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怎么會是這樣!
昭云頓時懊惱不已。初來乍到的,竟然稀里糊涂間接打了安平候的人。
“那個,安平候?qū)μm姑娘好不好?”昭云尷尬的問戰(zhàn)五。
若是好,她就得想辦法逃了。在京都這么大的地方她應(yīng)該餓不死。
戰(zhàn)五聳聳肩,“侯爺對侯夫人都不理不睬了,還能對她妹妹好?”
越人聽見戰(zhàn)五在主子背后嚼舌頭,立時喝住,“戰(zhàn)五,別亂說話!”
戰(zhàn)五吐了吐舌頭,沖昭云眨了眨眼,意思是讓她安心。
昭云的心這才定了定。
一旁的呂纖致瞅準(zhǔn)時機(jī)把昭云拽到邊上。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纖致這廂有禮了。”說著話,就要給昭云行禮。
昭云趕緊虛扶一把,“姐姐,這可使不得!”就她是出于本能,況且也是因?yàn)槟切┖谝氯嗽?jīng)提及過蘭家二小姐善妒,她才特別注意蘭水靈的一舉一動。
“若是姑娘不嫌棄,改日纖致親自登門道謝!”
昭云牽強(qiáng)的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侯府的什么人。一來跟那安平候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二來,若他真存了歹念,想奪她手里的寶貝……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滿臉堆笑道,“姐姐,不如改日妹妹親自到丞相府拜訪可好?妹妹到底是寄人籬下,所以……”昭云越說越小聲,既委屈又無奈。
惹得呂纖致對她的處境非常同情,就連她身邊的小丫鬟也跟著幫腔,“小姐,這位姑娘說的對,咱們?nèi)ヅ率遣惶奖悖蝗缯埞媚锏皆蹅兏希〗阋埠靡员M地主之誼。”
呂纖致連連點(diǎn)頭,仔細(xì)問了昭云的名字年紀(jì),又閑談一會兒,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各自離去。
有意思的是,呂纖致臨上車前,別有深意的望了越人一眼。
越人故作淡定的望向別處,鷹隼似得的雙眸滿是羞澀。
他倆無聲的交流,昭云一點(diǎn)不落的都看在眼里。不用憑直覺也知道,這倆人肯定有故事。
來到安平候府,已經(jīng)入夜。
越人幫昭云安排好了住處,便急匆匆的向侯爺復(fù)命去了。
躺在溫軟的被窩里,連日來的奔波勞頓一掃而空。
可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昭云瞪大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床帳,半點(diǎn)睡意也無。
翻個身,昭云拿出平安扣跟鵝卵石仔細(xì)研究。
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將鵝卵石含在嘴里,希望它能跟平安扣一樣,帶給她神奇的變化。
結(jié)果,令昭云很失望。她傻乎乎的含了兩個時辰,什么效果都沒有。
難道,鵝卵石真的是鵝卵石?可大師明明話里有話的啊!
昭云想不通。
借著屋里昏暗的夜色,昭云右掌上的平安扣散發(fā)著潤澤的微光。一見就歡喜。
再看看左掌上灰蒙蒙的鵝卵石。哎,心塞!
反正也是睡不著,昭云將平安扣壓在舌底,盤腿運(yùn)功。
不知不覺間,已是東方漸白。
昭云撐了個懶腰,捶打著早就麻木了的雙腿。
這一夜,雖說沒睡,可比睡覺還讓她舒泰。有了平安扣的幫助,她的內(nèi)力進(jìn)境飛快。現(xiàn)在只差這身體的耐力跟協(xié)調(diào)了,看來是時候定個計(jì)劃好好訓(xùn)練訓(xùn)練。
昭云正尋思的,就聽門外有悉悉索索的響動。
“荷花姐姐,咱們在這候著還是敲門進(jìn)去?”
“掌家吩咐過,不能吵醒凌小姐。”
“荷花姐姐,我冷!”
應(yīng)該是越人派來伺候她的。
“進(jìn)來吧!”昭云沖著門口喚了一聲。
隨即,兩個丫鬟推門而入。
走在前面的大概十五六歲,胖乎乎的,長著一張討喜的圓臉,臉色紅紅潤潤像個大蘋果,圓圓的大眼睛晶晶亮。剛一進(jìn)來,就沖著昭云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奴婢吵醒凌小姐了吧。”她放下手里的面盆,絞了帕子遞到昭云手上。聲音脆生生的,像是綠心蘿卜,光聽著就解膩。
“沒有,我早就醒了。你叫荷花?”
“回小姐的話,奴婢是荷花,她是菱角。”
躲在她身后的,看著十二三歲,身材瘦削。小臉尖尖的,面色有些暗黃,看著像是營養(yǎng)不良。單眼皮眼細(xì)長,小鼻子小嘴的,瞅著怪可憐的。
她怯生生的隱在荷花身后,連抬頭都不敢。瘦骨嶙峋的小手捧著熏過香的干凈衣衫,微微發(fā)抖。
“凌小姐莫見怪,菱角剛剛到府上,所以……”
昭云擦完了手臉,將面巾交還到荷花手上,微微一笑,“沒事。回頭讓越掌家多給菱角些好吃的,看都瘦成什么樣了?”
昭云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菱角眼眶紅了紅。她爹得了肺癆,死得早。她娘為了給哥哥湊錢娶媳婦,把她賣進(jìn)了安平候府。
進(jìn)府之前,就聽說侯府里的丫鬟常常挨打,有的甚至死的不明不白。是以,她連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觸了哪位貴人的霉頭,小命不保。
沒想到,這回有福了,攤上了個好主子。
荷花跟菱角伺候著昭云穿衣用膳。都收拾停當(dāng)也才日頭剛出。
雖說冬日陽光微弱,好在今天沒什么風(fēng),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篤篤”
不知是誰在外邊叩門。荷花也有些詫異,越掌家說侯爺?shù)玫戎挝绮拍芤娏栊〗悖趺催@么早就來請了?
她出去應(yīng)門,引進(jìn)來的是個十七八歲左右的丫鬟。看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比荷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她應(yīng)該很受侯夫人寵愛。
一進(jìn)門,那丫鬟便像昭云深深一禮。
“凌小姐,這位是侯夫人身邊的丫鬟,綠翹。”
昭云點(diǎn)點(diǎn)頭。心形小臉,膚色白皙。柳眉笑眼,鼻直口小。果然很俏。
“凌小姐,侯夫人知道您初來京都必定煩悶,專門請了咱們京都最有名的戲班來唱戲。一來給凌小姐解解悶,二來也跟凌小姐敘敘家常。”綠翹口齒伶俐,一口氣說完。
昭云暗笑,昨天打了她家的看門狗,今天就想報仇?看來那蘭二小姐還真是說到做到。
“綠翹姐姐,真是不巧。凌小姐方才還說吹了風(fēng),頭有些疼。今天就不出門了。”到底荷花機(jī)靈,替昭云擋了下來。
誰知綠翹不依不饒,“不怕,不怕。侯夫人特意安排的暖閣,這會兒火地龍正燒的旺著呢。轎子都備好了,在外邊候著呢,凌小姐,不是這樣都不賞臉吧?”
說到最后已經(jīng)隱隱有了點(diǎn)不逼迫的感覺。人家意思很明白,別給臉不要臉。
荷花還想再找理由推脫,話到嘴邊被昭云攔了下來,“得了,去就去吧!”都找上門來了,還是早點(diǎn)了結(ji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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