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什么？”振邦不耐煩道，茹婷看一看他的臉色退后幾步低聲說，“再說、再說翰笙說柳存仁一直對嫂子有心，他、他應該、應該不會傷害嫂子的！”

“趙茹婷你閉嘴！”振邦幾乎是狂吼而出，茹婷亦被他嚇得花容失色，若非他體力不支不是老五等人對手早已飛身上馬。

“二哥，茹婷說的不錯，二嫂應該能應付過來，你我還是先養好傷再從長計議如何？”

“是啊二少爺，二少奶奶也希望你能平安無事，您這樣追過去非但救不了她，反會害了她的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輪番勸阻，振邦仍不肯放棄，最終在拉扯中昏厥過去。

——

我隨柳存仁回到了柳家，物是人非，院子還是當初的模樣，人卻早不是當初那些人了，柳孝儀走了，老爺子沒了，孝仁哥哥失蹤，連翰笙也被迫藏身趙家，我瞧著滿庭積雪，無奈何長嘆一聲。

“青兒這是怎么了？下人照顧不周還是沒睡好？”柳存仁不知何時從背后走來，我看也沒看他一眼。

“久別重逢妹妹不該高興嗎？怎么我瞧著妹妹倒像是有心事？怎么，舍不得趙振邦？”

我凝眉道，“存仁哥哥來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嗎？”

“是也不是。我原以為青兒心里只有趙安邦，可昨日我瞧你看趙振邦的眼神似乎更加深情，也是，連祖傳至寶都能給你，可見他對你的確不一般。”

“存仁哥哥有話直說吧，青兒不喜歡繞彎子。”我不明白他何來此說，但從他嘴里聽到關乎振邦的每一句話都會使我煩躁不安。

“既然青兒你這樣說了我也不放開門見山，青兒，我要你嫁給我！”

“你說什么？”我險要瞪出眼珠子來，這還是那個柳存仁嗎？以前的他可從不會這樣說話？

“我說我要娶你！”他提高音量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對你的心思你早知道，所以也不用多說什么，如今你我再次重逢，便是上天賜的機緣，我不會再錯過了。”

“我要不答應呢？”我試探性問，眼前這個人不再是從前那個溫和的柳存仁了，他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我不得不小心每一句話。

“你必須答應，三天后成親。”他堅決道，我再一次感到震驚，三天？柳存仁，你以為成親了我就會把藏寶圖給你嗎？做夢，那是振邦的東西，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你的。

“三天？存仁哥哥你開什么玩笑？我被趙振邦搶去大半年，就是再過三年五載柳家上下也未必會接受我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

“別跟我提趙振邦，青兒我告訴你，三天后你必須和我拜堂，否則我會讓人立刻割了趙振邦的人頭來！”我萬萬沒想到只片刻間眼前人就恍若兩人，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他如同一只狂怒的獅子。

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發怒，假飾道：“你愛割就割，不用個我說，昨晚上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我和趙振邦再無瓜葛，你對他做什么是你的事。”

“你以為能騙得了我嗎？青兒，不要什么做讓我不高興的事，否則我保證你會見到趙振邦的頭好好地立在你面前。”他吼完拂袖而去，唯留我冷汗涔涔而下。

——

“你再說一遍！”病床上振邦幾乎要跳起來，揪著下人衣領逼問，下人嚇得直打哆嗦，結結巴巴道，“柳家人說說說柳存仁三天后要和咱們二少奶奶拜堂成親，柳家上上下下正忙著張燈結彩辦辦辦喜事呢！”

“滾！給我滾！”振邦一把將下人甩出老遠，老大連忙對下人使眼色，佯罵道：“沒眼力勁的東西，還不快下去。”

“我要去柳家，老五，幫我牽馬過來。”振邦掙扎著站起來，踉蹌兩下卻又倒了下去，“老五，叫你牽馬來沒聽見嗎？”

“二哥，你去能干什么？救不出不說反把人自己折進去。”

老五低聲嘀咕，老三捅捅他胳膊道：“老五，別瞎說。”

“我可沒瞎說，就算我們去了也是無濟于事，再說那女人的心思誰知道？說不定與柳存仁狼狽為奸，就等著二哥往里鉆呢。”

“老五你住口。”老五完全沒看見振邦黑成黑線的臉龐，老三趙振興忙喝止道，“二嫂不是這樣的人，不管如何咱們定是要去救人的，只是需要仔細研究研究策略才是。”

“三弟說的不錯，不管怎么說弟妹都算咱們趙家的恩人，如果不是她咱們趙家上上下下千百口人就算是完了，只是柳存仁心狠手辣，咱們必須有萬全之策，否則非但救不出人來，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等你們想出計策來青兒早就遭難了，不行，我不能坐在這兒等，我要去柳家救她出來。”振邦執拗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老大見老三老五按不住，對大夫瞧瞧使了個眼色，大夫立即會意，只拿著一方小布帛在他鼻前一晃，振邦便安靜下來。

“大夫，這行嗎？”老三懷疑的問，大夫答，“三少爺放心，這藥會讓二少爺好好睡上一天，二少爺情緒不穩定，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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