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朵”覺得自己出門肯定沒有看黃歷,這邊廂她才陪著駱老夫人逛街,那邊廂就瞅見駱仲驍在對面的咖啡館里和一個風情佳人調情。
這佳人還不是別人,正是駱老夫人最討厭之人!
“葉一朵”暗自叫苦,透明的玻璃窗下,俊男靚女,分外養眼,可看在她眼里,卻是觸目驚心。默默地側過身子,勉強擋住駱老夫人的視線,然后將駱老夫人拐帶到封閉的休息間里喝茶喝水。
為了以防萬一,“葉一朵”帶上門,鼓起勇氣,撥了電話給駱仲驍,“我和奶奶就在你們的對面,我……我看到你們了。”
話一出口,她適才覺得自己超沒有底氣,其實她可以橫一點的,可不待后悔,她這種軟弱態度已經被駱仲驍聽了去。
那端,駱仲驍很慵懶的回應了一聲,“嗯。”
可就僅僅是一個“嗯”字,別無其他。
“葉一朵”的心肝處都開始躥火,本著良好的合作態度,拍了拍額頭,故意輕咳了兩聲,“咳咳,奶奶現在正在喝茶,我怕她出來的時候會看到,你知道的,奶奶不喜歡看到你們在一塊兒,為了避免麻煩,你還是趕緊帶著她離開吧。”
駱仲驍這樣子做,分明是在加重她的工作強度和難度,她不傻,一定是要把他給勸走的。
駱仲驍好像在那端愣了愣,慢了半拍才回道,“有什么問題嗎?”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伴著咖啡館里的小提琴曲傳到她耳中,小提琴的聲調清麗婉轉,給人以清爽怡人的感覺,掰著腳丫子她都能想到那邊的情景,駱仲驍后背正靠在軟軟的椅背上,和佳人眉目傳情。
果不其然,她再一眼看過去,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樣!真是個欠揍的家伙!
“葉一朵”被氣到內出血,他在那邊怡然自得,她卻在這里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真是不值!
這個死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革命前線十分危急呀!
手心里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機在手里都有點打滑,“你這人怎么回事呀,你知不知道輕重緩急呀,奶奶會看到的,看到后很麻煩,她會生氣的!哎……等下,你知道我是誰吧,我是葉一朵,你知道葉一朵是誰吧,葉一朵就是你必須支付給她頭條的小娛記!葉一朵就是你請來哄奶奶開心的!”
她真怕駱仲驍這種紈绔子弟,把葉一朵這個人給忘了,更怕他把他倆之間的協定給忘了,要知道,她現在是要靠他吃飯的!
“葉一朵是哪位?我掛了!”那端語氣輕蔑到極點,頗不耐煩道。
她只來得及短暫的“哎”了一聲,那端便迅疾的結束了通話,她隔著玻璃窗,看向對面。
想著駱仲驍的語氣,她費解了,這個死男人,到底是真的忘記了洛一朵是誰,還是故意氣她才這么說的!
赫然,便怔住了,隔著兩層玻璃,有一雙眼正直直望著她,那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無比,穿透了空間,竟然無遮無攔的就刺到了她的身上,然后穿過她的身體,進駐到了她的心里。
心陡然一揪,渾身有冰冷感從內心深處襲來,不自禁的就打了個寒顫,接著腳下就是一虛,都能給她種就要跌坐到地上的感覺。
她看得很清楚,那正是駱仲驍的眼睛!以前她從未從他臉上見過這種眼神,她探究的將眼神再次投向他,這次,當她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微微抬了抬眉毛,嘴角還漾起一絲笑。
似乎,又和以前的駱仲驍又別無二致,她恍然了。
太詭異了!他到底在搞什么!
前幾天的“選妻大會”也彷如在眼前,她按著腦門,開始后悔。
其實,她是雙重的假扮,去參加駱家的選妻大會,她是用著“葉一朵”的名字去的,她是喻悠悠,而不是葉一朵,當時葉一朵覺得自己沒戲,就誘哄著喻悠悠假扮她過去,至于她為什么答應,完全是因為和駱仲驍的宿怨!
喻悠悠以前是娛記,專門去搜集跟拍那些圈內秘聞,有一次跟拍駱仲驍被當場抓住,駱仲驍則是二話沒說,就命人把她扔進了溫泉里,扔她進溫泉也就算了,可駱仲驍簡直沒品到極點,后來還去踩她扒著泉岸邊的手指。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夠小氣,一個夠記仇,兩個人的梁子就結上了。
喻悠悠當時就想混進選妻大會,拍下駱仲驍的猥瑣,搞臭他的名譽,可沒曾想,她竟被駱老夫人的房間去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陳芝麻爛谷子,但早已并非是芝麻谷子。
他們當初在溫泉邊的那一幕,竟然被有心人給拍下,賣給了駱老夫人,而且那張照片簡直斷章取義到了極點!
上面沒有抓拍她被駱仲驍摧殘的手指,只有她含淚和駱仲驍的對望,駱仲驍眼睛瞇著,臉帶笑意,而她卻是淚眼潸然的“深情款款”。
艾瑪,她明明是爬不上去,只能忍痛跟駱仲驍求饒好不?
反正她當時看到照片的感覺就是,這駱家老太太的錢也太好賺了!賺有錢人的錢太容易了!
事情進展到后面,卻反轉了,駱仲驍太拽,在選妻大會上未曾露面,所以作為潛在的對象,喻悠悠被駱老夫人扣留在了當場。
不過她至今記得,駱仲驍在看到她的時候,臉色的微動,她當時心里在鼓掌言歡,職業使然的就想拿著照相機給他拍一拍。
此事一出,已成定局,搞臭駱仲驍的計劃暫時被擱淺了,兩個各有所圖的人吹胡子瞪眼的達成了一個一致協議。
“葉一朵”小朋友負責哄駱老夫人開心,“駱仲驍”大朋友負責給小娛記“葉一朵”提供頭條信息,以便挽救小娛記所在的雜志社。
不作死就不會死,喻悠悠惱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在這場協議中吃虧了,駱仲驍不配合她,她其實就是瞎折騰、白折騰。
過馬路,一路“撲騰”到了咖啡館,勢必要跟他說個明白!
駱仲驍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過來。
余光瞥到有一抹藍色飄了過來,就將眸子懶懶地睇過去,便看到一身淡藍色休閑裝的葉一朵。他微微上下瞥了下,她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七左右,其實不算特別高,按理說應該是中等身材,但是因為太瘦,即便穿著寬松的休閑服,都顯得很纖細,像根瘦竹竿似的,腳上的淺色軟底平底鞋,更讓她整個人顯得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就會把她刮走。
渾身上下,只有她那雙鑲嵌在精致的臉蛋上的如水晶球般的眸子能給她的整個形象增添幾分靈動,倒像是點睛之筆。
可就是這么個纖細無比的小女人,竟然能打著“搞臭”他的名號,蹲點跟蹤了他近一個月,真是近乎匪夷所思!
更令他恍然的是,此刻這個小女人正在掐腰狠狠的瞪著他,還語出不善。
“你到底怎么回事!刁難人總要有個限度吧!”看著這氣定神閑的得意男人,她渾身上下都著急。
聞言,駱仲驍不禁嗤笑一聲。
明明是根發育不良的稻草,還偏偏裝什么柔韌的蘆葦!
明明是個可以被男人養在家里的嬌媚小女人,還偏偏跑到太陽底下拍人隱私作騰自己!
瞧他這樣,她心口窩兒都不舒服了。
這男人今天換了一件藍紫色的絲綢襯衫,袖口是那種薄薄的銀色方形,散發著淡淡的光彩,有種低調的華麗,襯衫的下擺被收了起來,他本身身量就高,現在即便是坐著,都顯得他寬肩窄腰,很倜儻的樣子,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她做過雜志,也算是閱人不少,也知道這種顏色常人很少有人能駕馭的住,即便是青春的小伙兒也穿不出其中的味道來,這男人倒是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不禁慨嘆服裝的魔力,以前他慣常穿著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頂尖西裝,展示在外人面前的就是運籌帷幄的駱總,而穿著這件襯衫,他就是個純粹的男人,一個正對女性施展性感成熟魅力的男人!
好吧,介于美女也在,她還是轉變策略,先禮后兵,不要讓佳人瞧了他的笑話。
退后一步,給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臉上露出諂媚的微笑,十足十的良好服務態度,“請不要給我增添新的工作難度,謝謝,謝謝合作。”
“那行,你只要能拉我起來,我就立刻從這里離開。”駱仲驍最近輕輕扯動了下,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聽罷,喻悠悠內心有N多草泥馬在奔騰,縱然男色當前,她也無心欣賞了,面對他提出的棘手要求,她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以她的小身板,拉起一個近乎一米九的男人的可能性!
駱仲驍見她在遲疑,于是將身子慵懶的往后一靠,激她,“以你的能量,恐怕還真的不能拉爺起來。”
瞧他得瑟的,連爺都稱上了,喻悠悠怔了下,冷硬的哼了聲下,不服輸的念叨道,“不就是拉你起來嘛,我可以的!我剛剛只是在思考該怎么拉!”
駱仲驍則繼續維持著原有的動作,淡淡的點頭道,“好吧,表現下你的能量。”
駱二爺的惡趣味抬頭了,他就跟她耗上了,總要看看這個小身板兒里面蘊含的能量有多少,也樂得見到這根偽蘆葦一折就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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