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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陳嫂的話,張媽心里咯噔一下!她再也顧不得聽陳嫂繼續閑扯,一把抱起還在痛哭不已的小齊,撒腿就朝自己家跑去。
當張媽原原本本把聽來的情況告訴了邵文以后,就只見這平日里惜老愛貧,和氣待人的大寨主面色變得陰沉,冷厲的嚇人。連她這個天天與他打交道的人也不禁心里顫上了一顫。
張媽這會兒一點兒沒有為南婷擔心,出于對大寨主的盲目崇拜,在她的心里,有老虎在,婷丫頭受不了什么委屈。倒是那個成家的小姐,——估計會沒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里,張媽不由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二寨主多好的人啊,這下,又要作難了吧!
“嘉林去哪里了?”邵文斂目垂眉,沉聲問道。
身旁的大志愣了一下,才忽然發現這是在問自己,連忙回答:“二寨主說他備用的藥不多了,前天的時候就出去采藥了。”
說完,他抬眼偷瞧了老虎一下,看他的面色沒有太大的改變,又忍不住為嘉林辯解道:“估計,成家小姐就是趁他不在,才敢跑出來的。二寨主已經把她關在屋里好些時候了。”
“爹爹,我要找娘親!小齊要找娘親!”小齊哭喊著掙脫了張媽的懷抱,一把抱住邵文的大腿,抽噎著,揉搓著,哽咽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大人的話孩子聽不懂,在小齊的心里,只知道疼他愛他的娘親不見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難過,小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娘親會不要自己了?這會兒看著邵文,那目光就如同一只與母親失散了的小狗,充滿了驚懼與委屈。
伸手摸了摸小齊的頭發,邵文的目光變得柔軟了起來。他把孩子抱進了自己的身上,從懷里拿出手帕,輕輕的為他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然后嘆了口氣,扭頭對張媽說道:“你和大志帶一些吃食去給他們送去吧。那新房子還沒有開過火吧?冷鍋涼灶的,她們晚上應該就沒有東西吃。還有——別說是我讓你們去的。”
說完,不再關注張媽那驚訝的表情,邵文親昵的用大拇指揉了揉小齊的眼睛,把溢出的淚水再次抹掉,小聲的安慰著孩子:“你跟著奶奶一起去吧,去看看你娘親。如果,”說到這里,他微微的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流離,里面流露出了一絲落寞與孤寂,他緩緩的繼續對小齊說道:“如果他們愿意,你就留在你娘親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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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壯的幫助下,南方和南婷很快的就把全部的東西搬到了新房子。
留南婷和涵語在屋子里忙活,兩個男人一個挑水,一個砍柴,在天色將黑的時候,總算把屋子收拾停當了。大壯先家去了,南方自己在院子里忙著。
伺候著娘親躺下休息之后,南婷和涵語悄悄的離開了房間。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多少有點賭氣,除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邵文院子里的東西,幾個人一樣兒也沒有拿。這會兒,望著干干凈凈的廚房,一眼看到底兒的米缸,姑嫂倆大眼瞪小眼,忽然有點頭疼了。
“哥哥他們已經把柴火砍回來了,要不,涵語你先燒點水,我去山上看看有什么野菜之類的先揀點回來,今天先湊合一下吧。”南婷想了想,對涵語說道。
“這天眼看著就要黑了,你這會兒上山?”涵語擔憂的望了望天色,把頭搖成了布浪鼓:“你一個姑娘家太危險了,不行!我不放心。讓你哥哥去吧,看看能找到些什么不。”
“我哥哪里認識什么野菜啊?再說,這山上他也不熟。”南婷皺著眉頭,無奈的說道。
“我不認識野菜,你不會教給我?!”二人正商量著,南方在身后埋怨的敲了一下南婷的腦殼。“你就是太要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出頭,你就不能學著依靠別人一點兒?要不是你事事爭先,會受這么大的委屈?我是你哥哥,有我在,哪里還需要你去搶前?!”
想起剛才妹妹受到的委屈,南方心里的火壓抑不住的往上竄!如果當初不是為了那個錢袋,妹妹哪里會遭受那樣的劫難?如果上山后,她不那么出挑,又怎么會讓那個女人如此的嫉妒憎恨?!越想越心疼,可心疼的同時,南方更忍不住的自責。直恨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沒能護住自己的妹妹。所以聽到南婷連這點子事情都不愿意交給自己,心里多少會有些著惱。
今天的事情對南婷的打擊其實挺大的。雖然她什么也沒說,可是心里不可能不難過。對于邵文,那種少女的懵懂的情感,曾經是南婷心里最甜蜜的所在。而今天成琳琳這一刀,生生的剜進了她的心里。讓她血肉淋漓,痛徹心脾。
望著嘴里埋怨著,可目光中充滿了疼惜和憐愛的哥哥,望著身邊握著自己的手,恨不得替自己難過的嫂嫂,再想想躺在床上,弱不禁風卻替自己強出頭的娘親,南婷的心里忽然再次的溫暖了起來。——別人算什么?無論何時,有家人在一起,總是最幸福的!
“那,哥,咱倆一起去吧。我去采點蘑菇,山菜,你拿個網子,看看能不能撈點魚回來。”南婷揉了揉被哥哥敲得有點疼的腦袋,頭一次發自內心的叫了一聲哥。“娘親!娘親!我來了!小齊來了!”
南婷的話音還沒落,門外就響起了小齊那還帶著哭音兒的,沙啞的呼喊聲。
心里一痛,南婷再也顧不得別的,一把撥開了哥哥,直接沖著門口跑去。當看到小齊那哭腫了的眼睛,聽著那已經因哭喊而變得嘶啞的聲音,鼻子一酸,直接把孩子擁進了自己的懷抱。
“娘親,你為什么不要小齊了?小齊乖,娘別不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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