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洛有片刻的呆愣,轉而笑了起來,卻因為笑的過猛,笑岔了氣:“好,好,好!不愧是風華侯府的嫡小姐。本世子倒是覺得四小姐是明珠蒙塵了。今日多謝四小姐的不怪罪。”
風云陌點頭致意,沒再多說什么,看著慕景洛跳窗而走。
耳邊兩道破風聲,果不其然,是有人來找慕景洛了。
而接觸過了慕景洛,卻讓風云陌再次的心里舉棋不定了。
慕景洛是肅王世子,而且病重之軀,按理來說,很多人都該已經將目標放在了其他幾府的世子郡主身上,怎的還在暗地里對這位慕世子動手?
“小姐,糕點好了。”
風云陌收拾起自己的心思,環顧了四周一圈,心下放心,兩個丫頭都是不會有武功的人,自然是不會察覺出里面不屬于她的氣息的。
槿月看著風云陌身上過于單調的衣裳,心疼的看著她:“小姐,三日后既然要去晉王府參加晉王爺的壽辰,到時候定然不能穿著這衣衫去的。奴婢讓人給小姐您做身新的衣服吧。”
風云陌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而想到自己的柜子中有的都是那些白色的衣服,沒什么花紋。
想了想,便同意了下來:“好,槿月,你看著辦吧。不過記得,樣式不要太繁瑣了。”
還記得當初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柜子中有許多的衣服非常的繁瑣,她二話不說,讓人都將那些衣服壓在了箱底了。
久而久之,她也養成那不喜歡穿太過于繁瑣衣服的習慣了。
“玉朔,將我箱子底下壓著的衣服翻出來吧,看著能不能拿去送給那些需要的人。還有那些首飾,你也找個時間整理一下,若是樣式還不算太過于繁瑣的,便找出來,若是繁瑣的,便也去當鋪那看看,能不能折現成銀兩。”
玉朔翻箱子的手一頓,轉而輕輕地皺眉:“小姐,您是風華侯府的嫡女,這穿著如此的簡單干凈,才會在每一次出門的時候,大家都忘了,您才是這風華侯府的嫡女,而下意識的就都冷落了你了。這些首飾什么的,還有大部分都是丞相府送來的。”
玉朔是真的為自己的小姐感覺到不值得,每一次,都是自個兒被其他人嘲笑,有些話,她跟槿月都聽不下去了。
偏偏這位正主兒卻是異常的淡定,每一次都是自顧自的喝著茶,隨便那些人怎么去說。
風云陌輕笑,笑意十分的溫暖,這溫暖的笑意,便也只會在娘親和這兩個丫頭面前出現了:“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呢,管的還真是款。我若是真的生氣了,那才遂了那些人的意了呢。玉朔,有時候,沒必要跟不值得的人去針鋒相對,這對于我來說,是自降身份的行為。”
玉朔提到了丞相府,風云陌眨了眨眼呢心中卻是有了想法了。
以前顧雪心出嫁之后,其實風云陌和顧雪心便和丞相府不怎么來往了。可是這一次,風云陌卻覺得,也該是時候看清楚丞相府中,到底還有多少人是對她們母女好的了。
玉朔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是風云陌臉色微沉,顯然不想聽到更多的了。
玉朔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將那些個衣服收拾好,便抱著出去準備洗一洗,曬一曬,給需要的人送去。
槿月出去沒多久,便是紅著眼回來了。
風云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深深的皺眉:“李姨娘又打你了?”
槿月咬唇:“小姐,夫人雖說是不管事兒了,但是好歹,夫人還是著風華侯府的夫人。今兒個奴婢去找李姨娘的時候,侯爺也在。”
風絕也在?
風云陌低著頭,眼中冷光一閃而逝。
“不必不平了,他們既然想要這些,拿去便是了。”而她想要的,是那些人爬得越高,摔得也越慘。
“大公子!奴婢這就進去稟告小姐您來了。”
風云陌抽出一塊手帕子給槿月擦了擦臉,心中將這筆賬記下。
而后打開門走了出去,看著背對著他的男子,眸色深深:“大哥。”
風千漠轉身,看著風云陌這張傾城的臉,微微閃神。
縱然是已經看了十四年了,但是似乎每一次看到風云陌,都是這樣子驚艷。
“云陌,姨娘讓我過來看看你三日后去晉王府赴宴需要什么。”
“有勞云姨娘一直都這么的照顧云陌了。”風云陌淡淡的笑著,笑容卻沒什么溫度。
云芳菲是一個低調做人的人,身世也不怎么樣。據說是一個孤女。
而后被風絕看中了,便納入了府中,而后還生下了庶長子風千漠。
“不必多想什么,姨娘也并不是看著四妹的身份才這般的做,只是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卻因為自己無法再生養了,才會對四妹多加照顧罷了。而且,當初母親還未臥病的時候,對姨娘也是多有照顧的。”
風云陌連連點頭:“大哥想必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害的一直都低調做人的姨娘成為李姨娘的眼中釘了。大哥,勞煩您回去轉告一聲云姨娘,我這邊什么都好。”
風千漠欲言又止,見到風云陌也的確是沒什么不好,才轉身回了云芳菲的院子。
芳菲苑中,云芳菲修建著花草,聽了風千漠的話,也只不過是溫婉的一笑:“既然四小姐這般的說了,想必是真的沒什么事情了。千漠,你有時候便多照看著這位四小姐一下吧。”
“是,娘親。”
風千漠對于云芳菲的所作所為,其實心里還是有所懷疑的。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云芳菲便是這般的低調做人,也不跟李倩怡爭搶什么,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和天生就是麻煩的風云陌扯上關系的。
但是偏偏!她卻管了。
這三日,倒是安靜的出奇,風云陌也樂的自在。
三日之后,風云陌穿上了槿月找人去做的新衣,新,倒是新的,不過樣式同樣是低調的,絲毫都不繁瑣。
鵝黃色的衣裳,衣領處覆轍的輕紗,腰間一條白色的腰帶束縛住不堪一握的纖腰。
頭上只是簪了兩支簡單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