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還是如期而至,夜煙華來元陽這么久,一直沒有來過皇宮,只是知道上次有人從她哪兒買了一個東西,不知道她用了沒有。
夜煙華終于看清了夜司盛對她的寵愛,完全是溺愛啊,所有的一切都替夜煙華打點好,一直到宮宴開始,每一個試圖要和她說話的男人都直接被他幾句話給搪塞過去了。
夜煙華終于是看清了自家老爹的手段,自己說別人最多無非就是嘴上毒了一點,讓他人知難而退,他是直接說你那鬼樣,也好意思和我女兒說話,話說得都想讓夜煙華在他身后拍掌歡呼了。
皇帝的壽辰擺桌在御花園,宮宴開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過后了,快到月夜來臨,皇宮各處都掌了燈,整個皇宮看起來通火光明,和白天無一絲不同,元陽各大臣的家屬,按等級排了不一樣的座位次別,夜煙華終于清楚的了解到某某人說我爸是誰誰那種話了,你看,我爸是夜司盛,我連座位都和別人有所不同,她的位置,幾乎和各國的使臣完全相等了。
一堆外賓和西梁大臣都統(tǒng)統(tǒng)入座后西梁帝才和各宮妃嬪慢悠悠的來到御花園。
皇帝身旁的第一個女人是皇后,也就是太子的母后,再旁邊的一個是靜妃,定王的母妃,然后就是德妃安樂公主的母妃,順妃純陽公主的母妃,然后就是最近最受寵的婉妃李思婉。
夜煙華一直沒見過西梁的皇帝,雖然年紀稍大了,但是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比定王遜色一點。
一陣拜禮后,皇帝和各宮妃嬪入座,夜煙華沒想到不能見到西梁太后,那個傳說中她的爹爹的大姐姐。
宮宴開始半個時辰后,南慕的太子明月長風(fēng),和北療的四皇子韓熙亙,東升國的太子南宮承前都陸續(xù)到場了,只是未見楚珞瑜,話說四國牛逼的后輩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西梁,嘴上說是為了西梁帝的壽辰,但是多數(shù)原因可能是為了那和尚廟后面的寶藏吧。
宮宴一開始,就是一堆無聊的不能再無聊的表演,夜煙華一直一直在桌上吃著水果,啃著雞腿,完全沒把在臺上表演的一堆人的表演看進去。
其實夜煙華擔(dān)心的是,她不知道楚珞瑜在搞什么鬼,現(xiàn)在不來,他不會是害怕娶自己而嚇到了吧,想想夜煙華也覺得不可能,那是楚珞瑜啊。
一個個都看著西梁最有權(quán)利的將軍女兒,想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說真的,也太沒有形象了吧,可是他老爹還以她為傲的樣子。
她旁邊的夜青雅和夜青婉看她那樣子,覺得丟臉又覺得開心,他們兩在將軍府就聽爹爹說了,今天宮宴上夜煙華會和太子解除婚約,而且聽爹爹的口氣是一定要解除婚約,想到這兒,她倆就覺得自己又往那個位置上了一步。
韓熙亙和南宮承前沒有見過夜煙華,聽見有人低頭碎語在說她的壞話,兩人都很一致的把眼睛放在了她的身上,這女人這般形象,她老爹也不阻止,看來,是另有所圖了。
明月長風(fēng)看她那樣子,他突然很得意的笑了起來,他知道,她一直想方設(shè)法的要和梁任絕解除婚約,這是在為下面要發(fā)生的事打下鋪墊呢?
夜煙華雖然在呆著吃東西,其實她一直在盤算著桌上的一堆人,明月長風(fēng),楚珞瑜,韓熙亙,南宮承前,顏之奮,顧青衣,加上定王,并稱為齊州七杰,這些人除了顧青衣不問世事之外,現(xiàn)在都集聚在西梁皇宮,看來,有一番好戲呢?只是夜煙華幸災(zāi)樂禍的太早,因為她沒有算到,那一番好戲都會圍繞著自己展開。
一段簡單的舞蹈之后便是各國使臣之間的獻禮。
先獻禮的是北療的韓熙亙,韓熙亙神色原本柔和散淡,只是經(jīng)過夜煙華的時候,笑了一下,夜煙華沒看懂他眼中的意思,但是這一笑,卻顯出微微的犀利。
夜煙華沒想到北療那種熱衷于戰(zhàn)爭的國家還能養(yǎng)出韓熙亙這種柔軟而高雅的男子,精致得過分的五官,加上嘴角似有如無的微笑,簡直就是少女殺手。
他一上來,臺下一堆女人就差尖叫了,連一向不問時事的安樂公主都把目光對準了他。
韓熙亙看了看西梁帝,很真誠的說道:“皇上,我北療是蠻夷之地,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寶物要送給皇上,下面的箱子里是我國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樂器,天下人都說西梁人多數(shù)都精通音律,我北療唯一一個會這個樂器的人,就是做這個樂器的匠師,我希望在西梁能看到我在北療看不到的景象。”
韓熙亙這話直接就是來找茬的啊,他的意思就是,我北療還有一個人會,而你西梁可能連認識的人都沒有,我就是鄙視你們怎么了。
所有人都盯著他身后的那個箱子,看能在里面拿出什么樣的樂器。
西梁帝訕訕的笑了起來,他了解北療,不是一般的東西他們不會拿出手的,他只能尷尬的說了句,“四皇子有心了,我想西梁這么多人才,定有人能彈奏四皇子贈送給朕的禮物。”
韓熙亙依舊是似有如無的微笑,“本皇子也希望如此。”
韓熙亙的話里很明顯就是不相信西梁能有人能彈奏蕭潛打造出來的樂器,在北療,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這個樂器的時候,連拿都不會,他來西梁已經(jīng)跑遍了各大器樂行,沒有一個樂師能認出這樂器。
西梁帝微笑著,抬手說道:“那是自然。”
韓熙亙點了點頭,身后的使臣拿出了箱子里的東西,夜煙華看了眼箱子里的東西,驚訝到站了起來。
夜司盛看了眼驚訝到站起來的女兒。急切的問道:“煙兒,你怎么了。”
知道自己的動作有些大了,夜煙華訕訕的坐了回去,笑著向夜司盛解釋道:“爹爹,我只是沒見到過那么奇怪的樂器,一下子就嚇到了,煙兒沒事。”
聽見夜煙華的話,坐在她身旁的夜青雅和夜青婉笑了起來,眼里的鄙視那么明顯,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廢物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看見到奇怪的東西都嚇成這樣,還以為那天能唱出卷珠簾的她至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看來也不過如此。
夜煙華沒有去管夜青雅和夜青婉怎么這鄙視她,他現(xiàn)在真的被韓熙亙拿出來的樂器嚇到了,箱子里居然是小提琴,而他居然說是北療人打造出來的,那么這個人和她會不會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此刻夜煙華的心里正百轉(zhuǎn)千回著。
明月長風(fēng)一直看著夜煙華的動作,剛才她站起來的那一秒鐘,他沒有錯過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那個樂器她認識,就算他看過了天下所有的樂器,而且他還是魔琴原素的主人,他也沒有見過那樂器,但是他可以肯定,夜煙華認識那樂器。
他笑了起來,魅惑的眼睛里全是詭異,看來韓熙亙的今天的為難注定要不歡而散了。
滿座的人都盯著韓熙亙拿出來的小提琴,搖了搖頭,韓熙亙早知道沒有人認得出來這樂器,蕭潛說過,若有人能認出這樂器,那么這人絕對不是齊州大陸的人,看來他沒有說大話。
西梁帝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靜妃,靜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在西梁,靜妃算是對樂器最為了解的女人,她的叔叔就是西梁最有名的樂師。
連她都搖頭,西梁帝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面的一堆人。
皇帝看了眼將軍府一家,心想,夜青婉號稱西梁第一才女,這個樂器,應(yīng)該為難不了她吧?
西梁帝微笑看著夜青婉,很關(guān)切的問道:“話說夜青婉是西梁第一才女,我想青婉姑娘應(yīng)該認識這樂器的吧。”
礙著夜司盛的面上,他也只說認識,沒說夜青婉會這樂器,夜青婉在心里暗笑,看來,這皇帝還是挺懼怕將軍府的。
夜青婉見到皇帝點了自己的名,心里還是開心的不得了,至少皇帝還承認她是這西梁的第一才女,只是隨后有皺起了眉,那樂器他不會啊,難道她還能上去一陣亂彈啊,要是那樣,到時候豈不更丟人。
她看了旁邊事不關(guān)己還在吃東西的夜煙華,想到上次她在太子府搶了自己這么大風(fēng)頭,這個替死鬼,何不讓她做。
他走向韓熙亙身旁,對皇帝行了一個大大的拜禮,韓熙亙看了她一眼,他還真不相信這女人能認出這樂器來,什么西梁第一才女,一個騙一個罷了。
“皇上,臣女不認識這樂器,但是臣女的姐姐夜煙華才是西梁第一才女,我想她有可能認識。”
她話一說完,下面就一陣唏噓,誰不知道夜煙華曾經(jīng)是西梁最無用的廢物,就算她現(xiàn)在會唱一首歌,畫點畫,也不至于能認出別國獻禮的樂器啊,那可是一個國與國的較量,真能那么就讓人剖解了,韓熙亙就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夜煙華在心里暗暗笑了笑,真是小瞧了這夜青婉,明里暗里都沒準備放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