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笙一步一步的走進(jìn)黑暗的甬道之中,心中除了憤怒再無其他情緒。
他原以為,待他回朝的那一日,他能夠看見瑩瑩乖巧的站在母后的身邊,他想著,那個時候,他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成親的事情,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可以和諧相處。
可是他不曾想到,他最愛的瑩瑩竟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母后。
除了憤怒,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當(dāng)還要有什么樣的情緒。
林溪閉著眼眸,聽著那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背對著門,只留一片寂寞的背影。
納蘭笙慢慢的靠近,卻沒有打開那把沉重的枷鎖。
“我原以為,今生你我會白首不相離。”納蘭笙的聲音包含著太多的痛苦,林溪沉默不語,兩人之間,氣氛凝固。
轉(zhuǎn)身,離開,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眷念。
林溪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淺淺一笑,“流心,這一次,我們是否來得及呢?”
——
“袁叔叔,瑩瑩姐怎么樣?”小春擔(dān)憂的問道,望著躺在榻上小臉滾燙的瑩瑩,焦急。
“發(fā)熱了。”袁天平回應(yīng)道,“先前喝了藥,過會就會退熱了,小春不要著急。”
“那娘親呢?”小春擔(dān)憂的問道。
袁天平默默的嘆息,眼中劃過一抹堅定。“放心吧,你娘不會有事的。”
從安平鎮(zhèn)調(diào)來以為身形與樣貌都酷似瑩瑩的人,袁天平,再次將林溪換了出來。
一時之間,在京都,林溪的宅子,大門緊閉。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
“袁愛卿。”御書房內(nèi),納蘭性德無奈的嘆息道,“在你的心里,林溪比這忠誠二字還要重要吧?”
袁天平站在殿下,劍眉飛揚(yáng)直插鬢發(fā),他忽然笑道,“忠誠的前提是必須活著,若沒有九娘,自當(dāng)沒有今日的袁天平。”
“所以在你的心中,朕的萬里河山比不上你的一位林溪?”納蘭性德聲音洪厚,聽不出是喜是怒。
袁天平不再回答,眼前忽然飛來了一方硯臺,直擊他的額頭,鮮血就那樣緩緩而洛落,清秀的臉龐瞬間布滿了鮮血。
“為何不躲?”納蘭性德憤怒的喊道。
袁天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臣對林溪有著感恩之心,對皇上同樣也有感激之情。”
“這就是你在天牢偷梁換柱的理由?”納蘭性德憤怒的喊道,“你以為朕是瞎子嗎?這樣大的東萊國,朕會一無所知?”
“臣不敢。”
“你不敢?”納蘭性德冷笑道,“朕看你敢的很!袁天平,朕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能從林溪的手上拿到藏寶圖,朕一定會親自殺了你和你的母親。”
衣袖憤怒的一擺,納蘭性德便離開了。
袁天平的眼中只剩一片的空洞,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靈魂。
林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出乎意料的看到了鳳羽皇。
“久久。”鳳羽皇的眼眸之中滿是痛苦,“久久,你怎么可以這般無情?”
“鳳大哥。”林溪的聲音清脆,卻帶著點點的悲傷,“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是啊,如今我對你,全是恨了。”鳳羽皇無奈的笑道,慢慢的遞過那杯水,看到她干裂的唇漸漸的恢復(fù)了原本的紅潤,鳳羽皇從懷里掏出了一封書信。
“這是流心給你的,你好好看看吧。”林溪接過信,緩緩的撕開,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