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衣人團團將其圍住,所有押運的人似乎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共識,全部沒有反抗,悄然的后退,只留下云淺歌站在糧食車前!
“小子,把糧食留下,你再給爺跪下磕三個響頭爺還興一時善心放你一條狗命!”
安坐在馬背之上的人如同俯視螻蟻一般藐視的開口對著云淺歌說到,冰冷中帶著嘲弄的語氣,令云淺歌有一絲熟悉,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見過,縱然他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可是云淺歌依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腳下的步伐連連后退了幾步,在剛踏出禹城范圍內,就出現了劫匪,視線掃了下,有五十來人,而自己這邊只有三十人,不說敵眾我寡,就數日來他們的態度也不會聽命自己,如今若真的廝殺起來,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保護自己,而眼下局勢,自己孤單影之!“糧食不可以給你,這是邊疆將士的支撐!”若此時自己舍棄糧食,求一條生路,也許自己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活下去,可是想到,這些糧食的重要性,若是失去了這些糧食,邊疆若起戰事突起,軍糧供應不上,那么便不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上萬將士的存亡了!雖然害怕,可是云淺歌還是壯著膽子堅定的否決道,自己雖然怕死,比任何人都怕,可是自己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而拿數萬將士的性命交換!看著一臉堅定不屈的云淺歌,明明一副弱不禁風,自保都成問題還逞強裝給誰看呢,難不成她還巴望著自己會被她如此虛偽的面孔感動,放她一馬么?馬上之人面巾下的嘴臉不禁向上挑起,在云淺歌堅定的目光下,緩緩抬握著馬鞭的手臂,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只聽啪的一聲,馬鞭在空中劃響,云淺歌睜著大大的眼睛雙瞳之中看著那馬鞭朝著自己的臉甩開,耳邊只聽啪的一聲還有鞭子將皮膚抽裂的聲音!“小子,還要糧食不?”
黑衣人安坐馬背上,看著云淺歌緩緩開口問道!臉上火嚕嚕的疼,云淺歌抬起手滿滿攀附上自己的左臉,指尖所觸之處,皮開肉綻,溫熱的液體至臉上留下!當云淺歌一手鮮紅的手掌映入眼簾,她的雙瞳擴大,雙唇也跟著抖起來!自己的臉,自己的臉恐怕已經毀了!看著的手,云淺歌腳步遙遙后退,雙瞳潰散!只見她的腳步一直害怕的后退,直至撞在了跟隨她一起運糧的侍衛身上!聽著黑衣人的話,眾人都以為云淺歌害怕了,不再堅持的時候,只見她潰散的雙瞳再一次不知因什么原因再現堅定,她對上那雙冰冷的雙眸語氣如同剛剛一樣堅定回道;
“要!”只見那人抬起手臂又是啪的一聲,云淺歌想要后退躲閃卻發現自己身后根本沒有半寸土地令自己在退,只能迎著那劈頭蓋臉而來的馬鞭;只見眼前一晃,鞭子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右邊臉上又是一陣劇痛,幾乎令云淺歌疼的暈過去,可是她牙齒咬著唇,嘴里面全是血液的味道,她硬是沒有吭一聲;“要不要糧食了?”
馬上之人緩緩將沾染了血液的馬鞭橫在眼前,眼中盡是邪妄的看著云淺歌開口問到,這一刻看著站在自己前方的一臉倔強的人,男子在看著她的時候雙眸之中不禁加上了一絲贊許,自己這兩鞭子下去,用了幾分力自己無比清楚,可是眼前這小子硬是吭都沒有吭一聲,還算是有點骨氣,可是那也改變不了自己今日的目的;此時不止是唇角的血液滲入口中,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的血液參加著冷汗也沿著她的臉龐滑落,口中有腥咸交錯,沒有令云淺歌妥協更加激勵了她內心的堅強不饒;所以這一次云淺歌想要賭上一次,因為自己心中此時那個疑惑更加的深了;
“想要糧食可以,不過你若贏了我,我就把糧食都給你!”
而自己身后的這些人根本不會幫自己,他們似乎很愿意看到這些黑衣人將糧食帶走,而眼前這些黑衣人的目的自己不清楚,但是卻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人全部聽命于眼前用馬鞭抽打自己的男子,而他胯下所騎之馬也與其他人的不同在馬的頭心那縷紅色的鬢角彰顯著它的尊貴無比,是馬中極品赤兔!
九州天下,比馬罕有,非尋常人能得之!記得那個人的坐騎便是赤兔良駒,難道是他?若是他,那么他就不是沖著糧食而來的,可是若是他,他早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動手殺了自己,又怎么會百般凌辱;
若不是,那么他又是誰?所為的是什么?
不管這些是什么,此時云淺歌自己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感,那種危機感是沖著自己而來的;“哦?”那人疑惑的挑了挑眉,雙瞳之中盡是鄙視,就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娘娘腔敢說跟自己比!男子也很好奇,云淺歌那什么跟自己比,要是她有那個能耐,剛剛那兩鞭子恐怕就不會打在她的臉上了!云淺歌視線落在男子身后黑衣人背上的弓箭上,嘴角一勾,抬起手指一指的開口說道:“就比弓箭,若是你贏了我把糧食交給你,并且我奉上項上人頭,若是你輸了,?放我們離去,并且;”
云淺歌說著目光一冷,看著男子拿著馬鞭的手緩緩接著冷聲說道:“并且留下你的那只手;”
不管他是誰,自己從來不原諒傷害自己的人,自己臉上這兩鞭子自己是不會白挨的;云淺歌沒有看到她身后的侍衛在她如此跟黑衣人說話的時候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恥笑,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云淺歌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而他們更不會上前幫她,因為那個人才是他們的主子,來人正是口兮,云淺歌手中拿著龍傾城的玉墜,不能明著教訓她,可是口兮何時受過他人凌辱,之所以會讓她擔任運糧去邊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自己要她有去無回;
“怎么,你不敢?”見那人不語,云淺歌上前一步,雙眸帶著挑釁又問到;口兮嘴角勾起,比箭,試問九州天下誰不知道自己箭法勝過雷霆之威,比閃電更快,看她是嫌死的慢著急上路了;“好,就跟你玩玩;”
口兮一個手勢,身后的人便架馬上前將背上的弓箭拋在了云淺歌的面前,云淺歌一看,卻只有兩只箭;“你只有兩次機會,你傷不到我,那么你就再也沒有跟我講話的機會了;”口兮冷眼看著云淺歌冷聲開口提醒道;
云淺歌看著那人扔在自己面前的弓箭,她彎腰將它們撿起,兩次機會已經夠了;云淺歌撿起弓箭,這一刻她緩緩轉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一刻云淺歌多么希望在他們眼中看到的不是自己心中猜想的,可是事與愿違,現實以經在眼前;他們眼中沒有半點驚慌失措,有的是幸災樂禍的笑意,他們并不需要自己保護,因為他們此時的神情已經告訴了自己,他們面對眼前的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畏懼;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云淺歌左手持弓,看著沉重的弓,她將弓豎在自己面前,一腳支地,一腳勾在弦上,五只并攏至兩只長劍尖部劃過搭在弦上,腦海中響起某人的話語;
“身體放輕松,調整好呼吸,你的身體沒有內力,你卻可以接住風的力量去操控它的方向,”
看著云淺歌將弓豎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諷刺的笑了起來;
連弓都拉不開,還敢跟口兮比弓箭,真是自不量力;可是在云淺歌拉開弓的那一剎那,口兮眼中確劃過一絲震驚;
這個動作是;就在他這片刻沉思之際,云淺歌手指一松開,弦上長箭脫弦而出那刻,一分為十朝著馬上的口兮而去;
與此同時,云淺歌腳步一轉已面向自己身后的侍衛,手中弓也伴隨著她的身體而轉,她嘴角帶著失而憤怒的冷笑,指尖一松,另一只箭也射了出去,脫弦而出的箭依舊一分為十射出,而目標便是幾日來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剛剛自己在拉弦那刻指尖暗藏銀針,已經將兩枚長箭一分為十的分了開,自己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自己當然知道,可是自己不知道他是誰,是否是那個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可是在自己箭搭在弦上那刻自己就知道了他不是,若是他,他一定會諷笑自己會用他交給自己的劍法焉能勝過他;那么自己至疆國游走至帝都又輾轉來到禹城,自己并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除了一個人,若是他,那么此時自己所面對的一切都順理成章;那個人就是口兮,若是他,他百般折磨自己就正對;自己身后的路不是因為侍衛們害怕而聚集在自己身后,而是他們將路堵死,任自己成為口兮的玩物;在第一次他抽打自己的時候,自己后退便發現居然身后沒有半點退路;
其實不是沒有而是被堵死了;在以為出現劫匪的第一時間,自己擔心的是糧食與侍衛的安危,可是他們卻在幫著別人來謀害自己,不可原諒,就算死,那么自己的命也不可如此損落在別人的玩弄之中;長箭出,云淺歌的箭法快很準,箭出人倒,口兮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愣神之際長箭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破風而來,雷霆之勢;他險險躲過,卻看到云淺歌長箭再出,自己的侍衛煞間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這一刻眼前這一幕與記憶中重疊;“抓住她;”
那些站在云淺歌身后的侍衛根本沒有想到云淺歌會將箭射向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阻擋在她身后的幾人全部中箭倒下;抓住機會,云淺歌拔腿就跑,記得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山崖斷壁,自己根本就跑不過馬,不跑留下只有死路一條,但是自己要死也要博一場;見云淺歌跑了,口兮一聲令下,可是很快便又補充道了一句要活的;懸崖邊,寒風凜冽,云淺歌看著前面半步距離的涯邊,嘴角勾起,回頭看著已經追上來的口兮;“就算死,我身體里面的血液也不允許我死在如此卑賤的人手中,我的性命有我自己結束;”
心中有著不甘,濃烈的恨,可是此時此刻云淺歌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保留著尊嚴去選擇自己接下來該走的路;懸崖邊上狂風怒吼,揚起她的墨發,只見她縱身一躍,在口兮震驚的目光下跳下了斷崖,口兮一個箭步飛快上前伸手去抓云淺歌的身體,千鈞一發之際,口兮一把抓住了云淺歌的衣袖;看著身體墜落在斷崖下垂蕩的人,口兮緊張的開口怒生問道:“三年前你去沒去過疆國白雀湖?”三年前,口兮青梅竹馬的戀人死在了疆國,而她正是死在這回旋箭下,而三年前,自己無比清楚的看見那個在湖亭中拉弓射箭的身影,就跟她剛剛一樣!當自己趕到亭子時候,地上只剩下了一把弓,自己三年來到處找那日射箭之人,可是卻查無此人,不想今日終于見到了!“你最好祈求我粉身碎骨,不然,他日你禹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口兮!”
云淺歌看著口兮眼睛的緊張,卻諷刺一笑,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拽掉口兮面上的黑巾,嘴角帶著冰冷的笑意決絕的一把撕斷口兮手中拽著的衣袖!口兮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決絕的撕斷衣袖,而他也完全被云淺歌眼中那鋪天蓋地的恨與不甘震撼到了!口兮只見她的身體如同失去了翅膀的蝴蝶,飄落而下,她堆積滿滿恨意的眼神卻深深的刻在了口兮腦海中!口兮緩緩起身,看著手中那塊云淺歌的衣袖眸中一片哀傷“這懸崖絕壁萬丈深淵,他掉下去絕對粉身碎骨,蜻蜓,你的仇也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