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翠兒告訴我,她最先發(fā)現(xiàn)那封書信,只是她不識字,房里沒看見我的身影,只有那一張紙,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我留書出走。
她最先找到的是趙振邦,翠兒說他一看臉色大變,扭頭就走了。
六少爺很快也知道了,二少爺翻身上馬之際六少爺也跟著去了,當(dāng)然跟著的還有五少爺。
日落時分,望著昏若的光線我心里的恐懼也增添了幾分,黑衣人已經(jīng)走了許久,在這山洞只有我一個人,如果闖進來什么野獸我豈不要一命嗚呼?
天靈是座大山,南北方圓百十里,群山環(huán)繞、連綿不絕,山深茂密處飛禽走獸應(yīng)有盡有,我被綁著,萬一有野獸闖進來那我只有坐以待斃的份不是嗎?
大約光線隱秘之際黑衣人把我?guī)У搅艘粋€陡峭的懸崖邊,那兒我認(rèn)得,是附近最險峻的峭壁,名喚“回天崖”。
回天、回天,無力回天之意,崖高萬丈、深不見底,傳說中凡是跌入回天涯的從沒有人活著回來。
看著云霧繚繞的崖壁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回在劫難逃吧?別說趙振邦不會來救我,就算他來了又能怎么樣?黑衣人只需輕輕一推這萬丈深淵就是我永遠(yuǎn)的歸宿。
黑衣人仰頭看著落日的夕陽,貼著我說:“柳青青,我再給趙振邦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他不來你就等著乖乖做我的女人吧,哈哈哈!”
“你殺了我吧,趙振邦是不會來的。”不知哪里不對勁,眼前這個黑衣人似乎不是昨晚或者說白天在山洞見到的那個。
我沒心思多想這些,因為他已經(jīng)把我綁在回天涯的一棵老松上,樹上積雪未消,我單薄的衣衫完全抵不住崖上凜冽寒風(fēng),身子已經(jīng)開始瑟瑟發(fā)抖。
“殺了你我可舍不得,柳青青,說實話,你雖然比不上趙夢婷嬌艷動人,不過也算百里挑一的美人胚,趙振邦還真有眼光。”
他言語輕佻,我卻惱怒不已,趙振邦雖蠻橫霸道,但他從不會占我便宜,左不過一死,我的身子除了安邦誰也不會給,如果、如果真有如果,我便立刻咬舌自盡,絕不受辱于人。
這樣想著心也平靜了不少,只靜待著死亡的來臨,我迎著殘陽的余輝再看一眼這片山林,層林盡染、鳥雀飛絕,老木枯枝、殘陽映雪,正如我悲涼的余生一樣凄涼。
時間快要臨近,山巒那邊依舊沒有人影,他不會來的,我不過是他搶來的玩物,他怎么可能為一個玩物冒此風(fēng)險?
令我沒想到的是趙振邦居然來了,不僅他,安邦、老五都來了,黑衣人一瞥,冷嘲熱諷道:“看來并不像你說的那樣,趙家來了三位主子,柳青青,趙家人很在乎你嗎!”
我沒有理他,而是一眼捕捉到安邦,他也看到了我,緊張道:“青兒,青兒!”
我含淚搖搖頭,“我沒事,安邦,我知道你會來的,會來救我的。”
現(xiàn)在的我早把失憶之事忘到九霄云外,安邦來了,他來救我了,我們眼中只有彼此,生死關(guān)頭我才不管趙振邦的表情有多僵。
“沒錯,我來救你了,青兒,我這就來救你。”他飛身下馬朝我沖過來,豈料黑衣人一個閃身拔出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威脅道:“站住,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殺了她!”
大概看到我脖子上的血跡,安邦連連卻步,雙手不停的搖著,“你住手,我、我不過去。”
黑衣人不慌不忙,轉(zhuǎn)身對趙振邦說:“趙振邦,看來你也算不上什么好漢,我只說要你一個人前來,沒想到你竟帶了這么多人?怎么,想看著你的女人怎么死的?”
“你立刻放了她,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安邦眼里全是緊張擔(dān)憂,看著他我眼里的淚水再一次沖了出來。
“六少爺好大的口氣呀?怎么?你很緊張小嫂子嗎?”黑衣人挑釁的說,又看著趙振邦,“趙振邦,難怪這女人會說你不在乎她,如此看來對她令弟比你緊張多了。”
趙振邦終于開口,“放了她,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讓人放在了你說的地方。”
“趙振邦,你用什么口氣這么和我說話?東西?哼哼,爺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
“那你想要什么?”老五和安邦同時問,安邦更補充道,“只要放了她什么條件都可以。”
黑衣人并不怎么理睬安邦,而是看向趙振邦,等著他作出回答,趙振邦點點頭,“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什么都拿來給你。”
“好,爺我就喜歡爽快,既然你們兄弟倆都這么在乎這女人不如我們賭一場怎樣?”
老五率先問:“怎么賭?”
黑衣人笑一笑指著我身邊燃著的香說:“這根香插在這兒,只要半柱香就會燒到綁她的繩子,你們可以派兩個人同時和我過招,不過只許我使用兵器,你們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闖過我這關(guān),否則……”
“這不公平,你使刀,就算我們兩個人不可能是你的對手。”老五嚷嚷道,黑衣人笑笑回,“那我可管不著,人在我手上,應(yīng)不應(yīng)戰(zhàn)隨你們。”
“你分明使詐。二哥,不能聽他的,大不了咱們?nèi)齻€左右夾擊,我就不信憑咱們的本事救不下一個人。”
老五后面的聲音不大,我半句也沒聽清,黑衣人卻道:“想得美,你們膽敢亂來我立即就斬斷繩子。”
他的刀已經(jīng)落到身子上,安邦急聲道,“別別別,千萬別斬繩子,我們什么都聽你的。”
“你呢?”黑衣人看向趙振邦,趙振邦終于也點頭道:“可以,按你說的辦。”
黑衣人笑一聲道:“很好,說吧,你們哪兩個上?”
“我!”安邦毫無遲疑的邁出步子,我一聽心立刻懸了起來。
不等趙振邦說話老五已經(jīng)上前一步,將安邦擋在后面,“老六,這種事自然是由我和二哥上,你一邊呆著去。”
安邦不懂武功,老五和趙振邦卻是練家子,這個安排自然最好,我心里也松了口氣。
“不,我要去,救青兒是我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觀。”他全不理會對著他不停搖頭,只對我一笑。
老五和安邦爭執(zhí)不下,最后連黑衣人不耐煩道:“你們商量好沒有?誰上?趙振邦,你給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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