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竟然真的穿越了!杜婧瑤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角落的石頭上,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西澤大陸,東洛國!”她的眼里閃過一抹苦笑。
還真看的起她,正如所有穿越玄幻文里說的一樣,她照樣投生在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爺爺不待見,奶奶也不正眼瞧一眼的“廢物”身上,更有一大群所謂的兄弟姐妹等著蹂躪她。而唯一對她好一點的,卻是那個從小將她拉扯大的奶娘身上。
鬼知道這奶娘是拿什么奶喂她的,或者,這奶娘壓根就是拿了牛奶或是羊奶將她奶大的——至少在她看到這位完完全全可以當她奶奶的奶娘時,杜婧瑤很懷疑,十年前,自己的前世當真是喝過她的奶么?
可是此時的她,卻容不得她懷疑什么,就算有些懷疑,她也只能咽下肚里。
就拿眼下來說,她能做的,可以做的,就是先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鬼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家族,明明自己是嫡系的小姐,是正而八經的主子,就因為在五歲那一年測試的時候,那塊所謂的測試石沒有發出光芒來,就斷定她是一個廢物,就將她丟到這么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里來自生自滅了。
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都這么慘了,那些能修煉的家族子弟們無一不是以捉弄她為樂,不僅僅是他們,就連自己身邊的那個叫水蓉的丫頭片子,也常常仗著自己是一個二星武者,也不拿她當一回事,通常是管家劉叔送了些月例過來,那丫頭就直接自己拿了去。
從來都不過問她的意思。
好在自己身邊除了這個叫做水蓉的丫頭,還有另一個沒有修煉天賦叫做水芝的小丫頭在她身邊關心著她。
但是,這又有什么用?
都是不能修煉的人,在那個二星武者面前,通常是只有被欺負的命。
“五小姐,你怎么坐在石頭上?”杜婧瑤正想著心事,那個做水芝的丫頭拿了件斗篷過來披在了她的身上,“回屋里去吧,院子里風大,你打小就身子不好,當心受了風寒。”
杜婧瑤看了她一眼,將斗篷系好,朝屋子里走去,院子不大,沒走幾步就進了房間:“水芝,今天是不是發月例的日子?”
水芝點了點頭,又替她整了整斗篷:“是今天,水蓉已經去領了。”
“去領了?以往不是劉叔送到院子里來的嗎?”
“小姐,這個月劉叔告老回家了,府上的帳房換了夫人的親弟弟。”
“真倒霉,都一樣的是下人,別人院子里一個伺候的大丫頭都有五兩銀子,我們院子里這位姐可好,本事頂上天了,一個院子拿的竟然都還比不過一個大丫頭。”
水芝的話剛落,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接著便閃進來了一個穿著綠裙的女子,“哎,命苦啊,真不知道這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杜婧瑤臉色一沉,眉頭跳了跳。
水芝自水蓉進到院子里就一直在觀察著杜婧瑤的臉色,見狀也知道杜婧瑤心有不悅,當下也沒客氣:“你若想走,大可一走了之……”
啪!
杜婧瑤陡地睜大了眼,只見水芝的左邊臉頰清清楚楚地留著一個五爪印。
只見水蓉一臉的怒火:“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人下人竟然也敢和我叫板,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水蓉是一個二星武者,而水芝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單單瘦瘦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挨提住一個二星武者的耳光?
杜婧瑤尚未開口,水蓉又是一通大道理砸了下來:“你這個賤貨,別以為有小姐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這里可是杜家,還輪不到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來指手劃腳!”
開口一個賤貨,閉口一個廢物,饒是像水芝這等被她欺負得不懂的反抗的人,也有些受不了,那淚珠子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劈頭蓋臉地滾了下來。
水蓉越說越來勁,見了水芝這樣,她說起話來更是不饒人:“瞧瞧,瞧瞧,還不讓人說了,一說你你就擺著個死人臉,你這是要給誰哭喪呢!再說了,我說的又是實話。自從海哥管帳以來,分到咱們院子里的月例就少的可憐,我本想著這個月領了月例就可以買一份洗髓丹,從而突破二星武者,掃把星!都是這個掃把星害的!”
罵完了,直接將剛領來的月例丟在桌子上:“你們數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你若有懷疑,大可去問問,看府上哪個院子里一院子的主仆才領這么幾塊碎銀子,廢物就是廢物!”
喲,這敢情好啊,罵完了奴才罵主子!
杜婧瑤眉頭跳了跳,這家伙完全是拿自己當透明的呢!看她那架勢,根本就是拿自己當成了這院子里的主人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杜婧瑤的微妙的變化,水蓉臉上的笑更是顯得有些譏諷:“旁人倒也算了,左右不過是個丫頭,可這高高在上的嫡系五小姐竟然也只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那可真叫人有些……”她嘖嘖了兩聲,腰肢一扭,“真晦氣,被派到來伺候這個廢物,我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突破,什么時候才能存夠錢買洗髓丹啊!”
杜婧瑤聽她的聲音似乎又提高了幾分:“我都到達二星武者快三年了,三年了啊!”
水芝聽她這么一通牢騷發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了杜婧瑤一眼:“小姐……”
“我沒事。”杜婧瑤盯著水蓉離去的背影,一抹笑浮了起來。
水蓉是吧,我希望你以后都能這么猖狂!
“小姐,西澤大陸上大致就是這么個情況。”
杜婧瑤點了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看到水芝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杜婧瑤松了口氣。
丫的,果然和玄幻小說里說的一模一樣啊,自己果然是中了超級大獎!
正如玄幻小說的套路說的一樣,一穿越過來肯定是附身在一個沒用的廢物身上,而且這個廢物肯定還是某個大家族里最受排擠的主,在受到某位‘強大’的兄弟姐妹們的照顧后不治身亡,自己現在已經將之前的套路都演練了一遍。而接下來的套路嘛,那就是那位將正主照顧的十分妥帖的姐妹還會再來一次確定。
看來自己的提前準備一下了。
更狗血的是,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那邊水蓉就帶了一位趾高氣揚,身后跟著一溜奴仆的主子過來了。外帶著水芝驚慌失措的聲音:
“小姐,小姐,三小姐過來了……”
我去!杜婧瑤深深吸了一口氣,真后悔當初沒買六合彩,要不然這時候,爸爸媽媽可能就會多一筆橫財了。
這念頭剛升起還沒落下,那邊正主就開了口:“五妹妹,聽說前些日子你落水了,今天又正好是放月例的日子,三姐姐就抽空來看看你了。”
“有勞三姐姐掛念,妹妹身子好的很,水蓉,上茶。”杜婧瑤大度地起身,將來者迎進了屋子,一邊吩咐奴婢,“水芝,看座。”
眾人齊齊一愣,尤其是那位三小姐,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杜婧瑤:“五妹妹這落次水腦子可靈光了不少。這會子竟然還會指使下人了。不錯,有進步。”
水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若不是三小姐平日里照顧,五小姐也不會開竅。”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杜婧瑤,雖然說剛才是她去帳房領的月例,可這府里上上下下幾百雙眼睛盯著這位主,自己也根本就不好下手。而自己平日里又是效忠于三小姐的,而三小姐這時候過來,還不是為了她的那份月例?
而自己剛才在院子里明里暗里的提示也不少了,可這五小姐壓根就沒有那意思!不過,在這個院子里,向來都是三小姐說一,她五小姐不敢說二的!
她脛直走向了杜婧瑤的面前,伸手就將方才扔在石桌上的那個錢袋子拿了過來:“五小姐,三小姐平日里難的過來,這些下人一路舟車勞頓的,日頭也正大,也不好讓她們空手回去……”
水蓉自作主張地就將那三塊銀錁子拿出兩塊交到了跟在三小姐身邊最近的兩人手上:“二位姐姐且拿去喝茶。”
水芝咬著銀牙,死死地盯著水蓉不放,一張俏臉也是漲的紫紅,就差上去和她們搶錢袋子了。
三小姐臉上的笑意更盛:“還是水蓉會做人,妹妹,這日頭也忒毒了些,姐姐我就先走了。”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三小姐的腳步明顯一愣,復回頭打量了杜婧瑤一番,卻見她舉著帕子走了兩步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面帶笑容地為自己拭了拭額間的汗:“姐姐回去可得好好的休息一會了,看這汗出的。我聽說冰鎮酸梅湯用來消暑很是不錯,姐姐回去大可一試。”
三小姐不明所以,反正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也沒必要再和這廢物糾纏下去,她素日里有些潔癖,若不是今日想來敲詐這個沒用的妹妹,她平日里也懶的在這院子里來走一趟,當下眼色一動,身后的大丫頭立馬就站了出來:“干什么,五小姐可是想對三小姐不敬?你也不看看自己今兒是個什么身份,三小姐又是個什么身份,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妃!”
杜婧瑤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旁邊的水芝,卻見水芝一臉震驚的模樣。
杜婧瑤笑了笑,索性向她行了個禮:“恭送太子妃!”
音落,抬頭,就見到滿室驚訝。
切,以為她稀罕?
不就是個破男人么!有什么好顯擺的。
這尊大佛走了后,杜婧瑤才意識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剛才水蓉拿過來的月例她打開看了一下,竟然只有三塊銀錁子,而據水芝所說的,一塊銀錁子就是一千個大錢,而一個大錢嘛,也只不過夠買兩個饅頭罷了。這么一算下來,一塊銀錁子差不多就是一千塊錢了。而這三塊銀錁子竟然就是她們院子里主仆幾人一個月的伙食費……
可現在,這三塊銀錁子還被水蓉打賞了兩塊出去。換句話說,那就是一千塊錢,她們主仆幾個要用一個月!
可是,這一千塊錢怎么夠用啊?
哪怕是在沒穿越前,她杜婧瑤一個月的化妝品錢都不止三千塊!
看來,自己的想辦法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