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本能的抱著他嚎啕大哭,想來今天是要死在這兒了。
“老五,你可真沒用,居然被個丫頭咬傷了!說出去豈不丟了滇西五毒的臉?”此時有個男人罵道,只聽那人嚷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禿頂男人轉身向我們,“臭丫頭,你下了什么藥?趕緊拿解藥來!”
“解藥?”我愣了一會兒,隨后應道,“我沒解藥!”
男人一步步向我們逼過來,“丫頭,你最好識相點,否則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偎在振邦懷里害怕的看著那禿頂男人,振邦將我緊緊護著,好一會兒我才鼓足勇氣道:“我說了沒有解藥,解藥在她那兒!”
我手指著老太婆,大家幾乎同一時間朝老太婆望去,振邦也盡是愕然,我繼續道:“毒藥是老前輩給我的,不信你們大可以搜我的身。”
“臭丫友,你胡說什么?我何時把解藥給過你?”
“老前輩,剛才您說什么滇西五毒又丑又可惡,必欲除之而后快,還說什么老五最討厭,讓我伺機給他下藥,現在事辦成了您可不能撇下我們不管??!”
“胡說八道!我老婆子殺人想殺就殺,區區幾個怪物也值得我費心去下毒,簡直可笑!”
“老妖婆,你嘴巴放干凈點!誰是怪物,看看你那德性,三分人七分鬼,老的沒人要的怪物,趕緊把解藥給我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對呀對呀,老前輩,他們五個,您才一個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您還是交出解藥吧?!蔽疫m時的添油加醋,老太婆大怒,“五個又如何?一丘之貉,老婦焉會放在眼里?”
“好個狂妄的老賊婆,看招!”言畢矮子已經躍將出來與老太婆對招,老太婆果然厲害,沒幾下那矮子已落下風,不一會兒其余三個也加入戰斗。
雙方勢均力敵,戰到憨時我拉著振邦趕緊走,振邦卻有些不解,“去哪兒?”
“逃命吶!”我不敢大聲說,“現在不逃難道等他們打完了嗎?這兩伙人古里古怪,不管誰贏了都不會放過你我的,快走?!?/p>
他被我說動了,我們趁著雙方對戰之時偷偷溜走,而后在林子里拼命跑,可振邦還有些不忍,“咱們就這樣走了老前輩會不會有危險?那五個人功夫不弱,又懂些旁門左道,會不會?”
“老太婆那么厲害怎么會有危險?再說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了活該?!蔽覜]有停下步伐,這一夜的經歷夠我哭半輩子了,如果不是振邦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成了老太婆那群狼的腹中餐。
“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老前輩雖性格乖張,但心并不壞,否則以她的本事殺我們簡直易如反掌。”
他還在糾結,我卻有些不耐煩,甩開他的手氣憤道:“你惦記她就回去吧,反正我已經死了那么多回,不在乎再多一次兩次,這林子我不識路,如果再遇著豺狼虎豹什么的就把我當點心好了。”
“我只是有點擔心老前輩的安危,你別這樣,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青兒,別生氣了,走吧?!?/p>
幾個時辰的接觸我已經摸準了他脾氣,見他這樣說我也不再扭捏,畢竟離那些人還不遠,逃命才是重中之重。
黑夜中我們無暇認路,只憑著一襲銀白色月光前行,至于那是不是回柳家莊或趙家的路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往前逃、往前跑。
不知跑了許久終于跑出了林子,看著蒼茫連綿的山峰我忽然感觸生命之難能可貴,一夜間歷經生死我們又得以重生。
眼前的山巒是我們所陌生的,可見我倆逃得方向與莊子相悖,眼前除了雪白的山巒仍是雪白的山巒,我一時懵了,長嘆一聲,不想剛逃出魔掌又是不見人煙的地方。
嘆息時肩上忽然有個溫度,回頭看去正是振邦,他輕輕攬著我的肩寬慰道,“別擔心,咱們會走出去的?!?/p>
我點點頭,抬頭問:“你傷口怎么樣?還疼嗎?”
“沒什么,以前也經常受傷,這點傷不礙事的?!彼⑿χ匚?,相處這么久竟沒發現他的笑如此好看,比安邦更添了許多陽剛之氣。
“想什么?”我片刻的失神被他捕捉到,我搖搖頭回,“沒什么,振邦,咱們這兒怎么一下子多了這么多怪人?難道外面的人都是這樣的嗎?你出去那么多年應該知道吧?”
“當然不是,外面的人和咱們沒什么兩樣,以后你見到了就會知道?!彼琅f噙著笑,然而不一會兒又換上滿腹憂愁。
“怎么了?”看著他的臉色我疑惑問。
我的問將他拉回來,他慢慢從脖子上解下一個平安符,慢慢系在我脖子上,語重心長道:“青兒,這個平安符跟了我十幾年,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它會保佑你平安的,記著,千萬帶好它,別丟了?!?/p>
我低頭掏著平安符打量,鼻子輕嗅心下嘀咕,不過一個普通的平安符罷了,哪里值得他怎么看得這么重?真看不出像他這么大的男人居然也迷信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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