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府大公子王澤欽跟著虎子來到院子的時候,除了滿院的瘡痍,卻并未見到葉雪二人。
“大公子,你看這里,有一攤血跡。”虎子眼尖看見小廚房內地上的一大片血液,急忙招呼王澤欽過來。
王澤欽摸了摸血跡皺了皺眉頭,猛然想到什么似得,匆匆跑出了院子上了馬便往城東郊外飛奔而去。
城東郊外的無心河畔
清澈的水流汨汨作響,嘩啦啦的向下游流去,時不時的幾條鯉魚一躍而起濺起一陣水花。
葉雪把王月盈的身體放在竹筏上,周圍擺滿了采來的各色野花,深色安逸的仿佛她真的只是沉睡過去一般。
“七妹記得娘親說過,最是喜歡花草的芬芳與流水的淙淙,如今七妹把娘親安置在這里,娘親可是喜歡?”葉雪小心翼翼的梳理著月盈的秀發(fā),看著沉睡安逸的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駕……駕……”
葉雪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但是她不愿意也不會再讓相府的任何人見到娘親,縱使有再多的不舍,葉雪還是把竹筏推開,任由它隨著水流飄向遠方。
“你怎么可以這樣!月盈……”王澤欽一個翻轉下了馬,斥責了葉雪一句,顧不得水流急速就要下水去追竹筏,可是他自小身體羸弱,又如何快的過淙淙的流水。
葉雪冷冷的盯著在水中艱難前行的王澤欽,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她已經死了,被你們相府的人害死了!現(xiàn)在再來這里惺惺作態(tài),只會讓我感到惡心!”
王澤欽愣愣的站在水里,視線一直盯著漂走的竹筏,知道竹筏徹底消失在他視野之中,這才緩緩轉過身,握緊雙拳苦笑著說道:“是啊,月盈現(xiàn)在已經死了,你心里也應該很恨我吧?!?/p>
“恨?”葉雪淡淡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恨的不是你!我恨的是整個相府!王澤欽,我勸你現(xiàn)在最好殺了我,否則日后我一定會親手殺了相府的每一個人!”
聽到葉雪的話,王澤欽臉上現(xiàn)過一抹不自然,緊握的雙拳慢慢張開,滿含歉意的說道:“如果不是我這么軟弱這么沒用,當初月盈就不會被趕出相府,今日之事便不會發(fā)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錯的本就是我!更何況你是月盈的孩子,是我的外甥女,我又怎會對你下毒手呢?”
“你不配!”葉雪憤恨的瞪了王澤欽一眼,撂下這三個字便轉身離開了這里,絲毫沒有看到王澤欽那充滿了幽怨不甘卻又顯得無比落寞的身影。
王澤欽苦苦的扯了扯嘴角,道:“王澤欽啊王澤欽,現(xiàn)在連月盈和七妹也都離開你了,你這一輩子注定就是個煞星!”
※※※
城西郊外土地廟
“哎,醒了醒了,楠哥哥,姐姐她醒了。”寶兒一路小跑著來到姜楠的胳膊,伸出小手拉著他的尾指,指了指干草上面的小人兒。
姜楠放下手中的柴火,興奮的抱起寶兒快步走了過去。
葉雪艱難的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腦袋,望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心中一陣警惕。
“你終于醒了,怎么樣?身體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兒?”姜楠說著伸出臟兮兮的小手摸了摸葉雪的額頭,隨即高興的說道:“還好還好,燒終于退下了,否則我還真怕沒錢給你請大夫呢?!?/p>
“你們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葉雪不著痕跡的側過頭,謹慎的問道。
“姐姐,我叫寶兒,這是楠哥哥,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見你發(fā)了高燒暈倒在路上,所以楠哥哥便把你背回來土地廟。”寶兒很是興奮的抓住葉雪的手掌,看得出來她很是喜歡葉雪。
姜楠寵你的揉了揉寶兒的頭發(fā),笑著跟葉雪說道:“我叫姜楠,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葉雪眼底閃過一抹晦澀,說道:“葉雪,謝謝你們救了我。”
從此世間再無七妹!從月盈娘親離開的那一刻,她就只能是葉雪!
因為她只是月盈一人的七妹!
“對了,你昏迷了這么久,肚子肯定餓了吧,這里是我剛剛烤好的紅薯,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苯弥$P子把篝火里面的紅薯扒拉了出來,等到不是很燙手的時候這才分了一半遞到葉雪手里,另一半遞給了不斷舔著嘴唇的寶兒。
葉雪道了聲謝,也不客氣拿了過來,又分了一半遞給姜楠,這才津津有味的吃著香噴噴的烤紅薯。
不一會兒那一小塊烤紅薯就被葉雪全部吃了個精光,小手揉了揉依舊咕咕響的肚子,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紅薯本就很小塊,大概只有一個巴掌大小,別說是分成了三份,就算是一整個估計也填不飽葉雪的肚子。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因為都城附近因為大旱,村子里的莊稼收成不是很好,每天討到的東西也少了很多,不過你先忍一忍,等到明天我再進城去轉轉,肯定不會讓你再挨餓的。”姜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完又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我們這里不養(yǎng)閑人,若是她只知道白吃白喝,我第一個會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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