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打鳴的公雞,謝成皓出現的并不太早。
白七月被他一個電話打下樓時,天光微亮中某人正風姿綽約地倚身在那輛牛氣哄哄的限量版勞斯萊斯上。
被他打包帶回盛鰲公寓,接受了一系列的化妝造型,改頭換面出現在他眼中的白七月著實讓他狠狠驚艷了一把。
他早就看出她土得冒泡的裝扮之下隱藏著一顆美女的種子,只是沒想到這種子今天在他手里開出了這樣一朵美得不可方物的花。
只是他的目光最后停落的地方卻是她那副始終不忘的大眼鏡。
他將那丑陋的眼鏡一把扯下,勾唇而笑:“一百多度的近視,不用整天都戴著眼鏡吧。”
由于化妝造型用去了大量的時間,他駕著他牛氣烘烘的座駕帶著她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了位于市西郊,有著百年盛名的圣威爾士皇家莊園。
迪星老總何震是傳媒業數一數二的人物,背后又有靠山,所以這次將女兒的婚禮辦在這里足顯隆重。
何家選的地點位于一道人工湖邊,湖岸綠草成蔭,沿湖擺放著精細致極的陽傘。熙熙攘攘的賓客往來于綠草之間,整個場面很是鮮活。
衣香鬢影間,名流云集。
停好車,他給她一只手臂,她略一遲疑下就自然而然地挽住。
二人的到場確切地說謝成皓的到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件事充分體現在兩人剛一露面就引起了熱烈圍觀,其中不少被冠以各種“總”和各種“長”的知名人士。
謝成皓站在圍觀的中心,談吐優雅,氣質卓絕。
而白七月顯然有些微的局促,在迪星呆了幾年,出過的最大的風頭也不過年會上自己那雙僅有的高跟鞋因為年久失修而掉了跟,引來幾名好事女同事的圍觀。
然而那時的圍觀者看她的眼光頂多就是劃不清界限的嘻笑和嘲笑兩種,不像現在,種種羨慕忌妒恨外加想要把自己衣服褪盡,想要看清她最內里的身份。
“很久沒見謝總的真容了,咱們真是有幸啊!沾了何總的光啊!”一名小肚微露的中年禿頂瞇著小眼無限感慨道。
“是啊,謝少可真是年青有為。北郊那塊地皮的開發案可是市政府這幾年的重頭戲,各家房地產爭破了頭皮都想搶過去。可是咱們謝少一出馬,那些人立馬就退避三舍。謝少一出誰與爭鋒?”
一名戴著眼鏡的斯文人士不著痕跡地拍著馬。
白七月先是覺得“誰與爭鋒”好像是某部大劇里形容某把名劍的吧?
再一反應卻是聽出了眼鏡人士口中所說的一個重大問題,謝少,謝成皓好似一點都不簡單……
她還沒有具體想下去,只聽另有一人就斯文人士的話做了近一步的闡述。
“那可不?放眼整個W省乃至全國,能跟盛安國際比肩的能有幾家?謝少可是咱們A市的功臣!”
白七月冷汗了,他們在說什么?盛安是謝少的盛安?是謝成皓的盛安?
“謝大少能來參加小女的婚禮,何某我真是臉上有光啊!”聽這話,顯然是何昭婷的老爹,迪星的老總何震來了。
若在平時,面對迪星的老總,白七月自然要多看一眼的。
只是此刻她還陷在對自家便宜老公那高端的身份的無限震驚中,所以他的出現沒能引起她任何的注意。
何震夫婦是這次婚禮的東家,一出面自然招來無數有真有假的熱絡搭訕。
何震年半過半百,眼光里卻是精明暗閃的眼光透著犀利,一看就知心有城府。
二婦二人笑著朝一眾人打招呼,謝成皓無疑又是重點。
“何總客氣。何總千金大婚,我自然要來送份賀禮。”謝成皓優雅淡笑,儀表出眾,氣質更出眾。
在一堆賀客里面,就像立在雞窩里驕傲的孔雀,當然前提是這雞窩夠大,孔雀進得去才行。
“謝總太客氣了。謝能總賞光,已是何某一家最大的榮幸。”不得不說何震把謝成皓抬得太高,一點不怕把他摔死。
“不知何總女婿在何處高就?”何震覺得謝成皓今天格外給他面子,格外平易近人,平時跟他幾本都是點頭就過,今天卻一次說了這么多。
但是這位何大少的話更多的卻是叫他頭疼,他居然問起了他的女婿。
那個名不見經傳,門不當戶不對的小職員。
那可是他生平一大恥辱,若不是女兒追了他三年才追上,他早就把女婿連同女兒一并趕出家門了。
但是,這些話他也就在心里想想,明里還是要笑著對謝成皓說道:“小婿不過迪星一名中層,登不得大雅之堂。”
圍觀的人中不少知道紀凡底細的,心里都補了一句:就他那身份,小雅之堂也上不了。
白七月看著他那張老臉,嘴角狠狠抽了抽,果然是老狐貍,說謊一點都不帶心虛的。
“聽聞謝少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不知這位是……”何老狐貍深諳禍水東引之道,為了轉移眾人的目光,把眼光投向了一直在一旁充當花瓶的白七月。
其實一干人等早就注意到了白七月的存在,僅管謝成皓的光芒很耀眼,然而今天的白七月卻絲毫不差他分毫。
與他站在一起,卻又不搶對方的光輝,倒讓人覺得兩人的牽手相得益彰,金童玉女,堪稱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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