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緩緩的睜開眼睛,身旁兩個包子正睡的香甜,可是自己的腦袋卻是昏沉沉的,好似被什么撞擊了一般。
袁天平端著一碗清粥,看到她眸底的疑惑,暗暗垂眉,不再說話。
“娘親,你醒了?”大寶緊張的問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溪搖搖頭,接過清粥喝完,才恢復了些許力氣。
“袁大哥?”林溪疑惑開口。
“九娘,這幾日你好好歇息吧。”袁天平淺笑道,“你之前回來傷了身子所以有些虛弱,這幾日,讓孩子們陪著你,你且好好歇息。”
“袁大哥?”林溪正欲說些什么,但是卻襲來陣陣困意,不由自主的昏睡了過去。
良久之后,大寶將她的雙手置在被褥之中,一陣沉默。
“哥,娘親不會有事吧?”小春有些擔憂的問道。
“無礙,你好好陪著娘親。”大寶叮囑之后,便隨著袁天平離開。
如今已到了隆冬時間,天氣寒冷無比,整個京都也被一片雪色掩埋。
天空之中,雪花飛舞,冷卻了誰家的屋檐。
京都城外,楚冥陽一身紅色外袍,坐落在汗血寶馬之上,望著那高大的城門,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現在,你打算怎么做?”鳳羽皇也騎在馬上與他并肩,問道。
楚冥陽蹙眉,腦海之中閃過,懸崖上,一身紅衣的久久墜落只是,回眸的那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打下這片江山,與她為聘。”簡短的一句話,語氣卻是異常的堅定,轉身,策馬奔騰,此刻不再有九千歲,只有楚九,一個無名小卒,勢必拿下這片江山,送與林九娘,共賞云卷云舒。
鳳羽皇看到他眸底的堅定,點點頭,不再言語。
但愿,這一刻,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丞相府。
“九千歲離開了?”南宮瑾緊緊的擰住了雙眉,“看來這一場棋局,我們又輸了。”
“未必。”面前的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步說道,“此刻九千歲離開,是為了他日輝煌的歸來,不管他的歸來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林溪,只要等他歸來的那一日,我們就沒有輸。”
“你說的對。”冷靜下來的南宮瑾淺笑,“他自動請纓換了身份去往邊疆,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一個字,等。”
不管多久,為了那張宏偉的復朝大計,都必須等待下去。
此刻,深夜,皇宮之中,一片燈火通明,與天空之中的雪花交相輝映,恍如白晝。
“母妃。”芷蘭溫聲喚道,梅貴妃并未停止手中的狼毫,而是繼續潑墨。
一炷香之后,一副墨色的梅花躍于紙上,梅貴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轉身,對上芷蘭焦急的眼神,淺淺一笑,“怎么了?”
“母妃為何不阻止父皇?”芷蘭不解的問道。
“阻止什么?”梅貴妃一邊對著銅鏡,一邊摘下自己的頭飾。
“阻止九千歲離開京都!”芷蘭說道,“如今九千歲走了,林溪該怎么辦?兩個包子怎么辦?還有,到現在,我都是一頭霧水。”
“難得糊涂。”梅貴妃淺淺一笑,“聽雨,將這幅梅花圖送給皇上。”
站在她身后的聽雨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副墨梅圖捧起,轉身離開。
“蘭兒,本宮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不等芷蘭回應,梅貴妃便繞過了屏風安靜的躺在了床上。
芷蘭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只能轉身離開。
梅貴妃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對于皇帝的這一招釜底抽薪,也是由衷的感到欽佩。
上書房,接過聽雨的那副圖,納蘭性德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不曾散去,果然,梅兒始終能懂自己的用意。
五日后,完全恢復過來的林溪從袁天平的手上接過了一封信,終于明白了這一切。
楚冥陽臨走之前,終于解開了她心中所有的疑惑。
“久久,當你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我已經在邊疆了,不管是七年前還是如今,我都答應以江山為聘,娶你!我知你心中疑惑較多,但是對于過往,我不想讓你再次感受痛苦,你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所有的事情,袁天平都會告知與你,久久,請你等我!”
簡短的幾句話,林溪卻一種生死離別的苦楚之感,對上袁天平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林溪淺笑,“袁大哥說吧。”
袁天平點點頭,緩緩開了口。
楚冥陽所說的靈昭寶藏以及圖紙都是存在的,但是關于她的身份,卻有些匪夷所思。
七年前。
玫蘭公主愛上了楚冥陽,想要與他結成夫妻,那時候的楚冥陽已經是皇帝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深的皇帝寵愛,于是那一場婚禮,十里紅妝。
整座京都都彌漫著一股喜慶的氣氛,然而楚冥陽面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反常,入官場,本就不是他自己所愿,對于玫蘭公主,自己更是沒有愛慕之意,他的心,早就被一個叫做林久久的女人占據,只是那個女人,心底愛的人是他的師兄,鳳羽皇。
那一日,洞房之中,楚冥陽掀開了那鮮艷的蓋頭,可是心中卻是另一抹紅色的身影。
他不愛她,也不想毀了她。
于是他說,他不愛,他寧愿此生為宦,也不愿娶不愛之人。
后來,他轉身離開,卻不知被何人下了那種藥,殘存最后一絲理智的他來到了林久久所在的地方。
就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他吐露心跡,才發現,久久愛的人,一直是他。久久不愿承認,只是因為不想傷了初云的心,于是那一場告白,那一場纏綿,抵死的纏綿。
林久久望著楚冥陽,淺笑,“流心,你娶我,以這江山為聘如何?”
楚冥陽沉默,只是用行動訴說著自己的愛意,一點一點吻上了她的肌膚,終究他們互相交融,一夜的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