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焱清所言,瑤兒心中覺得有了份踏實的依靠,也決心和焱清一起戰斗下去。伸出小胳膊,摟緊了他的腰肢。
為了轉移話題,焱清又問道:“跟我講講你脖子里的那個東西的故事吧。”
“這個?”瑤兒舉起十字架問道。
“對,我是聽聞過突厥人有很多種信仰,但也并不是那么熟悉。”
“這是大秦國那邊傳過來的。也沒多大的特別,只是告訴我們每個人生來就是帶有原罪的,需要一生行善去救贖自己的靈魂。”其實具體的景教教義她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知道天主教的一些教義罷了,也不敢多說些什么。
“這想法也很有意思啊,但沒佛祖的普渡眾生偉大。對了,你脖子里的金項圈怎么不見了?”先前就一直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東西,但一直沒能想起來。剛剛聊著十字架項鏈,突然就想起來了。
“走的時候,我身無分文。除了這項圈,也身無外物。到了慶州時看著慶州城也挺熱鬧,便把它給當了,換了些錢,買了點東西。”
“是我不好,一直不曾給買過什么首飾。”
“小孩子要什么首飾,我不要。”
“如果我們回盛興城路途順利,可以再多出一兩天的時間可以游玩。我們就去一次慶州吧,看看能不能把金項圈給贖回來。”從來都是接受瑤兒送自己的衣服,卻除了燈籠并沒送過瑤兒什么物件。雖說瑤兒說不要什么首飾,但真的送她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對了,我在突厥發現了個寶貝。”瑤兒忽然想起了提拉送自己的衣服,翻起了邊上的包裹。
“什么寶貝?”看著愛妻突然眼神散發著光芒,嘴角透著笑容,他確信肯定是個寶貝。
瑤兒翻出那件全棉的衣服,說道:“就這個。這布是不是和我們蕭國的完全不同?”
“似乎是有些不同。但這有什么特別之處嗎?”在焱清眼里,這布料還真算不得什么寶貝。一點兒也沒錦緞漂亮,更沒有錦緞華麗,既沒有光澤,又沒有鮮艷的顏色。
“摩耶的女兒提拉告訴我,這是白疊子織的布,但據我所知,應該是棉花織的布。”
“白疊子?這東西我知道,但能否用來織布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白疊子應該就是棉花,它的好處不僅僅是織布,還可以填充衣物,還有被褥,保暖御寒效果極好。若真能大規模種植,并掌握成熟的工藝技術,要比裘皮要實惠很多。但它的棉絮里有很多籽,如何高效率去除這些棉籽,我并不知曉。提拉說這布是出自天竺和突厥的西南各部,我也沒去過那兒,無緣偷師,幫不了你。”
“我明白了。但這技術也不是說得便能得了的。”原來不僅僅是布,還能填充衣物,保暖御寒,最重要的是經濟實惠,看來確實是個寶貝。
兩人到了慶州,并沒能贖回那只金項圈,已經被人買走了。瑤兒對此雖然感到對李炤的抱歉,但也很無奈。焱清對自己的自責又加重了幾分。
在焱清和李瑤遠在契丹的日子里,楊庭堅已接了圣旨帶著自己的一房家小往盛興城來了。但他的兩位弟弟家,卻仍舊在西海郡。這些年在西海郡,花了不少楊府的積蓄,楊庭堅已經捉襟見肘了。來了盛興城,官職也不高,府宅也未定,更不想帶著兩位弟弟上下幾十口人來連累自己。能進門下省,再低微的職位,楊庭堅也覺得很值。好歹門下省也是整個朝廷最高的權力機構之一,怎么著都好過那偏遠荒地的縣令。
楊家說起來也偏好詩書文墨,但楊庭堅實屬中庸之輩,但還挺會阿諛奉承,玩點小花樣。為了自己在盛興城仕途順利,入住盛興城的府邸沒幾日,便打算宴請門下省的同僚,尤其是那些級別高的上司,來他府上做客,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家宴。原本也想請趙王的,可惜他人不在,只能請了同在門下省的魏王和剛剛出仕的韓王。與上次在臨安請焱清的那次有些類似,家宴上他也請出了自己的夫人和幾位兒子女兒。
大女兒楊瑩的確已經在全家遷去西海郡之前草草出嫁了,留在了臨安。但二女兒楊菡還在身邊,如今已是十七了。西海郡地處偏僻,所以楊菡二八芳齡之時,無論媒婆如何踏破門檻,楊庭堅始終都不曾答應。他心中一直對曾經趙王殿下對他的許諾牢記于心,期盼著早日脫離那荒涼苦寒之處,又怎舍得讓寶貝女兒就如此出嫁留在那l荒涼之地呢?同樣的,另外兩位兒子也是如此,都已進入了適婚年齡,卻都不曾娶妻納妾。除了這嫡出的二子一女,另有幾名庶出的兒子女兒,也給了他們一桌。這次家宴,除了籠絡同僚,他也指望能和西北這邊的貴族能聯上姻,更一步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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