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問昔看他一臉“你還狡辯”的表情,恨恨的說了一句,“你愛信不信!”
小路上風(fēng)聲簌簌,沒有一個行人,只有皎潔月光鋪灑滿身,容庭沒有說話,似乎懶得跟她再作爭辯,氣氛一時變得讓她不安起來。她試著打破沉默,“喂,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兒?”
“君子協(xié)議——”容庭答非所問回了一句。
這個人,非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的主權(quán)嗎?她眼睛一翻,裝著恭敬的樣子說道:“右相大人,請問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條街上的呢?”
總不至于是專門來救她的吧!說是來虐她的她可能會比較相信。
果然——
容庭垂眸輕笑,“本相的小月兒,若是這么輕易丟了性命,那本相以后的日子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這個死毒舌!
“還能為右相大人獻(xiàn)上幾分力,小人是不是應(yīng)該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一番?”花問昔抬高聲調(diào)撇嘴說著。
容庭似乎一點沒被她的怪異口氣所影響,反倒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花問昔氣結(jié),跟這人斗嘴,看來她是永遠(yuǎn)占不了上風(fēng)的了。
“吁——”
馬兒急停,在慣性的作用下,花問昔又一頭栽進(jìn)容庭懷里,唇上軟軟的觸感——媽呀!她的嘴唇正在跟死腹黑的軟軟涼涼的脖子做親密接觸!她一時血液上沖,整張臉都紅成大番茄了。這人這么毒舌腹黑,她不會感染腹黑死病吧!
容庭一怔,隨即挑眉一笑,“小月兒,怎的這么猴急?”
“意外!純屬意外!”她急急退開身子,火急火燎的解釋著。
“是嗎?”容庭優(yōu)哉游哉的觀察著她的大紅臉,“要是小月兒做了本相的男寵,那君子協(xié)議的期限可就要改改了。”
啊呸!
還男寵呢!這個人實在是太齷齪了!
“小人確信,不會有那一天的!”她信誓旦旦的說著。
“本相拭目以待。”容庭放下馬韁,雙手垂在身側(cè),定定看著她。
“看我干嘛?”花問昔抱胸。
容庭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椋靶≡聝海€要在本相懷里待多久?”
花問昔頓時一囧,此時馬兒已經(jīng)停穩(wěn)了,她迅速跳下馬,久違的安全感終于回歸到身上。她定睛一打量,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jīng)到了仙客居的門口。
看在他今天救了她的份上,她也不跟他多計較了。花問昔走到了仙客居的臺階上,這才回身向著容庭一拱手,“今天多謝右相大人相救。”
容庭坐在馬背上,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用謝,本相也是為了今后的樂趣才出手的。”
回到地面,花問昔的理智因子漸漸回到了她的身體。這回她沒再被他氣到,只是又一拱手,說道:“還是多謝右相大人。小人這就退下了。”
容庭挑眉看著花問昔的背影,她還是炸毛的時候比較可愛。他唇角一揚,“小月兒——”
花問昔腳步一頓,這人又找事兒?她最后還是轉(zhuǎn)過身恭敬問道:“右相大人還有何事?”
“明天卯時三刻,到右相府報道。”
卯時三刻?這么冷的天,那時候天還沒亮,雞還沒打鳴呢!
花問昔咬了咬牙,眸子迎向了容庭那雙等著看戲的黑眸,她算是看出來了,只要她一發(fā)毛,這個人就會無比愉快。那么,她偏不遂了他的意!雖然心里惱火,花問昔還是硬擠出了一個微笑,“是。”
容庭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嗯,小月兒知道保持微笑了,很好。”
他大爺?shù)模?/p>
花問昔實在忍不住了,她飛快轉(zhuǎn)身,疾步走進(jìn)了客棧,再不理會馬背上那個欠揍的人。她怕再停留半刻,她就要發(fā)飆了!
花問昔自認(rèn)雖然囂張肆意,但做事從來都是有分寸的,可這個人永遠(yuǎn)有本事激怒她,讓她把理智冷靜什么的一股腦兒拋諸九霄云外。真是克星!天敵!
月光灑在容庭的白衣上,他的臉上此時竟帶著一些類似溫柔的神情,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他唇角悄然綻放出一朵傾城之花,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輝。
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容庭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揚鞭而去。今天的兩撥人,除了那個長公主,還有一波是誰?唇角的笑意驟然冷卻,他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傷害那個人分毫。欺她、氣她,應(yīng)是他的特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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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問昔氣沖沖跑進(jìn)客棧,心里還在不停咒罵著那個死腹黑,直到房間門口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在這兒等著。原來是葉方直。
“你怎么在這兒?”情緒一時沒有褪去,她有些沒好氣的問道。
葉方直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花問昔等著他的話,越來越不耐煩,打斷他道:“到底什么事兒?說呀!”今天一整天,她都在精神高度緊張中度過,陪這個呆子在這兒浪費時間,還不如早早去休息,明早還要受刑呢。
“就是…就是過幾天三皇子府上要舉行詩會,我想去。”好半天,葉方直終于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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