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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紅顏無罪之沐火鳳凰

第十章離別

進宮當日

一大早,沐陽便起來沐浴熏香,穿著一襲藕荷色掐花對襟長裙,梳著雙髻,插著鏤空蘭花珠釵,幾根流蘇垂著,耳戴白玉耳墜,手戴紫玉手鐲,雖已是開春,但清晨還是涼的緊,好在云州天氣一年四季變化不大,只披一件鏡花綾披帛就可。

“小姐,你真是太美了!”藍月感嘆道。

盡管沐陽的膚色不如之前的冰肌雪膚,也不是讓人一看便驚艷不已的女子,但她在穿衣上避免了艷麗的著裝,這樣的簡單淡色更顯得她出塵,水靈。

“小月月,你要相信,我,無論到何時何地,都會是傳說中的黑馬!”

黑馬?

“小姐,馬者,以汗血寶馬為最,多為黑色、紅棕色、或者棕黑色,風馳閃電雪馬為佳,黃馬次之!小姐可是以汗血寶馬自喻?”

“小月月,認真你就輸了!”

這種現代化的語言,她的智商怎么能理解得了,沐陽摸摸她的腦袋,那感覺就跟摸薩摩似得!

藍月想了想,不名所以,但小姐經常說些她聽不懂的詞匯,罷了,反正小姐比自己聰明!

沐府正廳

每個秀女入宮前都需要辭別家中長輩,不僅是規矩,也是為人子女的孝道,沐家每個長輩都在上首坐著,早有婢子將跪拜的蒲團準備好。

沐家以沐老太爺最長,其次本應是父母。但因吳英事件,外祖吳家便住進沐家西配院,今日是沐陽進宮的日子,外祖一家也都在正廳。在拜別父母之前,還得拜別外祖母!

“祖父,孫女不效,不能承歡膝下!”沐陽朝著沐老太爺鄭重地磕了個頭。

“沐陽,切記,善隱忍!”

沐老太爺話不多,僅僅三個字,沐陽深知三個字的重量,從她接觸老太爺那天,就知道他從不說無用之話,從不嘮叨,說話做事一針見血!

“孫女謹記祖父教誨!”

接著便拜別外祖母,老人家一個受不住眼淚往下掉,感嘆她的小羊羔長大了,還一個勁地不舍得,還是沐卓林提醒了岳母大人,今兒是沐陽進宮的日子,切不可沖撞了。老太太這才收住了,從手上褪下一個祖母綠的鐲子給沐陽,看起來有好些年頭了,沐陽本來不想要,為了安老太太的心,當即戴在手上!

“此去千里,爹和娘要保重自身,切勿憂心沐陽!”

沐陽還未拜下去張氏便把她扶起來了,她就這一個寶貝疙瘩,哪里舍得她吃半點苦,便是跪拜都舍不得!

“宮里不比家里,切不可任性妄為,不可什么都表現在臉上,不要與人爭斗,保重自身最要緊,我和你父親都認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陽兒,爹永遠站在你的背后!”

“謝謝爹和娘的養育之恩!”

張氏雖然舍不得她跪拜,但禮儀孝道不可廢,她依舊堅持給爹娘磕頭。

張氏手緊緊握住沐陽的手,生怕一松手沐陽就消失了,沐陽想著安慰幾句,還未開口便被尖聲打斷…

“哎呀,小姑子,你們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做什么,沐陽進宮選秀是否選得上還未可知呢!”

要不是她的雪兒還小,肯定也能進宮當娘娘,現在她指望不上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不孝子,一顆心全在女兒身上。張氏用帕子掩了掩嘴,看到眾人的冷眼哆嗦了一下,用手肘撞了一下吳文章,遂不再出聲。

“別聽你舅母瞎說,沐陽國色天香必得圣寵,你要是飛上枝頭了,可記得為雪兒尋個王孫貴族啊!”吳文章人如其名,胸無點墨。

“爹娘,你們別說了,回西配院去吧!”

吳映雪滿臉通紅,住在姑丈家已經夠尷尬了,偏生爹娘還如此不安分,平時爹無所事事,她做女兒不好說什么,可陽姐姐如今還未走出家門就開始打人家的注意,她都覺得害臊,難怪大哥要離家出走!

“你這死丫頭,娘還不是為了你好…”吳氏夫婦還想再說什么,吳老太太一個眼神,兩人頓時安分起來!如今寄人籬下,也不好做得太過!

對舅父舅母這兩個人,沐陽很早就無語了,他們住沐家吃沐家,什么事情都不做,當真是請了兩座大佛供著。但吳映雪卻是很懂事,每天都給外祖母和祖父請安,完了又跟母親學刺繡,跟母親學著打理莊子!

她握著吳映雪的手交待道:“大哥不在,雪兒,照顧好家里,替我多照看外祖母,祖父,和父親母親!”

“陽姐姐放心吧!”

吳映雪低頭想了想,一把抱住沐陽,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沐陽一跳,吳映雪低聲說道:“陽姐姐,若有大哥的消息,還請你別瞞著我,他最聽你的話,若是他日有可能,還請陽姐姐為大哥籌謀!”

沐陽點頭應下,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便在不舍之下被眾人送出大門,踏上馬車!

馬車會由當地的亭長負責護送到下一站淮陽,便有淮陽的地方官負責安排人護送至再下一個地方,以此類推直到京都!

藍月拉著車窗簾,一直看著沐府,直到看不見才放下,嘆了一聲:“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江郎是路人!”

這丫頭今日感覺心事重重的,比她還感傷,平時那跳脫勁去哪了!

“藍月,咱們榮辱與共!”

她難得認真了一回,看著藍月眼神無比真誠,看得藍月感動得眼睛淚汪汪的。

沐陽從三年前輕易不讓人近身,藍月看著她伸出的手,顫顫巍巍地把手附上去與沐陽的手緊握在一起。

“嗯,榮辱與共!”不僅如此,她今生都會用性命去護著小姐,這樣才能不辜負老爺的囑托!

“漫漫長路,我給你唱首歌吧!”

她這么一說,那藍月果真緩過來了,抬頭看了看沐陽,弱弱地問了一句:“小姐,奴婢…奴婢可以不聽嗎?”

沐陽冷嘁一聲:“剛剛不是說好的榮辱與共嗎!”

“好吧,奴婢…洗耳恭聽便是!”

這才差不多,咳,咳,沐陽清了清嗓子,預備,唱:我有一條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突然高興帶它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真兒得意,不知怎的嘩啦啦我摔了一身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藍月見過女子唱曲,莫不是長調慢慢,短調輕快,多如黃鶯般婉轉動聽,可,可小姐唱的什么玩意!

原來榮寵與共是這個意思,好吧,她漲姿勢了!

沐陽不喜歡離別,上一次離別是永別,這一次,一定不會是,她會努力的,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沐陽帶著一絲迷茫,和對未來的探索,走向了這一生巔峰的轉折點!

鳳舞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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