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你們還想不想活了,你們是希望官府放一把火,將這里燒得一干二凈,這樣你們才心安,是不是?”
運用十成內力,墨卿狂發出一聲大吼,氣震山河。
眾人驚異的看著,狂怒的男子那一雙鳳目里的堅定,擔憂,是那么清楚,明顯,心間隱隱升起一股想要相信他的魔力。
“都什么時候,還不知道團結起來,單憑一己之私,就可以任意傷害真正想對你們好的人嗎?——李三他家人都不在了,他不留在縣城,至少那樣他可以活下來,不是嗎?——但是他沒有,他擔心你們的安慰,殃求我數次,想要為你們出點力,他說即便是干點體力活也好,他不放心你們!——”
墨卿狂略略停頓,還是那淺笑,喝道:“看看,再看看你們,是怎么對付他的——我看,就算真要有人要下地獄,也是你們!”
老族長拐杖敲得直響,反了天了,小小一個娃兒,他憑什么要相信她!
“我憑什么相信你!”
“不相信我,可以,那大家就等死吧!”
墨卿狂笑得張狂,語氣冰冷刺骨,冷酷無情。
“你——我們沖出去,到京城去告那個狗官草菅人命!”
老族長手臂一揮,這一次不是拳拳贊同,空氣里蔓延開來的只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四相張望,男女老幼一百來口人,還是決定相信這個纖細的男子一回,畢竟數百士兵手里長刀森森,寒光燦燦,恐怕他們還沒沖出去,所有的人都會成刀下亡魂。
“他是神醫千清華月,而我是墨相獨子——墨成染,有我們兩個人陪著你一起死,你們還怕什么!”
知道來的是神醫,又有個鼎鼎大名的墨相兒子陪著,接下來眾人開始配合。
好在山里有個關公廟,平時沒人住,有人提議到那里先住一段時間,墨卿狂以為極好,帶著藥材進了山林。
留在府衙里胡元渠唉聲嘆氣,他自從見了金印就膽顫驚心,后又親自目送墨卿狂進了疫區,生恐連累了自己身家性命,趕忙寫奏章,只想著早日送到墨相手里。
“胡元渠,好你個窩囊廢,老娘的弟弟,你也敢關起來!”胡元渠這才下筆,門口進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胖女人,過來就揪著他的耳朵。胡元渠很怕他這個夫人,平時多半能躲就躲著,只要不是讓他貪贓枉法的事,他都能忍上一件兩件,只是今天不能!
“你那兄弟性格魯莽,又自恃一身武功,平常欺負個人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今個兒不能放!”張氏一聽抬手就啪啪啪幾巴掌打胡元渠臉上,一邊口中罵著臟話,“你要不放人,老娘就和你拼了!”
“拼了,你再吵,我,我就休了你!”胡元渠結結巴巴,茲事體大斷不能泄露了消息,怎能跟一個婦道人家說得。
兩人瞬時扭打在一起。
——
安頓好村民,墨卿狂帶著千清華月入村挨家挨戶檢查,發現死者皮膚多呈現黑紫色,臨終前強烈掙扎過,明顯死于呼吸困難,再看地上大量血痰,神色凝重。
“是,時疫!”千清華月戴著特制的手套,一一翻看死者口鼻,皮膚,扔掉手套,瞬間做出診斷。
墨卿狂點頭,這種病在現代有個響亮的名字——鼠疫,是國家一級預防的傳染病,多由鼠蚤叮咬引起,這里發現的還是傳染力最強的肺型,這也就預示著現在是鼠疫流行高峰,而治療鼠疫最好的藥是鏈霉素,現在怎么辦?
“燒掉這里,我們回去再觀察其他人的變化,拿出一個好的治療方案,我不希望接下來還有人死去!”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不死人那是不可能的,墨卿狂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別擔心,我這里有張方子,專治時疫。連翹3錢,柴胡2錢,葛根2錢,生地5錢,當歸1錢五分,赤芍3錢,桃仁8錢,紅花5錢,川樸1錢,甘草2錢,蘇木1兩5錢,石膏1兩,共12味藥。再以癥狀加減,估計——”
“墨公子,你快來看看,我女兒小丫這是怎么了?”兩人說話間,一個母親懷里抱著個小女孩飛奔而來。
千清華月搶在婦人之前,將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甩在了墨卿狂懷里,什么話都沒說的走了過來。
小女孩面色通紅憋氣,瞇著眼睛不斷地咳,嗽痰呈鮮紅色。
“墨公子,你快幫我看看,小丫這樣子很像李四他爹死的時候,我怕,我怕啊——”婦人大哭說著就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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