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眾人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啊!無雙啊!”
隨后就看見一個金釵銀環(huán)衣服華麗的中年女子匆匆跑來,她一把抱住景無雙上下打量,生怕她傷到了哪里,眼睛里的焦急毫不掩飾,“無雙,你還好吧,不要嚇娘。”
這個人她知道,景家二房的當(dāng)家夫人,景無雙的母親,宋夫人宋婉蓉,最是綿里藏針陰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景無雙眼眶紅紅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讓始終不敢抬頭,“娘,我疼。”景無雙心里吧景月舞罵了個半死,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這么慘。
聽到女兒這么可憐的聲音,宋夫人這才注意到女兒凌亂的衣服,她慌忙脫下披風(fēng)把景無雙嚴(yán)嚴(yán)實實的裹住,“無雙,你這是怎么回事兒?”她猛然回頭,目光想淬了毒一般落到景月舞身上,“小雜種是不是你?”
景月舞柔柔一笑,明顯一副受了委屈還還強忍著的模樣,“二夫人說什么,月舞聽不懂。”說著她拉了拉蘇逸揚的衣服,指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景槐,怯怯道,“蘇六少,你給外祖父送件衣服過去好不好?”
蘇逸揚不懷好意的一笑,隨意抄起手邊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就給景槐送了過去,他故意高聲道,“景國公,這是景大小姐讓我給你送的衣服,這說起來,景大小姐還真是孝順,你都要殺她,她還巴巴的求我給你送衣服。唉,當(dāng)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叫小爺我好生難受。”
面對身旁人各種各樣的指責(zé)和鄙視,景槐真的是要噴出一口老血了。但是還沒等這口血咽下去下去,他的好兒媳又給他捅了一刀,宋夫人不依不撓,“你個小雜種,你欠了錢把你自己買到窯子里去還債啊,來我們定國公府府干什么!”
定國公府這些年行事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過眼了,看看這是一個長輩說的話,哪怕是他們家里對那幾個不寵愛的孩子也說不出買窯子什么的話。景月舞做了什么,不過是一個女兒呢應(yīng)該做的,借錢給母親入殮,回定國公府找親人幫助還債,她做的沒有一個地方不不合乎規(guī)矩。
宋夫人一口一個小雜種,一口一個窯子讓景月舞一張俏臉紅了又白,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樣,“二夫人不想給就算了,不用這么糟踐我。”
“你們這些貴人說話真跟放屁一樣,老娘我雖然不喜歡我家那個賠錢貨,可也沒打算把她買窯子里。”
“就是,好好的姑娘居然想把人家買窯子,毒婦啊,浸豬籠!”
原本在官差手下控制好的場面有沸騰起來,兩邊婆子居然對罵起來,什么難聽罵什么,一時間口追亂飛。幾個官差的頭都大了,忍不住埋怨起宋夫人來,不就是幾個錢,至于這么小氣。
公孫遠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位小姐,請問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景月舞低著頭,很不好意思的豎起一根五根手指頭。
“五百兩?五千兩?還是五萬兩?”
“都不是。”景月舞靦腆的笑了笑,小臉因為害羞而紅彤彤,“是五兩。”
沒聽錯吧?五兩,就五兩?
哇,壽宴上的人都沸騰了,各種指責(zé)快把宋夫人淹沒了,不就是五兩銀子,打賞個下人也不止用了這么多。,至于小氣吧啦的不替侄女還債。
這下子宋夫人就差被人指著鼻梁罵了,就連先前大義凜然誓死不提景月舞還債的景儒也被人就出來罵個不停。
宋夫人還想再罵,景無雙微微抬起頭按住她娘,真是的,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犯了眾怒。景無雙不按還好,這一按宋夫人就看見了女兒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好幾條深入皮膚,一看就知道會留疤。
宋夫人心疼了,擼擼袖子跳了起來,指著景月舞大罵,“你個作死的小娼婦,本夫人我非得替你娘教訓(xùn)教訓(xùn)你,小雜種!”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那是個精明潑辣的女人,她怒吼一聲,“好了,這錢我替景小姐還上!”
景月舞感激涕零,福身一禮,“謝謝這位夫人。”
“你還是叫我一聲周姨吧,當(dāng)年你母親……”周夫人嘆了口氣,拍著景月舞的小手,“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沒事就是鎮(zhèn)北將軍府坐坐。”
鎮(zhèn)北將軍王紹明嫡妻,原兵部尚書周茂嫡次女周玲,當(dāng)年她娘的閨中密友,也是她娘大婚前夜為她母親送嫁的幾個人之一。景月舞的笑容更真誠了,意味不明道,“若是有時間,我一定回去將軍府好好坐坐。”
當(dāng)年因為她娘的事情,跟她娘交好的幾個閨蜜嫁得都不太好,除了如今的皇后戴初晴以外,還要加上一個以嫡次女身份嫁給鎮(zhèn)北將軍的周玲。歷來嫡長女嫁的都比嫡次女好,而周家恰好相反,周玲,你也參與了嗎?
周玲悲傷無端深了一層冷汗,不過她不在意,只當(dāng)自己有些冷了,她語重心長,“月舞啊,既然他們不愿意讓你娘入土為安就不要糾纏了,周姨我親自給你找個風(fēng)水寶地,保證讓你娘下輩子平平安安的。”
景月舞紅了眼眶,“謝謝周姨。”
周玲搖搖頭看起來善良大度,可她究竟想做什么除了她誰也不知道。景月舞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查清真相,要是她真的查到了,周夫人你可要撐住!
景月舞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也浩浩蕩蕩的走,順帶抬走了那口黑壓壓的棺材。宋夫人抱著女兒哭得凄慘,直說要讓景月舞那個小雜種償命,污言穢語,直接不像一個大家夫人的做派。
景槐聽得煩,在座的賓客更加煩,他們說了聲告辭后就一個接一個的離開,生怕后面有鬼追他們一樣。
受傷的幾個貴婦和公子對著定國公府幾個人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們倒不是怪景月舞,而是怪定國公府,不就是十兩銀子至于摳得不給,害了他們遭罪。這里個人,連話都沒說直接甩袖就走。
對著空空蕩蕩,滿地狼藉的花園,景槐終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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