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謹驚恐的坐在上,躺在旁邊的福伯已經昏迷不醒,從他的耳鼻口中都流出血來,身上也是多出傷痕。要不是為救自己,福伯也不會摔成這樣,洛謹好自責、好后悔!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她身上還有傷,要怎樣將昏迷中的福伯帶回客棧,還真是個大問題。
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趁著天還沒有全黑,洛謹攙扶著福伯,艱難往客棧走去。本就瘦弱無力的自己,想要支撐著高大壯實的福伯,已經是步步維艱了。再加上她的身上還有傷,每走一步,胳膊的傷口就像是要撕裂般的疼。豆大的汗珠從洛謹的額頭滲出,袖子被傷口的血染紅,汗水將她的衣服黏在傷口上,每走一步就會摩擦著傷口,讓她疼的要昏厥。
為了救父母,怎樣的痛她都要忍受,無論多大的困難,她也要堅持!福伯是因自己而受傷,就算是拼上一條命,她也要將福伯帶回客棧,找最好的大夫醫治他,決不能讓他枉死!可是腳步越來越沉重,視線開始模糊,洛謹得體力已經透支,不知不覺間她也昏倒在路旁。
夜色漸漸全黑,樹林里空無一人,寂靜的讓人心生恐懼。漆黑的空中時而傳來鳥獸的叫聲,稀稀落落的雨將昏迷中的二人衣服淋濕,雨水與血水混合,讓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具尸體。
傷勢不是太重的洛謹在冰冷雨水的刺激下悠悠轉醒,她環視四周在確定沒有危險后,才長長舒一口氣。躺在她身邊的福伯依舊昏迷著,臉色灰白,身體冰冷似冰塊。
“主子,前方有人?!睆垊υ拕偮?,人已經飛身到洛謹的身邊。
“你也是被柳如飛欺負了嗎?”張劍蹲在地上,小心的詢問。
“不是,多謝公子關懷?!睂τ谀吧?,洛謹自然多了一分謹慎,畢竟身處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小心些好。
“你,你是恩人!”在看到張劍身后的顧清彥,洛謹興奮得喊。
身后站著的顧清彥,一直是冷漠的看著坐在水、泥中的洛謹。她是不是總會遇到麻煩,還有她為什么也會來天翼,種種疑問讓他沒有答言,只是盯著洛謹的眼睛,想從中讀出些什么來!
“張劍,走?!鳖櫱鍙┧Φ粜闹械囊蓱],不想理會洛謹,故而冷冷的說。
“主子,他們都受了傷,我們這樣丟下他們會不會太無情?”張劍本就是熱心腸,想讓他不管閑事真是難,所以這會死乞白賴的求著自家主子。
洛謹眼巴巴的望著冷著一張俊臉的顧清彥,希望事情能夠有轉機。在焦急等待的時刻,她的眼淚不爭氣的吧嗒吧嗒落下,俊俏的小臉早已是淚流滿面,如此落魄的樣子,讓人看了真是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正在顧清彥悶不作聲的時候,一條青色小蛇從茂密的草叢中飛快的爬到洛謹的腳邊,對準她的腳狠狠一口咬下去,不等眾人醒過神來,它早已逃的無影無蹤。
洛謹吃痛的抱住腳,豆大的汗珠從她雪白的額頭滲出,從兩個小小的牙印處滲出黑色的血,她的身體慢慢變得僵硬,沒有一絲的力氣。不要看剛才的小青蛇個頭不大,毒性可是不一般,就這幾分鐘,洛謹已經意志開始渙散起來。
顧清彥快步跨過張劍,屈身來到洛謹的身邊,蹲下身子用嘴去吸允她腳上的蛇毒。每吸一口蛇毒再吐到草地上,反復十幾次后,才看到傷口處流出鮮紅的血,知道她體內的蛇毒已經全部吸出,這才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她腳上的傷口包扎好。
“前面有個山洞,今晚我們就在那里待一夜,張劍你背著昏迷的男人。”顧清彥冷聲說。
“是?!鳖I命的張劍扶起昏迷中的福伯,彎身將他背在身后,步行緩慢的往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身上又多一處傷口的洛謹,一瘸一拐的跟在張劍的后面,艱難的走著。洛謹覺得恩人能夠為她吸毒,已經是受寵若驚,哪還敢期望人家背自己進山洞,望著他厚實背,她無奈的搖搖頭。
“把手給我?!鳖櫱鍙┥斐鲂揲L的手,低聲說。實在沒有耐心等她,像烏龜速度一般的挪步,洛謹在聽到命令后,迅速的伸出臟乎乎的小手,對于這種優待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實在不是她沒有定力,這大傷小傷新傷舊傷,每走一步都揪心般的疼,好不容易人家恩人愿意幫她一把,怎不叫她雀躍不已!
顧清彥握住洛謹的手,一用力將她攔腰抱起,還十分體貼的將她剛受傷的腳放在另一只腳的上面。原來冷面帥哥也是有溫情的一面啊,洛謹在心里默默的想。
“恩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坐在石頭上的洛謹調整好姿勢后,小聲的問著做在她對面的顧清彥。
“不能,也沒必要!”顧清彥抬眼望向洛謹,對于她打破的沉靜沒好氣的回答。
“主子,您怎么能當面拒絕姑娘的請求,這樣會傷到她的心的?!睆垊σ槐菊浀暮眯奶嵝阎髯?,然后回過頭去笑嘻嘻的對洛謹說:“我家主子叫顧清彥,姑娘怎樣稱呼???”
洛謹回以淡淡的微笑,輕聲說:“我叫洛謹?!边€是叫張劍的年輕人有禮貌,也懂得憐香惜玉,可不像顧清彥老是冷著一張臉,生怕有人會黏上他似得。
“咳咳……”躺在火堆旁的福伯輕聲的干咳著。
還昏迷著的福伯,嘴里低聲嘟囔著:“小姐,抓牢繩子,千萬不要松手。”在重傷未醒的時刻,老仆人的心中掛念的依然是自家的小姐。
“張劍,幫他服下此藥。”顧清彥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瓷瓶,順手扔給不遠處的張劍。
還沒等洛謹說出一番感恩戴德的話,顧清彥先發制人的說:“你,安靜點,別擾了本公子休息。”說完此話,他雙眸微閉,不再搭理正擠眉瞪眼的洛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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