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內力不夠深厚的人幾乎無法察覺,而深厚···其意可就深遠!
“姑娘,小心!”莫滴艷施展輕功,從酒樓二樓一個漂亮的旋身飄下,險險摟住被暗算的女子,避開暗器。
女扮男裝的莫滴艷,一身白衣,風度翩翩,額前一撇斜斜的劉海碎發,手中一把折扇,好一個俊俏瀟灑的公子哥。
懷中的女子似乎被嚇到了,愣愣的看著抱著自己的莫滴艷,臉色紅通通的,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水靈的大眼此刻直直盯著莫滴艷,彷徨無助,失了神,不知是害羞還是著惱?
“姑娘,你沒事吧?”莫滴艷壓低嗓子沉沉的男音從她嘴中發出,擺出對著水面練習了無數次的勾人笑容,小樣,就不信迷不了你一顆芳心。
懷中女子被她這一笑,臉似乎更紅了。
“大膽狂徒,快快放開我家小姐”。但聽見一聲清脆的嗓音落下,周圍立馬就圍了四個青衣男子,手握在劍柄上,保持隨時拔劍的姿勢,似乎稍有不對,立馬會撲上來從這個狂徒手上救下自家的小姐。
莫滴艷抬頭看到那個發出清脆嗓音的主人,頭上梳著兩個小團球,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此刻瞪的大大的,好像刺猬的防備,滿身警戒。
“蘇兒,不得無禮!”懷中的女子聽得自己丫鬟的聲音,終于不愣神了,出聲呵斥剛剛出聲的清脆嗓音之人,蘇兒。
然后又似突然反應過來,聲音輕柔,似水般的劃過人的心房“還請公子松開小女子,大庭廣眾,男女授受不親。”“是,小姐。”蘇兒原來是丫鬟,她低低應了聲,滿臉委屈的退后,又似乎不甘心這么退后,突然抬頭對著莫滴艷冷冷一哼。
唔,莫滴艷很無辜,沒惹你吧?蘇兒丫鬟?但聽聞懷中的女子都已出聲,不好怎么說,遂看似挺不情愿的瀟灑松開手。
用力看似悄悄的,實則明目張膽的使勁嗅了嗅,美人的余香似乎還繚繞在鼻尖。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不甚感激。”那位女子緩緩的對著莫滴艷施了一禮,并沒有因為剛剛莫滴艷表現出的輕浮而失禮,惱怒。儀態從容的落落大方,不知內情的人,怕就以為這是哪家大戶的千金小姐了。
“姑娘不必多禮,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在下可否唐突冒昧問一句?”
“呵呵”女子溫柔一笑,似溫和的玉,又似嬌艷的玫瑰“公子請問?”
莫滴艷正了正身子,唰的打開扇子,輕搖幾下,開口:“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呵呵”女子溫柔一笑“恩公所問,煙兒自當無所不言。”
“煙兒?”莫滴艷心中疑惑,不是說武林盟主的女兒叫做慕容曉竹嗎?看來僅僅只是施美男計行不通,得多多讓她卸下對自己的防備。
“呵呵,煙兒姑娘,在下也是看到姑娘這樣的美人差點當街被暗算,于心不忍才出手相助,不過,在下卻是多事了,姑娘身邊高手如云,在下慚愧。”莫滴艷心中雖疑惑,可臉上表情卻未露出絲毫不妥,依舊笑語晏晏。
“公子的身手可比煙兒身邊的人快上許多,不知公子可曾看清暗算煙兒之人?還有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呵呵,在下賈雨幕。”莫滴艷隨口報上自己師兄的大名,哈哈,這不算騙小姑娘吧?不算不算。想了想,又道:“至于暗算之人,煙兒姑娘,在下方才并未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原來是雨幕公子,久仰大名。”女子煙兒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輕緩帶著疑問開口:“只是原來卻不知雨幕公子姓賈···”
“看煙兒姑娘應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還知道江湖事?”莫滴艷是誰,可是連師父都能騙的過的鬼精靈,就不信不能讓這個假煙兒上鉤。心里默默念到:因為是假的公子,所以姓賈唄。但面上卻不露絲毫破綻,只是偽裝著臉上如蓮的笑意。
“呵呵,家父有個至交是江湖人士,故煙兒也知道些許。”
“小姐,時候不早了。”旁邊有個青衣護衛似乎是其他三個之首,出聲提醒道。
自稱叫做煙兒的女子抬頭看看天,神色一變,“公子相救之恩,他日再報,就此別過。”話落,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額!莫滴艷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天,沒啥啊?本姑娘還沒施展怎么勾引那個煙兒呢,就這么溜了···費了好長時間的計劃,就這么落空不見,難道是方法不對?
“啪啪”扇子敲打手掌的聲音,緊接著磁性的男音在莫滴艷身后低低響起,似乎在自語,卻又恰好能讓莫滴艷聽清。“賈雨幕?雨幕公子什么時候姓賈了?師妹好雅的興致。”
完了,莫滴艷身影一僵,是大師兄···剛剛才冒充人家大名來用,現在人就在背后,咋辦?跑?心里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嘿嘿,立馬開溜。
四周的屋舍飛快向后退去,莫滴艷施展從師父那學的絕學:無影步。
身影飄忽若仙,已經好遠,她開溜的方向卻正好是剛才那自稱煙兒的女子一行離開的地方,不知她自己可知道?還是明知道,故意為之?
這是個小鎮,姻緣鎮,江湖人必經的小鎮,像剛剛那種英雄救美的事,實在是不稀奇。
多少少年俊杰遇到心儀的姑娘,都會在這上演方才那一幕,大多數姑娘當場就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了。
所以這里的伙計,百姓,販夫走卒,幾乎都可以視而不見的自己各自淡定。
呵呵,磁性的男音一聲低笑,看著跑的不見影的莫滴艷,神色間滿是寵溺的柔情。
“公子,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一個穿著灰色上衣,打扮樸素的老者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對著那個發出磁性男音的男子說道。
男子仿似沒聽到,思緒飄向遠方那道溜的飛快的身影上。
他回憶,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莫滴艷,自己的第一個師妹。
那個時候,在山邊,自己很小,才八歲,手里拉著三歲的師妹,去河邊練習師父新教的武功。
師妹只是靜靜的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自己在那里耍把式,一聲不發,就像個小大人。
偶然間自己看到了她眼中的哀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她放在心里那個最重要的位置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師妹的武功越來越迫近自己的境界了,快趕上自己這個師兄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師妹開始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師妹開始經常下山,而從不告訴自己這個師兄。
師妹長大了,很多時候都不再依賴自己這個師兄了,看來,那件事,得加快速度了。
“公子?”那個老者再度出聲喚道,打斷了男子的思緒。
男子轉頭,剛剛臉上的柔情似乎從沒出現過,冷冷的看了眼老者“七伯,你越矩了。”
老者臉上一僵,很快恢復常態“是,公子。”
老者明白,這次不能再逼自家公子了,要不,恐怕他連自己這張老臉的面子都不會給。
而此時,酒樓對面的夏飲閣。
“去,查查剛才那幾人的身份。尤其是那個白衣‘少年’”一個穿著緋色衣衫的俊俏公子在夏飲閣二樓靠窗的隱蔽幕簾后面看到了剛才的一幕,他是青爺,年方二十一,手段了得,傳言:走姻緣,成姻緣,青爺先請;江湖刀,江湖劍,青爺先挑。
此人手下勢力廣泛,傳言:他十五歲時武功就已天下無敵。
傳言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言他的易容術,天下無雙。
傳言,關于他的傳言實在太多。
“是,主子。”不知從哪里出來的人,單膝跪在地上,聽完青爺的吩咐,響亮的應了聲,立馬起身去辦。
而之前出聲的青爺,此時正斜斜靠在軟榻上,手執一壺酒,眼睛里蒙上一層深思,同樣的易容術,乃我蘇家祖傳絕學,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那么,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會不會跟十二年前的事有關?自己查了這么久,等的不就是復仇的那一刻么?仰頭,執壺傾瀉而下,不小心灑落一兩滴,從潔白的下巴滑落脖頸,鎖骨,最后隱沒在半敞的衣衫里,妖嬈。
若是個女子這樣,恐怕也做不到他那般極致的隨意誘惑。
姻緣鎮,姻緣鎮,此刻,真的只是姻緣鎮這么簡單嗎?
平靜許久的江湖,終于要重起硝煙了。
姻緣鎮外有一片很詭異的樹林。
剛剛那群人,自稱煙兒的女子一群,就是進的這個樹林。
再說已經溜出師兄范圍的莫滴艷。
此刻的她,正躲在一顆粗大的樹木后面,鬼鬼祟祟,不知道她想干嘛?
只見她臉上的表情換來換去,精彩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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