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地夜晚,一個偌大的湖池,中間相隔的氧氣泵,在路燈暗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平靜的地湖面莫名讓人感到壓抑,一條樹木環(huán)繞的綠蔭林道圍著湖池汲汲相擁。
兩個年輕女孩扶著欄桿靜靜地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面。右邊的女孩看著左邊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頗為失望地開口了:“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最起碼有個理由不是?”
左邊女孩沒有回話,良久自嘲地笑了笑,是阿,為什么呢,總有個理由不是嗎?
轉頭看向這個恨鐵不成鋼的發(fā)小,她知道她是為了她好,但是…“沒什么,不想就不想,再說我現在不是很好嗎,畢竟也算個小白領不是?”
燕子是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這個一起長大,曾經還曾豪言嗷嗷地說著要做一個出息的人,要讓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成為他們的驕傲,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了。
為什么為變成了這樣不思進取,永遠只愿倭于一角的愚人了。燕子一把扯過她,厲聲道:“邱梅,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嗎?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多么的讓人失望?
曾經那個勇敢堅強,遇到挫折也永遠不會放棄的邱梅去哪了,你告訴我阿,她去哪了,為什么短短兩年時間她便不見了?”
天不知幾時下起了雨,路上行人來去匆匆,路過時都會好奇地停下腳步看一眼兩人,但看見越下越大的雨又匆匆地離開。
此時兩人的衣服都已被雨水打濕,臉上也已然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邱梅看著她那帶著希翼和堅信的眼神,心里滿滿地欣慰和感動,夠了,真的夠了,這輩子有這樣的一位朋友,她,無憾了。“對不起燕子,你走吧,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邱梅掰下燕子的手,淡淡地看向她,燕子看著那陌生的眼神,氣急攻心地朝她一巴掌甩過去:“邱梅,你知道嗎,曾經我是多么的崇拜你。
因為總是比我們先一步,曾經你總是站在我遙遙不及的地方,家境你比我的好,成績你比我的好,長相你比我的好,當我還在大專的時候你出來工作了,那時我為你感到惋惜,但我卻更努力了,我希望我能連同你的那份一起努力了。
而在外的你也沒有讓人失望,你憑自己的努力越過越好。但我卻沒想到,短短的兩年時間你卻是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還記得那時你總說,合理的安排當鍛煉,不合理的安排當磨煉。
還記得嗎,三年前你是我追逐的對象,一年前你是我比肩的隊友,現在你連當我的隊友都已是不合格了。”
雨夜中,燕子失望地看著她,“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是姐妹,有難一起當,有福一起響,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或許是知這樣也談不出結果,也或許是傷大莫過于心死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失落的離去。
邱梅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抬起頭,雨水漸漸模糊了雙眼,右手緊緊地握住胸口的衣服,痛苦地放聲吶喊出來:“啊”,臉上揚起一抹悲切的笑容,跌坐在地上,把頭埋在懷里抱著膝蓋放聲痛哭起來。良久,才釀蹌的離去,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夜晚的路上,磅礴的大雨,路上行人不多,邱梅走在大街上,全身都濕淋淋的,路人見其都嫌棄的離她遠遠的。
邱梅也不理會旁人的目光,靜靜地走著,腦里回想著,兩年前她突然接收到的消息,終末期心臟癌!
呵呵,這是多么的諷刺,明明前一天剛過完生日,媽媽還說,吃完長壽面要長命百歲,后一天,便收到醫(yī)院寄來的檢查通知書,終末期心臟癌。想她今年才二十多歲,怎么能承受起這個大起大落,邱梅失神地看著那張通知書。
心里就像被老天爺狠狠的開了一個玩笑一般,邱梅直告訴自己:這怎么可能,肯定是醫(yī)院弄錯了,她怎么會得癌癥。邱梅不敢相信地去了幾家大醫(yī)院檢查,而得到的結果都是——她真的是終末期心臟癌。
渾渾沌沌的回到出租房,看著角落里還沒來得及拆開的生日禮物,靠著門背滑坐在地上,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難過,悲憤,震驚,不甘,遺憾等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哭了好一會,邱梅抬起頭,像似決定了什么,順速的擦干淚水,雙手拍了拍臉,邱梅,加油,你可以的,你不可以倒下。看了看桌上的全家福,想起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暗下決心,她一定要在三年里盡可能的多賺一點,就當是自己以后不在他們二老身邊的一點補償吧。
邱梅想到現在很多人都在炒股,想了想,覺得可以試試,畢竟像她這種學歷不高,什么都還在起步階段的的人,是很難在短時間賺到大錢的,只能走巧徑了。而后邱梅除了上班就是泡在炒股的各種資料中,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邱梅看完了股市的大部分資料,理論有了,現在差的就是實踐了。
按照自己這一個月的總結,邱梅在股市里買進了一個已經跌了一個星期的中藥股,隨后幾天邱梅一直都在忐忑的看股市,那支中藥股還是一直在跌,看著那付之東流的幾百塊,邱梅沒有氣餒,而是把失敗當成經驗。
在一次又一次地失敗過后,邱梅終于贏來了一個期待已久的成功,看著那翻滾的數字,邱梅差點喜極而泣了。
為了他們以后在自己離開的時候不那么難過,邱梅把自己徹底換了個模樣,懶惰,泡吧,跟父母吵架,明里暗里諷刺。
看著他們眼中的失望,邱梅欣慰里帶著落寞,也許失望到極致也就不在意了吧。
邱梅停下腳步,抬起手接住那落下的雨水,失聲地笑了出來:“呵呵…”
突然一道燈光打在邱梅身上,邱梅抬頭望去,只見路口對面一輛貨車極速向她沖來,邱梅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車輛,嘴巴微張,身體本能的往旁邊跑去,她雖然是時間不久了,但她也不想就這么離開了,她還有事還沒有做呢。
邁開的腳步突然一頓,邱梅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本來就無血的臉蛋此時更加蒼白了,靠,居然在這個時候發(fā)作了,遠處似乎有了重影,難受,邱梅咬住舌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勉強撐起,又跌坐下。
看著已快到面前的汽車,邱梅不甘地怒吼:“啊,賊老天,你不公,”
車里本來還在昏昏欲睡的司機聽著突然出現的聲音,伶不叮的睜開眼,便看到跌坐在不遠前的女孩,嚇得連忙踩剎車,但由于車速太快,下雨天路又滑,車輛還是慣性的往前沖了去。
看著自己被高高拋起的身體,眼角落下一滴清淚,此時的她已忘記了疼,也忘記了自己的病,有的只剩下了對親人的留戀,對老天的憤恨。
來世,如有來世,她定要活的隨意,不留任何遺憾。閉眼的她沒有看到一道耀眼的紅光籠罩住她,一閃便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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