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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紙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南婷也不明白。她隨手把紙塞回給涵語:“管它是什么,我哥讓做就做唄。不就是兩個墊子嘛?喂,涵語,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說完,南婷炫耀的把鉛筆在涵語的眼前晃了晃,看她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干脆在旁邊的紙上書寫起來。
望著面前的白紙上那一條條淺灰色的印跡,涵語的眼睛越睜越大,她一把從南婷的手里搶過鉛筆,自己在紙上畫了起來。
“婷妹妹,這是什么?是筆嗎?好奇怪的感覺!”
“嗯嗯,是筆,這個是鉛筆,你有沒有覺得比毛筆寫著輕省的多?”
涵語又畫了幾筆,反復的琢磨著:“輕省嘛談不上,這硬邦邦的,寫出來的字也少了風骨和韻味。不過,這個東西倒是方便,隨時攜帶倒是個好東西。--婷妹妹,你還有嗎?能不能給我一支?”
“有,”南婷還在琢磨這筆芯似乎有點太軟了,下次黏土的比例還要再調整一下。聽涵語這么問,順手把一匣子都遞給了她。半天后才反應過來:“你要這干嘛?”
涵語拿出兩支,又把剩下的放放好遞回給南婷:“那我先拿兩支。婷妹妹,這些就是那次你讓我畫的東西嗎?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嗯,我想給我大哥看看,或許他會有興趣。這種東西他們出門的時候會用的著……”
聽涵語這么說,南婷不由笑了。呵呵,這才是在商言商,雖然涵語是被養在深閨的,可真的是出身商家,自己剛剛拿出來,她就看出商機了。
南婷還沒來及出聲,涵語立刻搶著說道:“婷妹妹,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挺有用。如果哥哥有興趣,我讓他來和你商量……”
“行了,我的嫂子。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緊張什么?”南婷撲過去摟住涵語,不顧她羞紅的臉色,收起了笑意,正色的對她說:“涵語,這東西,我就是做出來自己玩的,沒準備賣。不過你確實提醒了我,我還是要和你說一下。”說著,南婷拉著涵語的手,一起坐在了書桌邊,拿起鉛筆,指著鉛芯兒說道:“你看這個,這個黑色的筆芯是用石墨做的。而這種石墨是后山所產的一種石頭。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它很臟,開采的時候會產生灰塵。這種灰塵會污染環境。”似乎怕涵語聽不懂,南婷繼而進一步的解釋著:“就是說,如果大規模的生產這種鉛筆,就要開采后山,而開采這種石頭,就會把我們的溪流,池塘給弄臟,也會把我們的香草園給破壞……”
南婷的話還沒說完,涵語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忍不住失聲問道:“那你還做這勞什子做什么?”想到因為這種東西要破壞自己將來賴以生存的地方,涵語再看向鉛筆的眼神就仿佛面前這是洪水野獸……
看涵語這截然不同的表情,南婷笑了:“看把你嚇的。這一支筆才能用多少石墨?自己用的話,僅僅后山表面的那些就夠我們用一輩子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給你哥哥拿去用,但是,這樁生意,還是免了吧。”
南婷的話顯然再也打動不了涵語,她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堅決的把一整盒鉛筆推回到南婷面前:“你留著自己用吧,我不想讓大哥知道了。不然,萬一引起禍端……”涵語說著,使勁的搖了搖頭,然后瞪了南婷一眼:“你也別偷懶,等房子蓋起來,你閑了,也好好練練字吧。這種取巧的東西,不用也罷!”說完,不再理南婷,拿起桌上的圖紙,回屋自己忙活去了。
雖然不制作鉛筆,會讓南婷失掉來到這個世界所能賺取的第一桶金,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后悔。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南婷自認為自己不是君子,可是,有些錢,不賺也罷。
說到錢,南婷后知后覺的想起了大志遞給她的那個布包。她從懷里掏了出來,掂了掂,輕飄飄的。頓時心里一涼--不會吧?那么美麗稀奇的珠子,竟然這么不值錢?莫不是大志哥,讓人騙了?!
南婷失落的打開包裹,里面散亂的放著不多的幾個碎銀子,究竟有多少,南婷扒拉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不過在銀子的下面,幾張蓋有紅色打印的黃宣紙引起了她的注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銀票?!
南婷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張慢慢的打開--五十兩!再拿起一張,一百兩!最大的那張--五百兩!哇,發達了!居然有這么多?!南婷興奮的大叫了一聲,把面前的東西重新放回包裹里,胡亂裹了一下,塞進懷里,然后直沖到廚房,拉起正在收攤的張媽,一句話不說,拉了就走!
南婷這橫沖直撞的跑來拉人,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可看她那不言不語的樣子,居然誰也沒敢搭話兒!就連張媽,一直到被她拉進書房,關上房門,然后看到了她從布袋里掏出的那一大把銀子和銀票時,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婷啊,你這是要嚇死人哪!”張媽笑著,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嗔怪的說。
“張媽,張媽,這么多錢啊!居然換了這么多錢?!”南婷興奮的轉起了圈圈。想了想,她掰著手指開始算賬:“一兩銀子合一串錢,一串錢是一千文,一斤豆腐十文錢,一兩銀子能買一百斤豆腐……那,張媽,這些錢夠我蓋房子了吧?”
看面前這丫頭那滿臉的孩子氣,張媽真是疼到了極點,愛到了極點。她伸手把包裹重新裹了裹緊,然后才又疼又憐的對南婷說道:“當然夠了!有你大志哥給你看著,連園子一起算下來,五十兩也花不到。--唉,婷丫頭,這應該是你爹娘留給你的嫁妝吧?這樣用了,你怎么和你娘交待,將來出門兒的時候,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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