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牛丫便不見了身影,對此,林毓婉并未多做在意,畢竟不是她的人,她要求的再多又有何用?況且,她這個時候不在也好,倒也方便她做事。
“你會說話嗎?”
從買他到現(xiàn)在,林毓婉發(fā)現(xiàn)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男子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是啞巴?”
男子繼續(xù)不語。
見此,林毓婉輕笑一聲,“看來你是不愿意說話,也罷,你什么時候愿意說,在開口吧!把手伸出來,我看看你傷的如何。”
對于林毓婉的不逼不迫,男子似乎覺得有些新奇,微垂的眼緩緩抬起,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她臉上的輕紗。
林毓婉伸手探向他的脈搏,沒有抬眼,但卻知道他在看她,“我叫林毓婉,林家的九小姐,但是在這林家,所有人都希望我消失,簡單來說,我并不受寵,我沒有至親的雙親,也沒有心腹的下人,今天你看到的那個,也不過是他們派來監(jiān)視我……”
話沒說完,男子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淺淡微冷的銀眸,警惕的看向門外。
林毓婉馬上意識到門外有人,可更讓他奇怪的是,他居然發(fā)現(xiàn)了外面有人。
挪開他的手,林毓婉再次開口,“你中毒了。”
銀眸微轉(zhuǎn),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太多的詫異,明顯的,他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
“你懂武功?”
男子不語。
“為什么幫我?”
半晌,林毓婉絕望了,他還真是一句話都不說。
嘆了口氣,“人還在嗎?”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聞言,男子奇怪的看著她,她買了他的人,卻不指使他做事,反而要跟他交易?
想也知道他不會回答,林毓婉繼續(xù)說:“我可以幫你解了身上的毒,而你,要做我身邊的護衛(wèi),如果可以,我還要學你的武功。”
林毓婉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定不會甘心受于她的指使,如此,倒不如用來交易,對比衷心,她還是比較相信交換來的承諾。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卻能從她的眼中看出一種不屈的堅定,半晌,男子輕點了下頭。
他身上的毒,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這毒并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會讓他永遠這般沒有力氣,他不是個懂毒之人,但是他卻知道,這毒一般人解不了。
如若他真的能擺脫這毒的束縛,他也不介意當她的護衛(wèi)。
……
兩天后,毒真的被林毓婉解了,但同時也看出了這毒性的頑固,兩日來的不眠不休,施針用藥,在幫他解毒之后,林毓婉卻因體力不支而昏厥。
男子身上的鞭傷還沒有痊愈,但是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守著那昏睡的人,他并沒有通知任何人,他記得林毓婉說過的話,在這個家里,并沒有向著她的人,既然如此,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差別?
從天亮到天黑,從天黑到天明,床邊一身青袍的男子,始終筆直的守在那里,一動未動。
聽到腳步聲,男子微微側(cè)耳,隨后開門聲響起,牛丫走了進來。
“你怎么會在小姐房里?”
牛丫被房里的人嚇了一跳,驟高的聲調(diào),卻沒有平日里呆傻的語氣。
男子冷眼看著牛丫,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尊會動的雕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生氣。
高叫的聲音,吵醒了床上的人,淡淡的聲音,微弱的響起,“是我叫他來的,從今天開始,他跟你一樣,在我身旁伺候。”
男子身形未動,仍是看著牛丫。
牛丫已改之前的神色,傻笑著上前,“好啊,好啊,那以后牛丫就不用砍柴挑水了,好累的。”
林毓婉沒有說話,坐起,看著男子的背影道:“封。”
聞聲,男子回頭。
“你以后就叫封,可以的話,點頭。”林毓婉不強迫他說話,但是跟著她,最起碼也要有該有的回應。
淺淡的銀眸直視林毓婉,少頃,微弱的點了下頭。
“守了我一夜,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話落,就見那身青袍毫不嬌做,轉(zhuǎn)身離去,身形有力矯健,步行如風,看來,他的毒已經(jīng)徹底的清除了。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牛丫,“去準備些飯菜,我餓了。”
“嗯,我這就去準備。”
牛丫前腳離開,封轉(zhuǎn)身又反了回來,看著走進來的人,林毓婉并沒有說什么,她走下床潤濕了一條帕子,擦拭著自己的臉,一番動作都是背對著封,直到重新掩好面紗,她才轉(zhuǎn)身開口。
“有話想問?”
封不語,不動,但心底卻不由的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她了解別人的心思,更知道如何利用別人的心思。
他回來的目的,的確是想問她,剛剛為什么要當著牛丫的面,說他在這守了一夜的事。
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名節(jié)是何等的重要,如若被人知道,她一整夜都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定是要招人閑言閑語的。
昨夜,是他沒有想的這么全面,只是記得,他是護衛(wèi),守護是他的職責。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許那樣的話,她是故意在牛丫面前說的,雖然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一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既然沒有想問的,那就回去休息吧!我身邊沒有丫鬟和下人,你在我身邊,充當?shù)慕巧恢皇亲o衛(wèi),一些瑣碎的事恐怕你也要做,不休息好,哪有力氣做那些事?去吧!”……
主屋
門外,王婆子帶著一群丫鬟守在門外,屋內(nèi),老太太眉心緊蹙,坐于塌前,許久不語。
“老太太,您說,這件事要不要讓九王爺知道?如果九王爺知道九小姐不貞,恐怕,就不會在這般照顧了吧,沒有了九王爺?shù)恼辗鳎判〗阕匀徊粫俑翼斪灿谀!?/p>
老太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說話的牛丫,“愚蠢,如果真的那樣做,恐怕就不會是那小畜生不受照拂那么簡單了,怕就怕小閻王一個不高興,我們整個林家都會受到牽連。”
老太太想了想,又道:“這件事就這樣吧,不能再讓這樣的話傳到別人的耳朵里,如今九王爺對那小畜生不同,千萬不能因為這樣的事,而牽連到我們整個林家。你在她身邊萬事要小心,千萬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
“老太太放心,奴婢知道分寸,她現(xiàn)在很相信我,況且,誰會懷疑一個傻子?”牛丫樂呵呵的說。
“話是這么說,可還是要謹慎些才好。”
“是,奴婢知道了,老太太沒別的事,奴婢就先走了。”
“好,去吧!”
……
林若珊失了只手臂,林川夫婦心痛不已,沒日沒夜的守護了幾日,終于將人保住了性命,兩人剛松口氣,門外一個下人跑了進來。
“老爺夫人,九王爺手下的童護衛(wèi)又來了。”
聽到九王爺這三個字,夫婦倆頓時一驚,距離他上次來,還不過三日,他怎么又來了?
“人呢?有沒有說來做什么的?”林川問。
“沒說做什么,人去了香閣。”
一提起香閣,林川就渾身冒冷汗,那日的場景歷歷在目,想想就覺得驚恐。
罷了,管他是來做什么的,他不出現(xiàn)就好了。
“下去吧,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也沒有通知過我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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