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昭王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間雅致古樸的房間內(nèi)。令人有種從地獄到了天堂般的美感。周身是暖的,心里是暖的,一切無盡的暖意包圍著婀陽。
當(dāng)她睜開眼睛時,第一眼接觸到的是慕奕軒充滿焦切的眼眸,那眸底漲滿的溫柔一瞬間讓她倍感安心。是的,每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不同她與慕然柯在一起,不用經(jīng)歷驚心動魄,沒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如一縷春水蕩漾在她的心湖,撫平昨日那場驚魂刺殺所帶來的萬箭穿心般的痛。
忘了吧,一定要忘。她婀陽就是這樣的性子,要愛就愛,要恨就恨,要忘就徹底忘,開始的痛快,結(jié)束的也痛快。
慕奕軒的手很細(xì)柔撫在她額頭上,語意充滿關(guān)切。“你終于醒了,燒也退了。”
婀陽明澈如湖泊般的眼底不再是昔日見到時的無一絲雜塵,里面裝滿了那樣深深而刻骨的痛,令人看一眼就會心疼。只是她開口,仿佛昨天只是一場夢。“是定昭王救了我?”
“是,你知道刺殺你的是什么人?”慕奕軒輕輕扶她起身。
終于問到了這個她不愿意提及的問題,胸口一緊,她很刻意的回避。“我也不清楚。”
“殺你的人已經(jīng)招認(rèn)。”慕奕軒話方一出口。
婀陽的心就猶如在火上焦烤著,不安的問。“什么人?”
風(fēng)吹著淡綠色紗幔上下飛舞,等待慕奕軒這個答案漫長而煎熬。空氣有短時間的凝滯,慕弈軒的話她每一字一字聽的清晰。“其實昨日在皇宮門口,不是碰巧遇到你。我生怕像上次葉赫凝蘭劫持你的事發(fā)生,所以在寧王府中安插了自己人。只可惜殺你的人,已服毒自盡,無從查出是什么人要害你?
他竟這樣有心,婀陽心中動容。聲音不經(jīng)意間提高。“殺我的人,不是寧王府的人嗎?”
慕弈軒平靜的面容上掠過絲不易察覺的陰寒,淡淡問:“你怎么知道是寧王府的人要殺你?”
“殺我的人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婀陽的心起伏不定,再難以平靜。
“你說的可是寧王?”
慕弈軒問出口的時候,婀陽胸口的疼愈來愈烈,強忍著說:“我也不確定。”
“他不像是寧王府的人,至于是什么人,我自會派人徹查清楚。”慕弈軒看出她情緒異常,輕輕撫摸她的頭,攬過身邊。“好了,以后沒有人再敢動你,定昭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家。”
他否定了寧王府的人,這樣說來,是殺她的那個人在說謊,可他為什么要說謊?慕弈軒總不至于騙他吧!
呆在他身邊至少不用再有撕心裂肺的痛,平淡如水的在他的庇佑下生活,然后打聽葉如陌和靖哥哥的下落。
婀陽伸手揪住他胸前衣襟,揚臉問道:“我以后可以常住在王爺府上,是免費的嗎?”
慕弈軒聽了的她話,微微一愣,隨即捏了下她的鼻尖,笑道:“當(dāng)然是免費的,不過……“他停頓了下,玩味的說:“不過要無時無刻陪君身邊才行。”
“啊……”婀陽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驚的圓圓的,難道睡覺也要陪?她腦袋里如此想,“連睡……”
“睡覺除去。”慕弈軒慢慢補充完,看她漲得通紅的臉,覺得更是有趣。
婀陽方覺自己依偎在人家懷里,怪不好意思,騰的從他懷中離開,動作十分淑女的整理了下衣著,道:“那就沒問題了,隨叫隨到。”
慕弈軒琥珀般清亮的眸子望向她,這個人長相和慕然柯如此肖似,卻反差如此的大。
一個柔和,一個霸氣,看到他,就會想起他,心隱隱的疼痛著,顫抖著……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他是否會想起她呢?
哎,好沒出息,怎么還是會想起他呢?
※※※※※※
風(fēng)遽起,珠簾纏繞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刺耳的叮鐺響聲。
房間內(nèi),有個背影獨對燈火,燈卻是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動,無不透著陰冷氣息。
一個錦衣男子拱手稟報:“稟告侯爺,我們派出的人被定昭王府的人當(dāng)場擒獲,但他已咬舌自盡。榮……榮錦姑娘,也被人救走了。”
在錦衣男子以為主人會大發(fā)雷霆之時,燈光閃耀下的尉遲芎矍鑠的雙眼卻瞇成了條縫。“這丫頭幾次死里逃生,看來是天要她不死。”
“可是,接下來怎么辦?”
“這么說來,救她的人是定昭王府的人?”尉遲芎面上露出個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定昭王。”
“什么,定昭王?”救婀陽的人著實驚的尉遲芎厲聲反問。自以為只要婀陽一死,就再無其他女子可以和尉遲瑾嫣爭搶王妃的位置,以他的身份,女兒當(dāng)上王妃是順理成章的事。只是,寧王對女兒的態(tài)度卻始終忽冷忽熱。
昨天,寧王府上打探來的消息,說慕然柯聽說榮錦姑娘失蹤的事后,并未派人出府尋找,一切平常的好似當(dāng)她從未存在過,這樣更令人難以捉摸他心中所想。
現(xiàn)在,這丫頭居然被定昭王救了去,殺她更是沒有機會了。唯今之計,就是要逼寧王盡快冊封瑾嫣為妃。
好在他派去的人說是寧王要取她性命,她相信了,怕是對他只有恨了吧?可讓他想不通的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婀陽,是如何認(rèn)識定昭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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