,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阿姨!”沈璟飽含淚水,一把擁住坐在輪椅上的趙慶梅。
趙慶梅顯然有些心有余悸的樣子,被沈璟突入起來的擁抱,眼睛也有些濕潤:“小璟,阿姨沒事。”
“嗯!”沈璟點點頭,帶著濃濃的鼻音。
“謝謝你們!”趙慶梅目光從沈璟身上轉(zhuǎn)到夜傾瀾和沈從帆和夜?jié)商锏纳砩希淞艘话褱I水:“小璟只是我女兒的朋友,沒想到你們對我如此關(guān)心,真的謝謝你們!”
“您別客氣了,咱家丫頭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趙女士千萬別客氣。”沈從帆說。
“大家去病房再說吧,兩位病人都需要躺著休息!”護士友好地說。
沈璟帶著歉意看了一眼夜傾瀾,見夜傾瀾居然一直盯著自己,那個目光有些審視,她心一慌,不再看他,從護士手上接過趙慶梅坐著的輪椅:“我來吧。”
夜傾瀾目光怪異地望著沈璟走在前方的背影,似乎有些郁悶,卻一言不發(fā)。
兩人的病房是連在一起的,沈璟陪著趙慶梅朝她的病房,而沈從帆和夜?jié)商飫t陪夜傾瀾朝病房走去。
夜傾瀾突然轉(zhuǎn)頭,目光熠熠地望著沈璟:“你……”
他始終沒再說什么,就這樣被護士推進病房。
他也只說了這么一個字就不說了,沈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卻好像有種東西噎在喉嚨里,下不去上不來,心中像被什么東西撓了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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