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渠,今兒你給老娘說不清,老娘跟你沒完!”
張氏拿著截回來的棉布,她平日都舍不得用,為什么要送給那些賤民!
胡元渠一見她手里的東西,就只知道這婆娘又闖禍了,那是墨卿狂昨夜指明要的,如今還婆娘手里,這不就說他怠慢嗎?
“你說,那小賤人是不是跟你有關系?”張氏只聽說墨卿狂是個女人,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至于來頭自然不得而知。
“是不是你在外面偷生的?”
“惡婆娘,終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里!”胡元渠氣的呼天搶地,仰天長嘆,“那小姐豈是我這等人能得罪的!”
單她持有墨相金印就說明她在相府的地位,都是這個壞事的婆娘!
“得罪不得,你到說說是誰?在這遠山縣,還沒有老娘,治服不了的!”這婆娘挽了袖子一副揍人的很樣子,看的胡元渠只恨自己早先瞎了眼,落了災。
“你倒是給老娘說話啊——”
“可真熱鬧!”
張氏追著胡元渠正打的歡呢!一陣急促整齊的腳步,十二個宛若鬼魅般出現的青衣衛隊威儀天成,簇擁著一身暗紅色丞相官服的墨寒進來。
張氏一輩子沒出過縣城,嚇得不敢吱聲,這都是些什么人,莫不是那個戲班子請來唱戲的主?
看清來人,胡元渠呆愣之后,連忙跪地行禮,道:
“學生胡元渠參見丞相大人!”
“本相高攀了,胡元渠,若本相沒記錯你是永和八年進士,擔任遠山縣令二十一年了,這二十一年來你政績平平,惡評卻如潮,永和十八年你,更縱親行兇致三人死亡,八人失蹤,十八人重傷,輕傷者不計其數,本相所言是否屬實?”
墨寒看一眼正堂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字里行間都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胡元渠身子一軟,他以為……
“臣知罪,是臣一時糊涂,還望丞相大人懲處!”
“小女現在何處?”
提到墨卿狂,墨寒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為人父的擔憂,這一點胡元渠也看的清楚,戰戰兢兢,早知道就算是綁也不能讓墨卿狂進疫區。
“回丞相大人,墨小姐在疫區,不過大人放心有千清神醫在,小姐應當是安全的——”胡元渠不停的擦汗,才能讓自己不至于那么害怕。
“走!”
墨寒袍角輕揚,轉身就走,十二個青衣衛立刻跟上墨寒腳步,胡元渠只覺危機解除,癱倒在地,死氣不敢出一口。
“老爺,老爺,你怎么了?”
張氏怕生生的叫喊,胡元渠聽而不聞,只想著他的把柄落在墨相手里,只怕自己真的離死不遠。
叢林里,替鄉親們挖來野葛根,墨卿狂進廟準備休息休息,又發現衛驚云對著廟里的關公像發呆,張口笑道:
“大將軍,怎么在這里發呆?”一張小臉充分的表達著,她見到衛驚云的喜悅。
“是不是放心不下我,故意來找我的?”再接再厲,墨卿狂語出溫柔,若讓翠翠聽見,還當她鬼附身呢!
衛驚云一聲不吭,墨卿狂也覺著無趣,自顧自上前——還未靠近衛驚云,只見他一個閃身與她拉開了有十丈遠的距離。
見此,墨卿狂一下火了。
“看來,小美人跟你說了什么,還是你也覺得自己被我吸引,開始防著我?”
未聽見動靜,衛驚云還當她已經走了,這會兒調侃的聲音自耳跡而來,才覺自己疏忽大意,要是敵人,他性命休矣。
這人真是那病秧子?瞞著世人,究竟有什么陰謀?
“是不是?”墨卿狂為自己溫柔似水的聲音汗顏,要不是為逗逗他,她用得著這般糟蹋自己。
“你!”
衛驚云望進她寒潭似的眼眸,才知道自己此時狂亂的心跳,有多么可笑。
呵呵!
他上當了。
滿目淺笑,這一局她勝。
四目相對,真是冤家路,正待殺他個頭破血流。
“小妞,趁著我不在,你給爺爬墻?”端著藥進來千清華月,像極了吃妻子醋的男人,臉上盡是不悅,那亮亮的眼睛,分明閃著故意,又有些幽深難懂。
墨卿狂笑得囂張,挨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子不跟你計較!”
“他就是你的劫!”
千清華月仿若未覺腳上狠痛,笑瞇瞇賣個關子。
“說清楚!”
絲毫沒發現那人背脊一僵,拉住千清華月胳膊,墨卿狂不得不認真,什么劫不劫的說清楚,她最討厭這種欲言還休的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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