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子很小,夜里起夜都不敢,因此白天少喝水晚上就不用起來了,爸媽都不在家后,我必須和奶奶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她都和我講:“外面的樹上有妖怪,你看那里很亮吧!那就是妖怪的眼睛,它都一直注意著你,只要你不聽話,它就會把你帶走吃了。”看著窗外亮堂堂的月光照在院子里的樹上,真的是非常的害怕。
和奶奶在一起住的時候,我的伙食一點都沒有變好反而變差了,以前中午的時候還會有移到菜,現(xiàn)在有的時候中午就是稀飯加干饅頭,每當我上學后,奶奶就會躲在屋里吃各種的零食,如小面包,冰糖,豆奶粉,芝麻糊,酥餅等等,這些都是她女兒們買給她的,她從沒讓我吃過,只是有時爺爺能躲過她的眼睛省下一些給我。
餓的很難受,肚里沒有一點油水,沒有辦法的我會跑到外婆家蹭飯,外婆家離我家步行的時間能有兩個多小時,我每次都會在星期五或者星期六回去外婆家吃飯,改善一下我的伙食,外婆對我很好很好,外婆家也不是太有錢,我大舅和大舅媽對我外婆特別不好,他們總是想著法子找外婆要錢,心情不好的時候給眼色給外婆這還是輕的了,更重的就是打架了,他們是真的毫不含糊的動手和外公外婆打架的。
我一到那,外婆就會盡力的做最好的飯菜給我補充營養(yǎng),那時候我很瘦很瘦,比同齡人的女孩子還要瘦小很多倍,身上沒有一絲絲肉感,每當從外婆家心滿意足的回去后,總會看到奶奶用特別害怕的眼神看著我,就如同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我很害怕但是每個星期都會去,懷孕的媽媽最后躲到了外婆家了,原因是做B超的醫(yī)生覺得媽媽懷的是女孩,所以她們就一股腦的讓媽媽把肚子里的女孩打掉,爸爸對此沒有說話當默認了,媽媽很是舍不得,一聽到要打孩子就默默的流淚不同意。
媽媽流著淚哽咽的對留在外婆家的爸爸說:“我是不會打掉的,不管怎么說這也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是我們的孩子,這事不能聽你姐姐們的,這是有生命的孩子,不能聽她們隨意的擺弄。”
爸爸會一本正經(jīng)的說:“她們也是好心,我們已經(jīng)有女孩了,我們現(xiàn)在要的是男孩,你要把這個女孩生下來,培養(yǎng)孩子要很多錢,她們也是為了我們考慮,以我們的能力要養(yǎng)活這么多孩子也夠嗆,我媽也覺得不能要這個孩子。”
半夜的時候,媽媽就在那哭著委屈的說:“說到底還是你媽說的,又不要她來養(yǎng)活,她憑什么就聯(lián)合你姐姐們要我們打胎?這不是她們的孩子,她們不心疼,但是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要心疼啊!”
后來外婆和大姨二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就找到爸爸說:“她四姨夫,你就讓她四姨把這孩子生下來,生下的要是女的,我們兩家輪流養(yǎng)著女孩子,要是男孩子你就把他帶回去,這樣行吧!你就不要讓她打胎了,孕婦經(jīng)常哭不好,我們也不要你給我們什么好處。”
我媽媽在她的姐妹中排行第四,下面還有一個妹妹我叫她小姨,還有一個弟弟我叫他大舅,最后爸爸同意了大姨和二姨的提議讓媽媽把這孩子生下來,那是一個星期五下午放學回家后,我?guī)湍棠膛垼菚r還小只能必要的時候搭把手,放學后走回家我很餓很餓,我就一直待在廚房里看著鍋里的飯不出去,奶奶說:“你出去,等吃飯的時候叫你。”
我真的很餓,我不想出去玩,我只想飯好后就吃飯,我小心翼翼的說:“奶奶,我不出去,太餓了。”
奶奶用她一貫恐怖無情的眼神看著我冷聲的說:“出去,你再怎么餓,飯還沒好了,你要吃你就抱著鍋啃去。”
我很傷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心中很是不忿委屈就待在那沒出去。
奶奶手中拿著火叉在燒鍋,那個年代都是鍋下添草燒飯的,她舉起火叉就惡狠狠的對我說:“我讓你出去聽沒聽見,你要是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就用火叉燙你。”
我看著鐵棍的火叉頭被火燒的紅彤彤的,我想她再不喜歡我也不至于真的敢用這火叉燙我,我就賭氣的說:“我就不出氣。”
話剛說完,我親眼看到奶奶真的舉起火叉到我面前,用燒的紅彤彤的那頭燙了我的手臂,我的腦袋“鐺”的一下空白掉了之后就“哇”的大哭,我爬起來就朝外婆家跑去,那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了,天有些暗了,我哭著離開了,后面也沒有人叫我,我到外婆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黑了,外婆和媽媽都吃過飯在聊天,看到我去了都很驚訝的看著我問:“怎么這么晚過來的?不早點活著明天白天來也行啊!這么晚多不安全。”
我沒有說話先大哭了起來,我媽眼紅的對我說:“怎么呢?怎么哭呢?是誰欺負你呢?”
我把受傷的胳膊抬到她面前斷斷續(xù)續(xù)委屈的說:“奶奶拿火叉燙我。”
外婆看到那個都有點糊的傷口不相信的說:“小孩子不能說謊的,你奶奶怎么可能燙你?你可是她孫女,你這是不是和那個孩子調(diào)皮弄的?”
我邊哭邊說:“沒有,就是奶奶剛燙的,她在弄飯我站在旁邊看的,然后她就…”
我把情況說了一下,我媽看著我被燙的地方心疼的哭了,在我的印象中,母親除了哭就是告訴大姑奶奶做了什么事情,媽媽想讓大姑說說奶奶,因為大姑是奶奶的大女兒有些本事,結(jié)果得到的總是一些:“你就忍忍,我媽就是那樣的人,我說了也沒有用。好,我回去說說她。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怪我媽一樣,肯定也有你的責任,不然她怎么就這樣對你的?”
這些都不用母親和我說,都是我聽到大的回答,在奶奶這方面我聽到最多的就是敷衍與倒打一耙的責怪,這只是生活,學習把我逼成了憂郁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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