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德大師摸摸胡須,受了一禮,說:“只要小友和和美美,老衲也算盡了朋友之誼。再說老衲也沒有完全說謊。只不過多了一句嘴:老衲和皇上說萬不要將其的女子放到你身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希望小友也能領悟。”
安哲寧正色說:“自然,我有了姻姻就沒有打算要別的女人。自從我的身體在大師您和李太醫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和正常人一樣的時候,我就發誓以后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絕不讓我的孩子再嘗試我的痛苦。而姻姻,”他眼色柔和起來,說:“不瞞大師,我愿意為她做任何的事情,只要她也愛我,不離開我!”
寶德大師宣了一聲佛號后笑著說:“看來小友已經有覺悟了。”
安哲寧馬上有些警覺,“什么意思,大師?以后我們還會有波折么?”想到這里他有些慌亂。
“阿彌陀佛,這就是天機了,老衲只是有所感覺,卻參悟不透。”
“好吧,大師,我會好好注意的,也不會讓姻姻傷心的。對了,大師,會在京城留多久?我想讓您見見姻姻。”
“阿彌陀佛,小友,我已經見過了那位女施主了!”
“哦?”
“因為京里的流言和皇上自己的考慮,所以才將老衲接了過來。那位女施主的命格已經改變。”
“改變?”
“是,所以她恐怕才是真正的貴不可言的命,并且有對身邊親近的人都有好處的命理。所有小友是有福之人。”
“嗯,能遇到姻姻就是我的福氣,就想遇到大師一樣,也是我的福氣。”
“阿彌陀佛,這也是佛祖的指引。今天想必你也猜出皇上見你們皇子的時候,老衲就坐在后面。小友,以后你的責任會更重,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希望小友以后能多為百姓做些事情。”
雖然安哲寧不是第一次聽到寶德大師這樣說自己,可是這次卻是在他父皇面前,那就有意不一樣了。他忙站起來,合十,說:“哲寧一定不負大師所望。”
“好,好,小友能這樣說,老衲自然是相信的。明天一早老衲就會離開。小友,老衲壽數已盡,恐怕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以后就請小友自己保重,要學會相信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這樣小友才能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孤獨。”
安哲榆一聽失聲道:“什么?”再想想他的話和他的堅定而滿足的眼神,就知道寶德大師是真的愿意去真正的服侍佛祖了。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忙轉過頭去擦拭。等平靜了情緒,才說:“大師是方外之人,如此污穢的人世自然留不住大師。可是大師能否告訴我會在何時何地圓寂?我,我以后好去見見大師!”
寶德大師站了起來,宣了一聲佛號,像看自己最心愛的佛子,慈愛的說:“老衲自然是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小友,不必掛心,也別特意過來見面,一切隨緣就好!”
安哲寧哽咽的回了一個禮,說:“謹遵大師的意思。”
寶德大師起身告辭,安哲寧看著他正氣盎然的背景,喃喃的說:“大師,一路走好!”
皇宮的端午宴會是從午后就開始了,沈姻穿著郡主的正裝,進了皇宮。她被安排坐到了成年公主一席。隔壁則是王爺家眷,當然只能是王妃和側妃能參加宮中宴席。
沈姻自己倒沒有覺得,可是其他的人都有些異樣的看著她了。七公主七公主在蕭榆轅拒婚之后,就更加的暴躁,她的宮女太監現在成了皇宮最讓人同情的下人了。可是惠妃想著她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也就縱容著。皇帝呢,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造成了七公主更是覺得所有的人欠她的,看誰都不順眼。
可是今天看到沈姻,她一下子找到平衡感了,總有一個比她更慘的嘛!她在宮里也不敢太囂張,打罵一下奴才,諷刺一下不得寵的妃嬪,在小的弟弟妹妹面前裝一下長姐,可是其余的就不行了。以前王妃中還有沈姻這個愛三哥愛得死去活來的人,三哥對他們好,她就不會和他們這些皇子皇女們起沖突。別的嫂子那都是厲害的主,也不像她這樣的小心翼翼,所以她也不敢得罪。
沈姻和離后,她就沒有那么軟的柿子捏了。可是想起傳言,想起今天她的結局,她不由得幸災樂禍道:“三嫂子,哦,不對,你已經不是我三嫂子了,現在是娉婷郡主。郡主,以前都做旁邊一桌,現在卻和我們這些未嫁的姑娘坐在一起,你也算是楚國第一人了!不知道郡主有什么感想呢?”
七公主說話說得很大,這一邊的人一下子都寂靜起來,看著沈姻。沈姻看著一雙雙神情各異的眼神,或和七公主一樣幸災樂禍,或是不懷好意,或是冷漠,或是面無表情,哦,還有一雙擔憂的眼睛是坐在七公主旁邊的六公主六公主。不過六公主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她真是慶幸自己是知道記憶的情節,知道沈姻是一個苦逼的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豈是悲慘一個詞能概括的么?
她也早就想清楚了,也明白了現在的形勢。雖然穿越到這個皇權社會,她的脾氣改了許多,可是這也不代表向這樣明晃晃的挑釁她還要縮頭。況且用不了多久,等皇宮的種子王她收集齊了,她就閃人咯!這樣的話,即使得罪了他們這些龍子鳳孫皇親國戚又怎么樣呢?總不能因為口角之爭,就來追殺她吧?
所以她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七公主這么好奇,難道也想體驗一下這個感覺?”
七公主一聽,沈姻這不是咒她婚姻不美滿么?她本來還在為蕭榆轅的拒婚而惱火,沈姻這簡直是踩雷了。她一拍桌子,怒道:“沈姻,你什么意思?你自己這樣,還都希望別人都和你一樣?你的心思怎么這么歹毒?難怪三哥不要你呢?”
沈姻還是慢吞吞的說:“七公主不是好奇么?我認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還是親身體驗一下比較好。”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生氣,你越不生氣對方就氣的越狠。至于她話里的其他意思,沒有必要一一回應,只要抓住對方最在意的就行了。
果然七公主一下子暴怒了,說:“沈姻,你想找茬是不是?你是個什么東西,哼,現在倒是破罐破摔了,也敢回嘴了是不是?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她突然想起宮里的傳言和那些娘娘的走動,一下子心里就開心了,故意頓了頓,連對面男方席的也都寂靜下來,才說:“你的命格好得可是京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我可是羨慕的很呢?你這樣的命格肯定是又會做我的嫂子了,只不過可惜,恐怕只能是小嫂子了,哈哈!”
七公主不并知道鳳鸞宮的事情,皇帝叮囑過皇后誰也不許告訴。王氏自然不敢違逆,所以上上下下都不知道皇帝的打算。
皇后本來想暗示一下上官憐心,可是上官憐心也許是心思不在此上,再加上皇后的話實在是九曲十八彎,說了半天她才聽出皇后不想沈姻再進景王府。
上官憐心立馬懇求王氏多為安哲榆考慮,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王氏失望了,沒有想到上官家丫頭對皇室還是了解太少了。遂就閉上嘴,多說的話傳到皇帝的耳朵,他們母子就怕日子不好過了。而且她也猜出皇帝是偷偷請寶德大師進宮的。
上官憐心看到王氏不做聲,才松了一口氣。她呢,是絕對不會放過姓楚的。沈姻,她都進行到這步了,她的結果無論是進景王府或者是其他的王府,相比日子都不會好過的。即使她進了景王府,她也不怕,她現在才是正妃。并且她對安哲榆已經失望透頂,以后就當他是她的客戶,討好討好就行了,至于心她收回了!
而且以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覺得沈姻沒有那么容易就妥協的。可是她一個眾叛親離的女子,不妥協還能怎么樣呢?她不相信她還有別的出路。除非她不要命了,不過看她的樣子,沒有半點不留戀世間的感覺。
哼,等她做了小妾,看看她還怎么去造她的謠,怎么對付她?這是她對她的回禮。
宴會上的事情,上官憐心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看了看沈嫻,發現她勞神定在,根本沒有半點慌張的意思。難道上次沈嫻去找沈姻,他們達成什么協議不成?這樣她就更要看看她們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沈姻聽到七公主的話,瞇著眼睛看著她,說:“我沒有接到圣旨,難道七公主這是代替皇上在下旨么?”說完立即站起來,跪倒皇帝的前面,咚咚扣了三個頭,也不說話。
七公主一看,慌神了,這個沈姻真要害死她了:父皇最討厭女人們插手政事。雖然沈姻的婚嫁算不上政事,可是牽扯到命格的問題,那就是大事了,最后肯定是他父皇裁決了,她豈敢自主主張?
只不過是惠妃和她說過這件事,她認為沈姻除了進皇子府,沒有別的選擇。而皇子府和沈姻差不多的,最高也就只有側妃位置了。她拿出來顯擺,想看看沈姻痛哭流涕的臉,沒有想到這樣就被她給利用上了。
七公主心里暗恨,但是也不能讓她父皇誤會,她還要嫁人呢!于是也跪倒安辰逸的前面叩頭請罪了。
安辰逸笑笑說:“起來吧,女孩子之間一些玩笑吧,不必當真,坐回去吧!”怎么小九還沒有來,莫非身體又不適了?
她們剛站起來,準備走的時候。上官憐心一看好機會,忙站起來,在沈姻的旁邊跪下,磕頭,然后說:“父皇,兒媳今天就借宴會,想求父皇一個恩典,求父皇憐惜。”
安辰逸玩味的看著她,說:“老三媳婦,你想要什么恩典?”看來老三和他媳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的至死不渝,或者說老三媳婦有這么恨姻姻?他不相信她不知道他的幾個兒子都在打姻姻的主意。要是沒有寶德大師的那番話和他心里的小九九,他也許就因為這么多人求一個女人惱怒了。
上官憐心面不改色,笑著說:“兒媳想求父皇將娉婷郡主指婚給我們王爺,先前的時候兒媳就說過愿意和郡主一同伺候王爺,現在兒媳的心意仍然沒有變。不光王爺喜歡郡主,兒媳也很喜歡,求父皇憐惜我們王爺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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