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幼貞每天上午讀書,下午做女紅,日子倒是也過的安逸。
只是幾天下來,蘇幼貞覺得不過以前那種朝九晚五充滿壓力的生活,自己現(xiàn)在都逐漸的懶惰下去,就想著要想辦法給自己多找些事情做。
雖然這個年代的女人不能外出創(chuàng)業(yè)什么的,可是自己總要不斷的掌握些新的東西才好。只不過,現(xiàn)在的自己猜七歲,要想著做些什么事兒,沒有家中長輩的支持,只怕是不能。
而且,這樣的事情,只能是謀定而后動,并不能著急,慢慢的打聽詳細了再計劃。
忽然有一天,蘇幼貞發(fā)現(xiàn),她心里頭最開始那種急切的想要回到自己熟悉世界的念頭淡了下去,她似乎越來越適應在大周的生活。
蘇幼貞從來都是隨遇而安的人,既然有些事情已經(jīng)注定了,蘇她就想著一步步努力適應著這種必須要面對的生活。
五月初一這日,給蘇母問安回到自己家中,蘇幼貞就在上房陪著母親說話,她現(xiàn)在習慣了每天晚上陪著母親說會兒話。
一則是因為蘇幼貞她到了這里以后,想起沒有能多陪陪父母,心中一直有些遺憾;二則是因為三太太安氏出身大戶人家,是個有見識的女子,和她多說話,對自己將來也有好處。
母女兩個正說的開心,就見父親蘇子櫟進來。
蘇子櫟今年三十一歲,因為保養(yǎng)得宜,又沒有受過什么苦的緣故,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蘇幼貞忙就站起來給父親躬身行禮。
見女兒也在這里,蘇子櫟笑著摸摸女兒的頭發(fā),又和顏悅色的和女兒說幾句閑話,一副父慈女孝的情形。
蘇幼貞心中卻對此很有些不習慣,畢竟眼前這一對夫妻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她的靈魂可是一個已經(jīng)三十歲的成熟女人,而不是七八歲的小丫頭,眼前這兩個人的年紀,充其量不過就和她差不多而已。
可是蘇幼貞卻也明白,就算自己心里覺得再怎么怪,怎么不能適應,他們都是蘇幼貞的父親和母親,自己就只能是他們的女兒。
蘇幼貞看著眼前這情形,覺得父親大約是有事和母親說才過來的,因此和父親說了幾句不相干的話,借故還有其他的事情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三太太安氏笑吟吟的看著女兒端莊大方的走出門去,心中覺得寬慰,女兒如今果然已經(jīng)長大了,這些日子經(jīng)常過來陪著自己說話。而且說話的時候,也比以前有條理的多了,有些事情自己想不通透,她卻能很明白。
蘇子櫟也上炕坐了下來,看著安氏手中的針線笑著倒:“這是給貞姐兒的衣裳?”
“是給她的,打算讓她在端午時候穿的,只是還沒做出來。”三太太看看這件衣裳,當初可就是為了這件衣裳,才處置了秦姨娘的。
“針線上的人都已經(jīng)做了,這個也不急于一時,端午節(jié)的時候,總不會讓貞姐兒失了面子就是。”對于妻子這樣盡心的為女兒做衣裳,蘇子櫟有些不以為然。
“總是不一樣。”三太太柔聲道。
“我只是覺得,你身子不好,慢慢來就是,別傷了身子,讓我和孩子們擔心你。”蘇子櫟見妻子執(zhí)意要做,只能隨口勸了兩句保重身體的話。
聽了丈夫的話,三太太心中覺得暖暖的,忙就笑著回道:“不過是做針線活罷了,那里就能傷了身子。妾身還想著給貞姐兒做完了這件衣裳,再給老爺做一件呢。”
“就算不傷身子,也傷了眼睛,還是仔細些好。給貞姐兒做完了還是先歇歇吧,我也不缺衣裳穿。”
安氏笑著應了丈夫一聲,手中的活兒也放在了一旁。順著丈夫的心思,是安氏這些年一直都秉承的做法。
“四弟的任命今日已經(jīng)下來了,是安陽縣令。”蘇子櫟話鋒一轉(zhuǎn)笑著說道。
“安陽縣令?”三太太起身從雙玉手中結果茶碗,遞到三老爺手中。
果然就和之前蘇子櫟說的差不多,雖然不是江南富庶之地的縣令,可安陽也算是不錯,比起那些貧寒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
“是四太太娘家的人花了力氣,找了吏部的人,才有這樣的結果。”結果茶碗,蘇子櫟喝了一口,接著說道。
“不管是誰家出力,有這樣的結果總是好。回頭妾身讓人找?guī)准|西明日我親自送過去,也算是我們做哥哥嫂子的一片祝賀之心。這樣的喜事,我們總不能不表示。”三太太是真心為了四老爺和四太太高興。
四太太熬了這些年,終于熬到丈夫有了今日,想必她今日也很高興。
“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是,你知道我是從來都不操心這些的。”蘇子櫟懶懶的回答,倒不是很熱衷這個事情:“只是今年家中有喜事,明日你和母親商量商量,看看端午節(jié)是不是要比往年辦的更熱鬧些,也算是為四弟慶賀了。”
“老爺放心,這件事妾身會和母親商量著辦,絕對不讓四老爺心里有不痛快。”安氏輕輕的回應道。
蘇子櫟再沒說話,只是看著安氏。安氏就吩咐雙玉開了自己的私庫去拿東西。
等都安排好了,安氏才發(fā)現(xiàn)丈夫一直都直直盯著自己,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主動開口道:“老爺還有什么話對妾身說?”
蘇子櫟看看安氏,想要說什么,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你我夫妻,老爺還有什么話不好說的。”安氏也發(fā)現(xiàn)了蘇子櫟的遲疑,便笑著說了一句。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覺得秦氏關了也有好幾天了,馬上就是端午節(jié),府中還有四弟的喜事,不如就在端午前放了她出來可好?”三老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是卻足以讓三太太聽的清清楚楚。
三太太沒有想到,讓丈夫欲言又止的事情居然是要讓自己放了秦姨娘出來。
老爺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當初自己說了要禁足一個月的話,如今才不過十天都不到,老爺居然已經(jīng)這樣迫不及待的來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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