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環球貿易廣場,香港最高的建筑上。
葉天瞳正財迷的盯著眼前的幾個大黑箱的滿滿鈔票,手不自覺扶了上去,不停地摩挲著。
光滑,嶄新,還帶著新錢特有的油墨香味。
葉天瞳摸著摸著,忍不住抱起一堆錢猛親了起來。
真香!
要是能就這么死在錢堆里就好了!
葉天瞳玩夠了,將地上的鈔票一張張撿起,細心碼好。然后特意上好密碼鎖,將錢拎到角落里面放好。
喲嘿,還真沉!
收拾好了那么多錢,葉天瞳走到那個豪華的公主床邊,順勢就倒了下去,將自己的整個身子埋了下去。
不愧是五星級賓館的豪華總統套房,這床真是軟到人的骨頭都酥了。
葉天瞳一邊在床上不停的打著滾,一邊在yy著這些錢該怎么花。
包一個私人直升飛機去馬爾代夫做日光浴?
不行,太高調了!
姐要走低調的奢華路線。
請上好萊塢的帥哥們給自己按摩連帶侍寢?
哎喲,人家還是個純良的黃花大閨女呀!
·····
咔嚓——
突然從門口傳來一陣金屬片狀物斷裂的聲音,葉天瞳一驚,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這么晚了,有誰會來呢?
不會是今天那些不甘心的老頭子們吧?
想到這里,葉天瞳不禁打了個寒顫,那些個人賭技不怎么樣,身后的保鏢倒是不少,個個都是一米九幾的彪形大漢,荷槍實彈,兇神惡煞的站在一個個不是禿頂就是大肚子的老板身后。
要不是為了賭圣大賽的讓她忍不住流口水的豐厚獎金,自己也不會來招惹這些人。
話說那些老頭子怪蜀黍也真是笨,自己當著他們的面換牌他們都看不出來,果真是縱欲過度,精盡人虛了。
正想著,葉天瞳已經走到了門口,透過門口的貓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媽呀!
一排排黑衣人荷槍實彈的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嚴陣以待。
不行!小命要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顧門口震耳欲聾的門鈴聲,葉天瞳抱著幾個裝錢的大箱子,輕手輕腳的走向浴室。
門口被封了,窗戶太高了。只能試試下水道了。
剛剛踏進浴室,葉天瞳就踩到了什么東西,腳底忍不住一滑,整個人向前水平運動了好幾米,就以后腦勺著地的姿勢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靠,忘記了剛剛自己泡了一個肥皂浴還沒拖地,地上全部是肥皂液。
更要命的是,手里的幾個大箱子沒抓穩,被葉天瞳這么一甩,一下子甩了出去。然后葉天瞳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大箱子劃著凌厲的弧線,直直的朝著自己的腦袋砸來。
啊——
葉天瞳迷離前的最后一個想法就是,以后要是有幸碰上本山大叔一定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人死了錢沒花完。而是人剛剛發了財,就被自己的錢給活活砸死了。
——
痛!
火辣辣的痛!
葉天瞳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總統套房,也不是自己預料的滿是白床單和消毒水的醫院,而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土坯房。
墻角裂開了縫,屋頂明顯是稻草鋪的,還能看見發霉的稻穗。空空曠曠的屋子,除了自己躺著的一張黑乎乎的木板床,什么家具都沒有。
這是什么地方,居然能窮成這樣?
葉天瞳忍不住皺了皺眉,卻發現自己也有些不對勁。
小手,小腳,胸前比飛機場還平,皮膚黑黑,還很瘦。身上穿的是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藍色花布襯衫,看得出應該是大人的款式,被改小了給自己穿的。褲子是極為樸素的一條黑色工裝褲,藏藍色的布鞋上居然還破了拇指大小的一個洞。
靠!
我的香奈兒套裝,我的鑲鉆水晶高跟鞋,我的傲視群雄的D罩杯······
葉天瞳正在心里無限循環哀嚎著,突然,聽見門外面似乎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叫囂聲,還有東西被打爛的聲音。
怎么回事?
打架了?
看熱鬧去!
葉天瞳小心翼翼的摸到門口,才發現這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小院,門口連著一個小院子。不過不同于電視里面的農家小院里面養著雞鴨鵝還有豬等牲畜,這個小院子里面空蕩蕩的,放在一邊的雞鴨籠子上面都積著厚厚的灰。
看樣子,這家人還真是窮的厲害。
突然,一個年輕女人的哭聲傳入了葉天瞳的耳里。“不要——大哥,求求你,給我們娘倆留條生路吧。大哥,大哥,我給您跪下了······”
緊接著是一個兇狠的男人的聲音:“你這個小婆娘,還真是倔!跟你說好了!這是我們虎哥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下次還敢反抗,絕對讓你好看!”
媽媽?
葉天瞳的腦袋里面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個詞。
這好像不是屬于自己的情緒。難道是這副身體本身的情緒。
這樣說,自己穿越了?
靠!別人穿越都是穿到公主,皇后身上,再不濟也是個妃子。憑什么自己一穿就穿到了一個黑黑瘦瘦家中赤貧的小村姑身上?
不公平!
沒等葉天瞳多抱怨,身體里面殘余的意識催著自己快點走,快點去看看媽媽。
快步走到門口,葉天瞳看見門檻上坐著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女子,頭發蓬松,衣服破舊,上面還打著幾個補丁,最可怕的是,女子臉上還有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那半邊臉頰腫得老高。
她的面前,是一個裝菜的籃子,籃子里面的青菜踢翻了,倒在地上,踩得稀爛。從院子門口到小路上全部都是被踩爛的菜渣。就連裝菜的籃子也被人踩扁了。
葉天瞳眼尖的看見小路口有一群黑衣男子大搖大擺的離開,嘴里大聲的說著臟話,樣子很是囂張。
“小瞳,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藏好,不要出來的嗎?還好他們走了,不然,不然·····”年輕女人說著說著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媽,媽。”葉天瞳笨拙的從口里發出兩個簡單的音節,同時鼻尖一陣酸澀傳來,說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原主的情緒。
自己一直是孤兒,從小乞討為生,八歲時,被嚴厲的師傅看中開始教授自己賭技,才算沒有餓死街頭。但師傅是個極為寡言的人。除了檢查自己的練習很少開口。算起來,自己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應該叫做親情的東西吧。
“小瞳,你、你、你會說話了?”年輕的女子一下子驚喜的瞪大了眼,也顧不得哭了,一雙大眼緊緊盯著葉天瞳,好像剛剛自己聽到的是幻覺。
“嗯,媽媽,我會說話了!”葉天瞳強行忍下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來的淚水,一邊把女人扶起來:“媽媽,我們先進屋吧。外面涼!”
“恩恩,先進屋,不能凍壞了我們小瞳!”年輕女人連忙起身,扶起了葉天瞳,牽著她的手,開始往里面走。
葉天瞳感覺手上的感覺不對,將女人的手舉起來一看,驚了一驚,上面是已經凍的破口的凍瘡,每個指頭上面都有,很是恐怖。
這是怎么弄的?
按說照現在的溫度還沒有到有這么嚴重的凍瘡的時候啊。
葉天瞳看向年輕女人,年輕女人看向葉天瞳的手縮了縮,想把手從葉天瞳手里扯回來,不料葉天瞳握得死緊,女人扯了半天沒扯出來,只得叫了一聲:“小瞳,放手,好嗎?”
葉天瞳冷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女人一怔,看著葉天瞳的眼睛,居然覺得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說了:“這個是媽媽在洗衣服的時候弄的,媽媽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好嗎?”
葉天瞳將女人的手放下,思索。
洗衣服?
應該是要賺錢吧,看著家里這么窮。
可是這個家里的男人呢?死了?
正想著,腦袋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年輕的女人死死扯著一個男人的腰,含著眼淚求道:“華子,別走。小瞳才三歲。你走了我們娘倆怎么活啊······”
那男子嫌棄的一把甩掉女子,嘴里不停地咒罵著:“媽的,你一個人窩在這個小破屋里就算了,別拖上我,這苦日子我算過夠了!你不提那個賠錢貨還好,提起來就有氣,跟老子過這么久,還生不出一個帶吧的,沒用!滾、滾、滾、別擋著我·····”
這時,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姑娘沖了出去,緊緊抱著男人的褲腿,哭喊著:“爸爸,爸爸不要丟下小瞳,不要丟下小瞳······”
男人看了看小女孩,嫌棄的的呸了一口,提起小姑娘的衣領子,狠狠的就甩了出去,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媽的,個賠錢貨,看見就煩······”
接著,男人轉身就掛上了花一般的笑容,看著一個有男人兩倍重的肥女人,親熱的叫著:“親愛的,我們們可以走了,不用管他們了······”
那個肥女人扭了扭根本不存在的腰,哼了一聲,任由著男人扶著她的腰,大搖大擺的走了。
他們身后,小女孩被男人摔在了一塊石頭上,頭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口子,血,汩汩地流出,染紅了周圍的黃土地。
葉天瞳冷冷的笑了笑,原來是跟著別人跑了。還害的自己的女兒成了癡呆。這種男人,說他是畜生都是污蔑了畜生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