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直到腿麻了夜月瑤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了很久。夜月瑤麻木的往外賬外走去,“飯點到了,該去吃飯了。”夜月瑤喃喃自語。
還沒走到飯棚,夜月瑤就聽見大家談笑聲,夜月瑤能想象到那場面一定熱鬧非凡?!按蠹叶荚诔燥埩耍液痛蠹业年P(guān)系這么僵,應(yīng)該是沒人記得還有我這號人吧!”說著夜月瑤就轉(zhuǎn)身離開飯棚回賬。黑暗中,夜月瑤摸索著從床邊拿出琴。想著今天留在樹林的饅頭,夜月瑤就背著琴去樹林。
很不容易找到當(dāng)放饅頭的樹,夜月瑤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餓的頭暈眼花的?!斑@人啊,果真不能閑下來,一閑著什么事都出來了?!闭f著夜月瑤就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三個吃完了夜月瑤才意猶未盡的坐下來,放好琴后就深呼吸一口,然后緩緩撥動琴弦。
沒一會,軍營里的所有人都聽到空曠落寞的琴音,聽著琴音大家仿佛置身于茫茫天地間,天地之大竟只有自己獨自一人。孤獨,一個人的惆悵,與誰訴說。
聽到不尋常的輕微響動聲,夜月瑤雙手輕壓琴弦。然后快速把琴收好,聽的入迷的人也猛然回過神來。
“誰彈得琴?”
“不知道,聲音好像從樹林那邊傳出來的。”
“走!看看去,大晚上的誰在彈琴?!?/p>
“……”
聽著漸漸靠近的聲音,夜月瑤有些疑惑自己彈琴就算有人疑惑,但不應(yīng)該只有兩三個人來,而且還是分成兩路人。想到這,夜月瑤抱著琴準(zhǔn)備從另一方離開。
“不知可是閣下在此彈琴?”十分深沉的聲音打斷了夜月瑤想要離開的念頭。
轉(zhuǎn)過身來,夜月瑤想要看清楚來者何樣,無奈天已黑,有些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只見到兩個模糊的輪廓,那人高出夜月瑤一個兩個頭?!笆俏?,不知有何指教?”夜月瑤問道。
“我家主人請你去一趟?!蹦侨苏f話的聲音里既無尊敬,又不無理。
夜月瑤微微皺眉,說道:“我不認(rèn)識你家主人,不知找我有何貴干?”她初來乍到,根本沒認(rèn)識幾個人。
“閣下,請跟我來?!甭曇粢琅f深沉,但卻是另外一個人開口說話。
“好?!币乖卢帒?yīng)道。這是軍營,找她的無非是一些軍官將領(lǐng)。但她還是有些好奇,能讓這兩個人稱為主子的究竟是哪位將領(lǐng)。
那兩人見夜月瑤答應(yīng)了便在前引路,夜月瑤隨跟著在走但心里也在想另一個問題:‘剛剛明明是兩個方向都有人來,現(xiàn)在只有一方人,那另外一邊究竟是誰!’
走出樹林,看著站哨兵,巡邏兵,一頂頂大帳,夜月瑤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自己是第一天剛到,心里滿是那種緊張,興奮,向往感覺。
“快看!那是我們帳的夜月!”
“對對對!是夜月,他怎么在往城樓里走?”
“你們沒看見前面有黑衣錦服人引路嗎?”
宋佑也站在一旁,說道:“夜月兄背后背著琴,剛才彈琴之人不會就是他吧?”
“肯定是他,夜月彈一首琴就被城樓里的高官聽到了,現(xiàn)在叫他去呀肯定是要他再去彈一首,這下他可憑一首曲子飛黃騰達(dá)嘍,以后就連我們也要仰仗他了?!庇腥怂崃锪锏恼f道,其實在場許多人都在想,自己為什么是大老粗一個,不會彈琴呢?
“也說不定是他彈琴打擾到哪位將領(lǐng),現(xiàn)在找他是興師問罪呢!”
“就是!”
……
李家輝擔(dān)心的看著走遠(yuǎn)的夜月瑤,說道:“夜兄弟這一去不會有事吧?”
“李家輝,你就別在那里咸吃蘿卜淡操心了。今天夜月一進去,出來肯定就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了!到時候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們依舊啃著饅頭咸菜!”站在李家輝身邊的那個人口氣很是不好。
“李輝騰,你別這樣說。就算是你說的那樣,那也是夜兄弟的本事。再說了,我們帳里出來一個厲害人物那我們臉上也有光不是!”李家輝不贊同的說。
夜月瑤跟著兩人走進城樓,在上樓的轉(zhuǎn)角處夜月瑤在幽暗的燈火下看清兩人的長相,很普通,屬于那種混在人群中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長相。
樓梯很長,每十步就有一個人站守,夜月瑤跟在兩人背后前進著,步子不緩不急,夜月瑤的呼吸也很平穩(wěn),走了許久都沒大口換氣,這一點讓帶領(lǐng)夜月瑤的兩個人留意下來,一般人再怎么樣也會因為這里的壓迫和緊張而喘氣。
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夜月瑤才走上城樓,在兩人的帶領(lǐng)下夜月瑤走進一間屋。
一進去夜月瑤就看見一人坐在正上方,看見那人之后夜月瑤微微有些敵意,中午穿金色鎧甲用箭射她的人正是上坐之人,兩邊各坐一人,旁邊人皆穿著銀色鎧甲。屋子內(nèi)部的擺設(shè)很少,除了帷幔、幾盞燈臺和桌子外什么也沒有,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空曠。
一看坐在上方的人夜月瑤就知道此人身份不簡單,旁邊坐著的兩人也氣宇非凡,夜月瑤猜想,指揮這場戰(zhàn)爭的大人物應(yīng)該都在這了。慢慢走進去,門不知被誰給關(guān)了,引夜月瑤來的兩人也沒了蹤影。
“面見圣上,還不跪下!”左邊的人突然大聲說道,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夜月瑤微微有些吃驚,鳳塵皇上寧墨帝竟然親自到戰(zhàn)場督戰(zhàn)。那該由誰來督國,皇子?太后?
夜月瑤看了一眼左邊的人,然后就緊盯著寧墨帝,說道:“不知中午為何襲擊我?!?/p>
寧墨帝聽完后哈哈一笑,說到:“我這人見不得自作聰明之人,所以用箭射了你的饅頭,沒有襲擊你??!是你太敏感了?!睂幠垡膊蛔肪恳乖卢幑蚺c不跪的問題。
“哦,是這樣嗎?”夜月瑤說道,然后又問:“你叫我來有什么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币乖卢幧駪B(tài)自若,一點都沒有什么惶恐和害怕。
寧墨帝笑瞇瞇的看著夜月瑤,說道:“你是何人?剛才可是你在彈琴。”
“我叫夜月,剛才是我在彈琴,稍稍舒緩一下情緒情緒而已,現(xiàn)在感覺不是那么無沉悶了?!币乖卢幷f道。
寧墨帝聽了后稍稍一頓,說道:“你給朕彈一首曲子,如何?”
夜月瑤直接拒絕:“我累了,手也痛,想休息?!?/p>
“大膽夜月!你可知你的琴音影響了燕城的士氣!”夜月瑤的話音剛落寧墨帝就突然大聲斥責(zé),在斥責(zé)聲里,夜月瑤隱隱感覺到殺意。
夜月瑤微微抬頭,說道:“是么?我不知道誒!不過就算現(xiàn)在影響士氣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只要不是決戰(zhàn)頭一兩天士氣低落就行了?!?/p>
“哼!那你可知道萬一敵軍現(xiàn)在偷襲損失會有多大。身為鳳塵國的子民你這樣就不會良心不安嗎?國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就是讓你在打仗時拖后腿的嗎!”寧墨帝似乎十分憤怒。
空氣似乎一下子就凝固了,這屋里很靜,只有幾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