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秦國戰(zhàn)勝西辰后。西辰便將當時年僅七歲的太子棄送到秦國做質子。這十年里,雖說太皇太后沒有刻意刁難,可到底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
槐公公在太皇太后身側,低聲含笑說道,“老祖宗,是這么回事。咱們秦國不是過了年要選長樂美人,太子棄的皇妹也想來見識見識。您也知道,西辰小國嘛,都仰慕咱們秦國盛世。”
太皇太后眉頭舒展了舒展,慢條斯理的撂下羹匙,用錦帕印了印嘴角,張口說道,“嗯,三年才選一次,難為她惦記!”
槐公公趕緊站到太皇太后身后,幫她輕揉著肩膀。
“可不是么。奴才盼的脖子都長了。老祖宗,要說起來三年前咱們侯夫人那支舞可真是艷絕天下!”
蘭水柔聞言面頰上現出兩酡紅暈,羞澀的斂眉輕笑。
槐公公夸蘭水柔,蘭水靈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一方面輕視,另一方面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她很快就用甜甜的笑容掩飾了自己的輕視。
太皇太后抬眼瞟了瞟蘭水柔,嘴角向下墜了墜。她就看不上蘭水柔這般小家子氣,夸她就大大方方認了,哪用得著這么遮遮掩掩的。
目光看向笑吟吟的蘭水靈,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到底嫡女就是不同。
“哀家倒是覺得靈兒比往年選出來的那些都強。靈兒,你可別讓哀家失望!”
“大姑姑,放心吧。”蘭水靈脆生生的答應了。
太皇太后自來對蘭水柔這個庶女是瞧不上的。這點,蘭水柔心知肚明。她沒資格也沒心情去計較這些。
“老祖宗,那太子棄的皇妹……”
“準了!”
“哎,還是老祖宗您慈悲!”
午膳過后,蘭家姐妹陪著太皇太后說了會話,這才離宮。
馬車出了忘憂皇城。蘭水靈臉上的甜笑被一抹陰鷙所取代。她咬著牙狠狠說道,“哼,那該死的槐公公指不定得了廢物太子的多少好處,才幫著他說話。他不幫咱們出這口氣,還不是因為在咱們身上撈不到什么油水?
虧了爹爹每年孝敬他那么多錢!還真是一檔子事收一檔子錢!算死草!老狐貍!”
蘭水柔驚得當時臉就變了顏色,她趕緊堵住蘭水靈的嘴壓低聲音,“小心隔墻有耳!”看了看左右,好在芬嬤嬤要晚點回侯府,沒跟她們一起離宮。
“怕什么?等我選上長樂美人,就能如愿以償進宮!憑我的姿色,到時必定母儀天下,還怕他個小小的閹人不成?”
當今皇上比蘭水靈小一歲。蘭水靈又自持貌美。總是做些母儀天下的春秋大夢。
對于蘭水靈的天真,蘭水柔無奈的搖搖頭。
世人皆知,太皇太后戀權。她怎么會輕易讓小皇帝親政?說白了,那忘憂皇城里的,哪一個不是她的傀儡?他日,蘭水靈真入了宮,只會過的生不如死。
“那凌昭云想在侯府里過得好?哼!咱們走著瞧!”蘭水靈鳳眼中滿是狠辣,嬌艷紅唇像是一張吃人的鬼口。
送走蘭家姐妹,太皇太后側躺在貴妃榻上小憩。爐中熏香裊裊而出,空曠的殿中彌漫著一股馥郁中透著少少酸澀的味道,很是提神。
芬嬤嬤握玉錘,小心的幫太皇太后捶著腿。槐公公立在貴妃榻旁,陪太皇太后說話解悶。
太皇太后瞇著眼,懶洋洋的拖長了聲音問道,“那姓凌的丫頭在侯府老不老實?”
“老祖宗放心,有奴才的人看著呢!作不出什么妖來。”
“哼!你的人辦事不利索,哀家信不過!往侯府里插了多少支針了?結果呢?”
結果讓安平候一支支的拔了出來不說,還丟盡了臉面。
“老祖宗,這次不同。那姓凌的是個鄉(xiāng)下丫頭,哪見識過咱們的手段?這次奴才保證萬無一失!”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