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的圓月,云淺歌感嘆命運待自己的眷顧。
幾經(jīng)生與死,自己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益。
視線緩緩收回,看著屋內(nèi)擺放著盛開艷麗百合花的房間,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大床,看著床上懸掛的明珠,那珠光比月亮更加明亮皎潔!有那么一刻,自己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疆國自己的寢宮,不奢華,不張揚,卻溫馨舒適;
可是自己卻無比清楚的知道此時自己身處的不是自己的寢宮,而是距離自己曾經(jīng)那個國家很遠的地方,一個叫做金國的國家;
自己重來不知道葉璨竟然是個如此固執(zhí)的人,那日為了給自己包扎傷口,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女兒身,堅決要對自己負責,記得當時:“我不要你負責,只要你當從來沒有遇到過我就行;”
“放心,我既然看過了你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人,我會負責的;”在云淺歌復雜的表情下,葉璨只是笑的溫和的說道;
“看過也不用你負責,我自己負責;”云淺歌聽著葉璨口中那說的輕描淡寫的看過,氣的她幾乎聽得見自己牙齒咬的咯咯咯直響;
咬著牙齒云淺歌忍耐著發(fā)飆的心理,好脾氣的解釋著,自己可不想仇沒報,就做了人家責任的包袱,可是卻不想那人只是眉眼彎彎笑著跟自己說;
“相比你在靈兒口中已經(jīng)得知了我的身份,我乃是金國安定王葉璨,當今金國皇上的叔叔,如今雙十又八,因身有殘疾,至今無人愿意嫁給我,所以府中王妃之位一直空懸;”
說著,只見他眉目中忽然攀上一縷無邊的憂愁,俊美的容顏上泛著淡淡的苦澀接著說道:“今日不想無意間竟然窺探了姑娘的玉體,葉某于情于理必須對姑娘負責,除非姑娘同其他人一樣嫌棄葉璨乃是殘廢之身;”
說著,他嘴角也揚起一抹自嘲的諷刺,所有的話語全部在葉璨失落悲切的面前卡在了嗓子眼,說不出口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云淺歌多么想告訴葉璨,不是自己拒絕并非他想的那樣可是真正的理由自己能說么,自己能告訴他說自己是疆國長公主洛陽,自己背負著血海深仇,亡國之恨,答案是不能,可是自己不想面對這么脆弱的葉璨打擊他,所有的話全部華為了默認,就這樣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葉璨帶回府中的王妃;
思緒回轉,云淺歌哀嘆一聲,現(xiàn)在自己的身份敗露了,而又成為了金國小王爺葉璨的人,葉璨貴為金國帝王之叔叔,他在金國的勢力可想而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得到了他的支持,那么他日復國是不是如同手中握了一支削鐵如泥的寶劍,如虎添翼呢。可是若想得到他的支持,自己必須先得到他的信任,可自己又怎樣去得到他的信任。“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當葉璨推門而入的時候,只見床榻上女子長發(fā)飄落,一張蒼白的面孔盯著床鼎發(fā)呆,就連自己推門而入那輪椅落地的聲音也沒有驚醒她,見此葉璨揮手褪去跟隨自己的侍衛(wèi),不禁無奈一笑,緩緩開口,云淺歌這才回神,扭頭一看,只見葉璨雙手自己扶動著輪椅的輪椅已經(jīng)行到了自己面前;他一雙柔水美眸中帶著許許笑意此時正注視著自己;看著這樣的葉璨,自己突然心中燃起一抹害怕的擔心,自己生在皇宮,權利漩渦爭斗的中心,深知至古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fā)生,事情并非如葉璨口中所說的那樣,雖然他雙腿有殘,卻為皇室貴重,不說其他,就憑他名動九州天下皆知的文韜武略,想做他王妃的女子恐怕也絡繹不絕而來,又怎會如他所說那般凄涼悲切;
當日,自己被那樣一面的他所迷惑,心中極其不忍,以導致自己大腦短暫失去判斷力,可是如今冷靜過后,一切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分明;“葉璨,我云淺歌今生只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縱然再高的權利,名望,對于我來說不過過眼云煙;”“接著說下去;”葉璨微微一笑,意思云淺歌繼續(xù)說下去,她似乎知道云淺歌還有話要跟自己說;云淺歌被下的雙手緊了緊又松了開;看著葉璨那一雙溫柔的能擠出水來的雙眸,緩緩開口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非要對我負責,但是請你不要利用我,傷害我,我就如同破碎被從新黏起來的陶瓷娃娃,滿身傷痕累累,經(jīng)不起半點傷害;”
一顆淚水至眼角滑落,滴落在葉璨緩緩伸過來的手心之上,云淺歌也不知道為何在葉璨面前突然有了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使它至心底最深處涌了上來。也許葉璨是自己記憶中的故人,亦是自己棋逢對手的知己,一個自己所認識的人里面唯一一個沒有傷害過自己利用過自己的人,在這一刻,突然無比渴望親人支撐的自己把他這個故人當做了填補心靈漏洞的那個人;見云淺歌奪眶而出的淚珠,葉璨伸出了修長的手掌在它滴落那瞬間接住了它,看著滴落在掌心炙熱的淚珠,葉璨溫和的眸中一閃而過一絲負責,那速度快的驚人,就如同那一絲負責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可是很快便被他掩埋在眼底深處,當他在抬起頭,眸中依舊只有暖暖的笑意,看著云淺歌霧氣籠罩的雙眸,他笑了起來;
對著云淺歌溫柔的說道:“我只想尋一人十指相扣慢慢系數(shù)如歌歲月,至此而已;”
似乎這是他的承諾,也是對云淺歌心中的疑惑解答,卻不知這一句話卻將云淺歌心中所有的警惕全部打撒;云淺歌破涕而笑,竟然讓葉璨看直了眼,這是認識到到現(xiàn)在第一次見到她笑,笑的那么美,那么媚,她長得并不是絕色傾城,但她笑卻美的如同午夜綻放的曇花,優(yōu)雅脫俗,雍容華貴,也令人的雙眼不直覺的落在她的身上;
“云姐姐,云姐姐;”
突然聲聲甜脆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伴隨著一道風風火火推門闖進來的紅衣人影來到云淺歌面前;少女面目嬌好,雪白的肌膚,一身紅衫綾羅,此時她那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瞅著自己,修眉星目中全是不壓制的笑意;
“云姐姐,你不知道,這幾天哥哥擔心打擾你養(yǎng)傷,都不許我來看你;”
見云淺歌已經(jīng)醒來,她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云淺歌的身邊,雙手捧起云淺歌的手,清脆動聽的聲音令云淺歌心心中一暖。
看著少女眼中那失落,云淺歌心中甚是憋悶,可是很快少女眼中的失落全部被興奮代替;捧著云淺歌的手興奮的開口說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你不知道,我多么開心;”
“靈兒;”
突然葉璨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少女的話語,少女一語未盡,看了眼葉璨癟了癟嘴,不滿的低下頭小聲嘀咕道“人家不是見到云姐姐高興過頭了么;”“你還有心思高興,有時間不妨想想明日如何跟皇上解釋為何中途逃婚;”
葉璨這么一說,云淺歌跟葉靈兒均是一愣,是啊,葉靈兒可是中途自己逃回來的,怎么說也是兩國聯(lián)姻,此時可大可小啊;此時的少女便是云淺歌在林間至熊口下救出的人,那個靈兒,金國的小郡主。也是當今金國帝王的小姑姑,如今細細想來,曾在疆國自己似乎還真的聽葉璨跟自己提及過這位妹妹,天真無邪,精靈古怪,如今一見,但也真如他所說,真是一個令人喜歡的姑娘。
可是葉璨說的對,縱然身為皇親,在國法面前亦如平民;兩國聯(lián)姻且為大事,她私自逃回國,不僅要給皇上一個交代更要給金國一個交代才對;
“哼,怎么說我也是當今圣上的小姑姑,剛抵達商國境內(nèi)便遇到殺手,我那是逃婚么?我那是逃命;”
葉靈兒大大的眼睛一轉,秀眉一挑,想起當時的情景此時還是心驚膽戰(zhàn);
葉璨一聽額頭一皺;
自己派人查過,那些黑衣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并非是金國人,若是金國人自己到可以理解,畢竟自己的勢力已經(jīng)成為了某些人的絆腳石,除去靈兒算是給自己的重大打擊;
但是卻不是,數(shù)十黑衣人非死既逃,自己沒有查到半點蛛絲馬跡,依照武功來看是出至天山一派,可是天山派數(shù)年門下弟子散亂九州大陸各地,根本無從查及;靈兒說是在她剛踏進商國這些黑衣人才出現(xiàn),是不是有人不想靈兒踏入商國呢?
這個疑問在葉璨腦海散開;夜色如水,沁涼入體,輕柔的柳條倒垂在湖面上,微風輕輕拂過撩起了男子額間的青絲;男子面朝湖面靜靜的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許久不曾動;直至;
“主子,我等任務失敗,人已經(jīng)回到了金國,我等二十余人全部死在金國,只有我一人回來了;”突然空氣傳來淡淡的血腥味,男子沒有回頭,而他的一名黑衣男子俯首跪在他身后;
男子收回視線,緩緩轉身,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樣貌,卻無法忽略他身上那高貴和霸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居然能在你們眼下逃脫,并且還回到了金國,二十二名死侍只有你一個回來了;”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涓涓細流的泉水,宛轉悠揚甚是好聽;
黑衣人目光不由一沉,他不敢抬頭看自己面前之人,低著頭緩緩開口道:“送親隊伍中暗藏武士,待我們解決武士追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在金國與商國交接的黑樹林,可是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一個書生,竟然用毒傷了我等數(shù)人性命,在后,葉璨竟然來了,帶著侍衛(wèi),我等不敵;”聽著黑衣人的稟報,男子眼中劃過一絲冰冷的怒火,:“愚昧無知的東西,枉費還是我身邊的人;”
說著手腕握上腰間的軟劍,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寶劍倏地刺出,指向黑衣人的心口,待黑衣人反應過來寶劍已經(jīng)穿透了自己的身體;“既然任務失敗了,你就不該回來;”
男子冰冷的話語如同冬日的寒風,冷的透徹心扉;男子嘴角冰冷的微微勾起,腕抖劍動,錚的一聲寶劍已經(jīng)至黑衣人身體抽回回到了劍鞘之內(nèi);葉璨,想要查出是誰對葉靈兒動手,恐怕這條你留下唯一的線索斷了,就算讓你查到商國,又如何;
黑衣男子雙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離去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背影,咕咚一聲身體倒在地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