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蕓娘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林溪,深怕是自己聽錯了……
“夫妻之間,若是出了問題不一定都是女方的問題。”林溪此刻只覺得悲哀,對著蕓娘說道,“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每月的月經都會按時來吧?”
蕓娘一時之間漲紅了臉,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每個月都回來,都是五天左右。”
林溪連忙點頭道,“你們平時都是什么時候會行房事的?”
“在那期間。”蕓娘有些羞澀的啟齒道,雖說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不錯,不過那都是表面現象罷了,趙大錘喜歡在自己來葵水的時候行房事,說是喜歡那種快感,如今看來,不過一場鬧劇罷了。
“糊涂!”林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嫂子看起來是那般強硬之人,如今看來得到這樣的結果完全是自取其辱!”
“九娘!”坐在一旁的謝秀英有些惱怒的喊出了聲,“蕓娘心里已經夠難過的了,九娘好好說話。”
林溪有些憤怒的說道,“嫂子可知道在葵水期間行房事會導致經血逆流,更是不利于懷孕。”
聽著林溪的話,蕓娘的眼神漸漸的呆滯下來,而后平靜的雙膝跪地道,“九娘,謝謝你不計前嫌的收留我,從今以后,我便唯你馬首是瞻。”
“嫂子快起來。”林溪立刻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有些擔憂的說道,“嫂子,真的不會在回頭了嗎?”
“九娘以為那樣的男人還值得我愛嗎?”蕓娘輕聲呢喃道,“當初嫁給他的時候,我帶著亡父留下的所有財物,一心只想找個老實憨厚的人踏實的過一輩子,卻不想看走了眼,興許是老天對我這些年亂嚼舌根子的懲罰吧。”
“以后你就跟我在家中好好的為九娘做事吧,九娘不會虧待我們。”謝秀英微微笑道。
三人靜默無言,只是靜靜的笑著。
趙小麥陪著蕓娘回了原先的家,待到蕓娘進了房間準備將所有的東西收拾的時候卻看到那對狗男女竟然在自己的床上干那茍且之事。
蕓娘微微一笑,語氣緩和,“你們繼續,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
趙大錘胡亂的套好了褲子,看到了蕓娘手上的包袱,紅著眼睛喊道,“把包袱放下來!”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蕓娘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望著床上不著寸縷的趙文婷,笑意盈盈,“如今我已經和你和離,我的東西自然是要拿回的。”
見趙大錘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胳膊,蕓娘輕聲笑道,“先前九娘已經替我找了大夫,我根本就是可以生育的想來問題是出在你的身上,祝你早生貴子!”
猛地轉身,蕓娘便提著包袱出了大門,毫不留念。留下趙大錘面無血色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大錘哥。”趙文婷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幾分嬌媚。
無法生育孩子的問題竟然是出在自己身上?趙大錘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轉身看到依舊躺在床上的趙文婷,血紅的眸子漲的通紅,不,他要證明這不可能!
痛苦的感覺隨之襲來,趙文婷閉上眼睛緩緩的承受著這一切,不再是那般的溫柔,而是帶著痛苦的呻吟,趙文婷默默的留下了眼淚,心中暗暗發誓,林溪,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九娘。”謝秀英有些無奈的嘆息道,“蕓娘也是可憐的人。”
“不再沉默之中滅亡,就在沉默之中滅亡。”林溪對著那雙擔憂的眸子淺淺的笑道,“蕓娘忍受了那么多年,所謂的母老虎的稱號不過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偽裝罷了,興許,面對了真相,她也許會過得更好。”
以時間的流逝,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微漠的悲哀之中,不是置之死地,便是獲得新生。
所以對于蕓娘,林溪并不擔憂。
“娘親,我們今天晚上吃啥?”小春在寫完功課之后便開始的跑進林溪的懷里,開心地問道。
“小春想吃什么?”林溪寵溺的摸著她柔軟的頭發笑著問道。
“今天哥哥從后山帶回來了一只好白的小兔子。”小春的臉蛋圓圓的帶著紅潤的血色,活像一只小丸子,說起話來也帶著軟軟的糯米的聲音,林溪忽然發現小春的模樣似曾相識……
“哦?”林溪微微挑起眉毛,有些好奇的問道,“哥哥呢?”
“哥哥正在默寫娘親前日所教的出師表。”小春乖巧的回答道。
林溪將小春抱了起來,慢慢的走向書房。
※※※
“楚一,將這個送過去。”楚冥陽琢磨了片刻,終究將桌子上的那塊碧血色的玉佩拿起來說道。
“是送給小主子嗎?”楚一有些擔憂的問道,果然主子的心里動搖了。
“嗯。”楚冥陽嘴角咧開微笑,帶著幾分冷冽的寒意說道,“乘他熟睡的時候,放在脖子上。”
“是。”楚一得到命令便立刻出發了。
夕陽西下的十分,整座京都卻縈繞著淡淡的血霧色。位于司禮監的天牢之中,卻是一片的冰冷潮濕。楚冥陽緩緩的向前走著,原本嚴肅的神色忽然掛上了笑容。
“皇上說了,今兒個要將太尉放出去。”小桂子尖細的聲音陡然響起。
“九千歲。”劉志的眸中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不打算跟本官談談條件么?”
“如今太尉還以為,自己還有跟本座談判的余地么?”楚冥陽輕輕的撥弄著右手大拇指之上的白玉指環,面上帶著危險的微笑。“進了天牢,便再無出去的可能。”
“楚冥陽,你以為本官沒有準備后路么?”如今已經身在天牢之中的劉太尉面上仍然帶著笑意,“九千歲,恐怕你的妻兒也要死在本太尉的手中了。”
“哦?”楚冥陽似是不在意的問道,“妻兒?且不說那所謂的妻兒本座都不知曉,太尉大人何以知道本座在乎呢?”
有些慵懶的撣起血色衣袍上的點點灰塵,嘴角掛著一絲邪虐的微笑,“太尉大人,一哭好走。”
偌大的天牢之中,仍然回徹這凄厲的喊叫聲,楚冥陽卻是有些無聊的碰了碰耳朵,眼底閃起一片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