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來了位不速之客,婀陽未從床上爬起,聽到曦月在外面稟報:“公主,云小姐求見。”
昨天和宇文晏一番聊天之后,今天正主倒送上門來了,有些意外的婀陽忙讓曦月將云思汝請進(jìn)內(nèi)殿。
眼前女子嫻靜柔美,十足的美人胚子。雪樣的輕紗披在外面,內(nèi)里卻是件質(zhì)量上乘的華貴錦緞蕾絲長裙,動靜間晃晃若水銀般流動。
抬眸,眸若秋水,開口,唇邊梨渦隱現(xiàn)。“婀陽聽說你遇刺,我都急壞了。現(xiàn)在看到你安然無恙,總算是放心了。”
云思汝這么關(guān)心她呀,她們兩的關(guān)系是不是很不一般呢?婀陽正自琢磨兩人關(guān)系,云思汝伸手在她臉前晃了晃手。“婀陽,怎么了?”
“沒事,沒事,快到里邊坐。”婀陽客氣的請她到里殿上坐。
云思汝隨她進(jìn)入內(nèi)殿,動作嫻雅的在梨花凳上坐下,一臉的為難。“婀陽,其實(shí),其實(shí)我找你還有一事。”
未梳妝的婀陽,坐在榻上,抱著枕衾,犯困的打了個哈欠,“你,你找我還有什么事?”
云思汝看她模樣,有些驚訝,后看看殿里的其他宮人。
婀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擺了擺手。“你們下去。”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云思汝小心翼翼的從衣袖中掏出個玉墜子,放在她手心上。“我,我好久沒見到靖王了,他也不來府中看我。知道公主和靖王平日里走得近,所以想請公主代我將這個轉(zhuǎn)交給靖王。”
婀陽凝眸仔細(xì)端祥,是個綠色如意墜,上面用絲線勾著平安兩字,四周是蕾絲勾邊,中間鑲有晶瑩珠玉,很是精致好看。“真好看,你自己繡的?”
“是啊,靖王常年征戰(zhàn)在外,可以保他平安。”云思汝說話間,粉頰染上了淡淡的桃紅色。
真是個傻女子哦,哥哥此時還不知摟在哪個女子享清夢呢?婀陽把玉墜子放在桌案上,伸了個懶腰。“本宮替哥哥謝謝你。”
“說什么謝字,為靖王做這些都是思汝愿意的,再說了我們馬上都快成一家人了。”云思汝柔聲說,模樣格外嬌羞可人。
哎,“什么時候?”瞧她這高興樣子,婀陽懷疑是不是宇文晏對她也像對別的女子樣那樣輕桃。
“靖王說,再等兩個月就娶我進(jìn)門。”云思汝抓著她的手,小聲輕語。“但是,他不讓我和別人說。”
婀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真的很喜歡靖王?”
“這個?”見她不好意思開口,婀陽無奈笑了笑。“算了,我會給他的。”
“那就有勞婀陽了。”云思汝起身,輕輕作揖。“順便替我稍個話……”
“讓他去府中看你。”婀陽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云思汝眨著清秋眸,揚(yáng)起薄嫩的唇畔。“婀陽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又不知道變在哪了?總之不像以前那么讓人敬而遠(yuǎn)之,容易讓人親近了。”
這個讓她看出來了,飽讀詩書的女子果然是心細(xì)的。也難怪,惡毒的婀陽能和善良的她比嗎?
“差在哪?”婀陽想了解以前的婀陽。
云思汝想了想。“應(yīng)該是以前和現(xiàn)在南轅北轍,反正不那么讓人害怕了。”
那說明她是個容易讓人親近的女子,而婀陽是個冰山美人嘍。不過云思汝和婀陽似乎走得很近,像婀陽那樣的女子,也會有朋友?
不見人還好,見了人心中的同情更甚,云思汝走后,婀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呆坐在榻上。
“公主,我們?nèi)フ揖竿鯁幔俊标卦略谏砗笮÷晢枴?/p>
婀陽轉(zhuǎn)過臉,托了腮問:“云思汝以前都是這么讓婀陽轉(zhuǎn)交靖王東西的嗎?”
曦月一臉驚詫,“是啊,不都是公主轉(zhuǎn)交的嘛!”
這么說,婀陽是他們中間的牽線人嘍。既然云思汝讓轉(zhuǎn)交的東西,她自當(dāng)盡心盡力的去做,畢竟是未來的嫂子嘛!
聽說靖王宮是皇宮里最美麗的宮殿,入了靖王宮才體會到。婀陽看著眼前壯觀景象倒抽了口涼氣,瞬間就想起了電影《愛麗絲夢游仙境》里令人迷幻想的景象。滿眼里蝴蝶形態(tài)的紫藤花垂直而下,就如同紫色瀑布般,壯麗而玄幻的讓人如墜云端。
貪婪盛世奇觀,久久不肯移開眼睛,這時聽到殿內(nèi)有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還帶著徐徐的嬌喘說:“靖王。”
“美人,本王想這輩子都這樣疼著你。”這聲音分明就是宇文晏的,慵懶卻說不出的溫柔。
“靖王,你還要娶哪個云小姐嗎?”女子似乎有些不高興。
“娶呀!”宇文晏懶懶的回應(yīng)。
“那我呢?”女子顯然急了。
“封你個側(cè)妃當(dāng)當(dāng)。”
“真的嗎?”女子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婀陽忍無可忍,宇文晏這個登徒浪子,就該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欲要拎裙進(jìn)去,忽有個男子聲音插進(jìn)來。“回稟靖王,太子確實(shí)和陳浦私下有聯(lián)絡(luò)。”
“好,父皇本就不喜歡宇文羽,有了這證據(jù),想他太子的地位是做到頭了。”又是宇文晏慵懶的聲音,卻帶著得意的狂笑。
“到時候,靖王的皇位就再沒有阻礙了。”那人話語除了恭維就是即將達(dá)到目的地不可一世。
難怪,靖王的一副玩世不恭全是裝出來的,韜光養(yǎng)晦只為皇位?筱然心中暗自一驚。
瞥見個身影從殿里走出來,方才稟報的人就該是他了。
婀陽忙退居殿門后,轉(zhuǎn)身急急的離開。才轉(zhuǎn)出靖王殿,還未來得及舒上口氣,就撞上堵肉墻。
莫非是?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順著黑色衣角望上去,眼前人足足比她高出一頭。挺拔身軀如山屹立,五官英俊卻如刀般剛毅凜冽,目光深邃如淵,不小心就會把人吸引去。
婀陽有掩飾不住的驚喜。“慕公子。”
慕然柯眼神有些莫測,眼底暗涌著她看不懂的刀光影劍。“婀陽公主,真是命大。”
“怎么,你希望我死啊?”婀陽看他冷漠無情的樣子,自然不悅。
“當(dāng)然不是,只是意外。”慕然柯笑了笑,有些冰冷。
她想知道三年前他對婀陽有沒有感情,故意墊起腳尖俯近他。“公子,很討厭婀陽?”
“不討厭。”這人就簡單回答了三個字。
無趣的很,婀陽露出個傾倒眾人的笑凝視他,見到美女就不信你不心動。
慕然柯臉上一絲被她電到的表情也無。“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公主。”
吐血,他怎可以這樣直接。
“你敢不敢打賭,你若愛上我,怎么辦?”婀陽氣的牙癢癢,挑高了下巴,一副挑釁的樣子。
慕然柯神色微變,驀地拉住她,警覺出聲。“有人……”
婀陽的第一動作,直接撲到他懷里。獨(dú)有的霸道氣息漫天襲卷而來,充斥著鼻息,到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耳中似聽到慕然柯低低的吟痛,她反正是貪婪的抱著人家死死不肯松手,心里偷著樂。
用余光瞥去,附近的桃花樹下果然有個人影,像是方才和宇文晏說話的男子。
婀陽不覺暗暗佩服慕然柯的耳朵的辨聽能力。
“松開。”不知過了多久,慕然柯憤憤命令。
無視他臉上的陰寒,婀陽探出小腦袋,不放心的朝外面張望。
“公主,男女授手不親。”慕然柯皺眉,很用力的掰開她緊抓著胳膊的小手。
婀陽黛眉皺成一團(tuán),“不是你摟我的嗎?”
明明是自己爬上來的,現(xiàn)在倒打一耙,說的還理直氣壯。慕然柯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下,一語未出。婀陽將細(xì)嫩的小手放在唇邊吹了吹,委屈道:“你疼死我了,不能輕點(diǎn)啊!”
慕然柯徹底語結(jié),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捂著右肩,寒著張臉就要走。
“喂,我還沒有謝謝慕公子。”婀陽那肯就此讓他離去,幾步跟上,手重重的拍在人家后背上。
這一拍,正好拍在他右肩有傷口的地方。
“什么事?”慕然柯駐足,略顯蒼白的臉陰沉凜凜,聲音中透著不耐。
婀陽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難道就到了成陌路的地步了嗎?
“幾年不見,你這么脾氣漸長?”婀陽全然沒發(fā)現(xiàn)他的憤怒,自顧自的說。
慕然柯詫異擰眉,月光淡淡傾灑在筱然臉上,雪白皮膚更加晶瑩玉潤。婀陽公主一如當(dāng)年傾城奪魄。可惜……他搖頭,深眸寒光森森,讓人不覺入了極北冰寒之地。
“公主,幾年不見,怎么變的死纏爛打?”
暈,怎么可以這樣說。“畢竟我們相識一場,做不了那個什么,還可以做朋友嘛?大男人真沒有……”
慕然柯眼底的寒光在擴(kuò)大,婀陽卻故意收了聲。“其實(shí)也沒什么,男人嘛,就的紳士點(diǎn)。”
慕然柯深澈的眸子縈繞著難以理解的寒光,不過他痛的再無心和她糾纏下去。“公主想敘舊,就改日。”
那瞳眸仿如冰鏡照出筱然俏麗容顏染上的淡淡緋色,桃花漫天,翻飛凌亂了心神。花瓣簌簌落他滿身,畫面唯美,她凝望他背影久久不愿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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